第19章(1 / 1)

近年,太后对二公主不薄,将她安排在顾司宜隔壁,为的便是那太傅踪迹,如今太傅回来了,顾司宜便没用了。

她们二人走的近,就怕那纪家拿到了东西不肯交出来。

除去了纪家才是最好的选择,钟其阳打着心底的算盘,池阁老忽问道:“人可清醒了?”

钟其阳反应过来,,摇摇头,道:“宫中尚好的太医诊断了,怕是没救了。”

池阁老连连叹息道:“可惜了,若是清醒,陛下由他悉心教导再好不过。”

钟其阳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陛下有阁老您在侧,日后定也能成一代圣君。”池阁老听此一话,笑着道:“愿如此。”他端起酒杯,将杯中酒灌下肚中。

此时,宦官尖着嗓子,太后拉着季锦十上了大殿,季锦十到大殿之上,楞着眼看着上座的顾司宜,众臣起身行礼,此时长桌之上抬上了宰杀好的家禽,御厨熟练的开始分割起来。

太后扫了眼台下的座位,望向顾司宜,没再说什么,众臣入座,御厨熟练的分割出了好几盘,由太监端上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如此之快。

他未曾理会顾司宜,自顾着剥开糖吃。

常真小步到太后身侧道:“太后,大长公主派人传话,今日不来了。”顾司宜听到了,下午瞧见那些摘桂花的,应就是在为大长公主准备宴上的膳食,大长公主吃斋念佛多年,见不得杀生,何况这聚众吃肉的景象。

宴席过半,顾司宜未吃一点东西,宫女端上的糕点,摆放了许久,她拿起一个尝了尝,季锦十递给她一杯水,她怔了怔,季锦十一脸的笑意,“你是女子喝不得酒,朕这杯子未动过,给你喝。”

顾司宜接过道了谢,她疑惑地看了看杯中的水,并无异样,这才喝了下去,抿上一口才发觉是甜的,她看着季锦十,季锦十说,“朕爱吃甜的,这是糖水。”

顾司宜口干的厉害,便又喝上了两口,她才发觉季锦十正一脸坏笑地盯着她,她有些不解,拿起水杯看了看。

季锦十道:“被骗了吧,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吃糖,那杯水是朕放的糖化成的糖水。”他满脸得意,扬起手中的糖果。

第15章 初吻

果真这孩子没这么好心,顾司宜气不打一处来,季锦十说完便跑开了,到了季般般的旁侧。

顾司宜望着,季般般将今日带来的糖果悉数给了他,那瞬间顾司宜似乎懂了,季锦十对季般般态度截然不同,是他喜欢吃季般般给的糖。

顾司宜撇了一眼,继续吃着盘中的糕点,大臣们食着肉甚是欢喜,直至宴会近尾声,纪恒未吃上几口肉,坐在座位不停的咳嗽,太后放下杯子忍不住道:“纪大人身子可好些?”

纪恒掩着嘴一边咳嗽一边站起身:“回太后,臣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殿前失了仪,望太后恕罪。”话罢,又闷声咳嗽起来。

太后道:“纪大人说笑了,常真,将太医院新收的那几根百年山参赐给纪大人,补补身子。”常真应了声,身后的小太监连忙从后方出了殿门,前去太医院。

纪恒道了谢,而后又说道:“太后,臣膝下无子,养子纪桐,已位其礼部,身后之事尚未理清,臣也要撑着到那一日才不愧于太上皇。”

纪恒在台下显得那样渺小,他满脸憔悴的模样论谁瞧见都忍不住心疼,他一生未曾娶妻生子,纪桐常居礼部,鲜少归家,季般般入了宫更没办法再进一步纪家,硕大的宅院除了丫鬟侍卫便只有他一人。

太后喝了一口茶说道:“纪大人一片赤诚之心哀家看在眼里,若不是大人将麒麟儿养大,先皇的血脉也就只剩有一人,于公于私大人都是有功之臣。”

