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得寸进尺,宝宝气得收回双腿,溅起很高的水花,淋了受一身。宝宝还觉得不解气,赤身跨出浴缸,揪着受的领子啪啪就是几巴掌,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

再看受,即使浑身湿淋淋、满脸巴掌印的也难掩昂扬的欲望。

这个月只准睡地板。

宝宝裹上浴巾,冷冷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出了浴室。

受捂着发烫的脸,认真思考着:他刚刚打得那么用力,手会打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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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主业是做宝宝的私人助理,副业是打理庞大的家产,偶尔需要回去看看底下人管得怎么样,就趁着宝宝的空档期回去了两天。

此时宝宝忽然接到一个活动的出席,受又不在身边,满腔情绪无处发泄,又不想为难身边的工作人员,只好闷在心里。

活动间隙宝宝盖着午睡毯想眯一会,却感受到毯子动了一下,抬手就抓住了那人的手,张嘴就准备骂人,没想到是是新来的生活助理。

这里风大,我怕老师您感冒了,所以就牵了一下被子……

工作人员怯怯解释道。

宝宝的神色由全然的愠怒转为柔和的歉意,诚挚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稍显疏离地微笑着说没关系,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等工作人员走远后,宝宝让人给对方多打一点工资,然后裹紧了毯子,把脸埋进了布料里。

受刚开完长会,就看到满屏划不完的消息,都是宝宝骂他的话。

有些骂得很莫名其妙:都怪你,害我吓到了临时助理,到时候万一传出去说我耍大牌怎么办!你知道身败名裂的滋味吗!

还有一些非常阴谋论:你平时假装对我好,让我离不开你,企图以这种方式拿捏我!我不会让阴谋得逞的!

最后一条是,一张可爱小动物鼓着腮帮子的图片,配文:我会憋气到你理我为止。

受赶紧驱车回家,把宝宝抱在怀里,点了一整桌宝宝爱吃的东西,还打开宝宝爱看的电影作为背景音乐。

宝宝看他这样任劳任怨,反而衬得自己无理取闹,恨恨地在受的脖子和肩膀上咬了几大口,咬完了看着有些狰狞的牙印,伸出舌尖舔了舔,小声道: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其实宝宝心里想的是,别讨厌我,说出来就变得生硬又高傲。

受看穿了宝宝心中所想,他知道宝宝永远不会服软,说句稍微不带刺的话就是示好,毕竟在他心中千错万错都不是宝宝的错。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宝宝生出嫌隙呢?

受吻着宝宝的发顶,用温暖宽厚的怀抱软化了宝宝心中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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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明星当然免不了应酬。某次剧组杀青之后的庆功会,有个前辈喝高了,指着站在宝宝身侧的受让他帮忙倒酒。

宝宝心里清楚,看似在使唤助理实际上是在为难他,但又不想把事情闹僵,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打圆场,自己给那个倚老卖老的前辈倒酒,并且从容地敬了一杯,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但是这种酒很烧胃,不一会就感觉胃部翻江倒海,宝宝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借口说要去洗手间,让受别跟来,然后在洗手池里吐了。

洗完脸漱完口之后,宝宝推开包厢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喧闹的包厢一片寂静,刚刚给他劝酒的人都变得战战兢兢,透露着隐隐的恐惧。

怎么了?大家继续吃啊。宝宝坐下,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受。

那位前辈端着一杯酒,有些谄媚而卑微道:刚刚不小心冒犯了老师,多有得罪,还请您千万不要挂怀。说完便疯狂地给自己灌酒,吓得宝宝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不介意的。

走出包厢坐上车之后,不等宝宝开口发问,受就说刚刚他只是和那些人简单聊了聊,没有做很过分的事。

宝宝看着受紧张的神色,好像一只害怕主人责怪又期待主人表扬的大狗,倾身在他的侧脸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然后托腮看着窗外的夜景。

干得不错,奖励你了。

宝宝呢喃着,没有看他,然后被受从身后环抱住。

第4章 病弱攻

宝宝是家里的老大,因救小弟而伤了左腿,从此只能拄拐。家中世代务农,宝宝不能下地,被爹娘当成吃干饭的,受尽白眼。

十七岁那年,爹娘请媒人打听乡里哪家要结契兄弟,就听说深山里有个猎户有意这门亲事,就把宝宝以两吊钱一只羊的价格卖出去了。

宝宝坐在简陋的轿子上,只有头上盖着一条影影绰绰的红纱,被人抬上了山。到半山腰的时候伙夫偷懒耍滑,就把宝宝扔在了半路。

从路旁捡了根树枝,宝宝咬着牙走了几步路,就看到有人从山路的那段跑来。

受皱着眉问他,送亲的人呢?宝宝闭口不言,对这个魁梧健壮的男人打心里畏惧。

受把他抱到僻静处,让他稍候片刻,自己去去就来,还给了他一个草编的香包。宝宝听着林子里的鸟鸣兽叫,心里发怵,有山猫经过他身旁,闻到香包的气味就走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极了,宝宝低头攥着香包,想着自己是不是被抛在这林子里,太阳落山后又该如何是好。就看着受拖着一个上面铺了毯子的木橇。

宝宝被受宽大的手掌抱住膝弯和背部,一时间身体离地,就不自觉地环住受的脖颈,身体轻轻打颤。

受安慰道:别怕,不会摔了你。还轻轻颠了颠宝宝,心道轻得和小羊羔似的。宝宝咬着嘴唇,仰面躺在木橇上,也许是力气足的缘故,受拖得又快又稳,宝宝在轻微的颠簸中安心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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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按规矩是要洞房的,行敦伦之礼。受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把宝宝安置在朴素但柔软的土炕上。宝宝闻着被褥里晒过的味道,怯生生地问,我们不做那事吗?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帘子,受伸手探进来,两指虚虚地从宝宝脸上掠过,目光深沉。

其实他是知道宝宝腿疾的缘由的,数年前他在山上打猎,追着猎物到了山脚,就看到一个顽耍的小童要从牛车里栽下来。

行走在车下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抱住小童,却不慎跌入道旁的沟里。他只看见众人纷纷上前,就不再多管闲事。

未曾想,父母在意的不是那少年,而是弟弟。

宝宝看到受把手伸过来,就轻轻地用脸蹭了一下,乖顺得让受顿时起了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