纪恒看了眼季般般,同太后打上几句太极,便退回了座位,太后走后,大臣们也都悉数开始散去,顾司宜也不愿多呆,临走时,她瞧见季锦十遗落在桌上的一颗糖,那是季般般给的糖,顾司宜便顺走了。

她自己走在回琼露殿的路上,她选择了走小路,小路虽黑,可是近,一路上也遇不到几个人,宫巷中传来几声狗吠,此处应离御膳房不远,除了御膳房能养狗以外,哪个宫敢养这些。

她手心捏着那颗从桌上顺走的糖,她太过好奇,季般般给的糖到底是何滋味,怎会引得小皇帝那么上瘾。

她拨开糖,缓缓放进嘴里,那糖甜的发腻,混着淡淡的奶香,在嘴里化开,到说不上有何特别之处。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于是停下转头看了一眼,月色之下,季般般的脸庞显得更加冰冷,她走时季般般还在同纪恒呆在一起。

“你何时跟上来的?”顾司宜不免问道,嘴里咀嚼着那颗糖。

季般般微微皱着眉头上前,盯着她的双唇,寂静的宫巷一瞬间格外安静,只剩下她双齿碰撞的声音,“吃的什么?”

顾司宜有些尴尬,嘴上的动作慢慢地停下,结结巴巴地说:“这糖我是在桌上拿的,只有一颗,没了。”

她说完将糖纸拿出给季般般看,谁知季般般撇上一眼,右手立马捏住她的面颊,瞳孔似是有些着急,在那一瞬间悉数爆发出来。

她欲要说些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季般般看了眼四周。

顾司宜使上好大劲推开她,怒吼道:“你做什么?!都跟你说没了。”

她靠着宫墙,推开她时劲使得太大,碰到了伤口,顾司宜吃疼的捂着手臂,将糖死含在嘴里,谁知抬头之际,季般般却靠了上来,一阵绵软碰到她的唇瓣之上,她闻到季般般身上那股清香。

顾司宜被吓得瞪大双眼,季般般死死地扣着她的双手使她动弹不得,季般般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似是在她的嘴里找着什么。

顾司宜被她吻的发懵,脑中一片空白,允乔远远瞧见将脸转了过去。

季般般将那颗糖从她嘴里夺走后,仍旧没有放开的意思,细细地轻抿着她的下唇。

顾司宜一把将她推开,顾司宜抹了唇上残留的口水,季般般正得意地吃着那剩下的半颗糖。

顾司宜面颊彤红,那双眼如利剑一般射在季般般身上,她瞪了季般般一眼,“你疯了!”那种羞耻感在她脑中迸发出。

季般般漫不经心,说:“我就是疯了。”

顾司宜准备一巴掌打了过去,谁知被季般般抓住了手腕,她挣脱开季般般,然后朝着琼露殿的方向跑去。

直到顾司宜跑远,允乔才走近季般般,只见季般般将那半颗糖吐在地上,掏出手绢细细地擦着嘴唇,允乔说道:“检查过了,太后赠的山参没有问题。”

季般般将手绢收回,点点头,“回头这糖,再多送点给季锦十。”也朝着顾司宜跑远的方向缓缓走去。

顾司宜跑回琼露殿时,久久不能平静,柳儿见她面颊彤道:“可是喝了酒?我做些醒酒汤给姑娘。”

顾司宜靠在门上,她心跳加快,撕裂的伤口疼痛感都察觉不到半分。

柳儿闻了闻道,“并无酒气,你的面上怎会红成这样。”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顾司宜说:“许是殿内太热,你早点休息,我有些累了。”顾司宜匆匆进了屋。

今夜是她此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慌张,顾司宜做梦也想不到,多年后想起今夜还是会忍不住心慌意乱。她望向地道的门,那地道门被她用柜子死死挡在底下,不知又要过上多久,她才会再次打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