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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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网黄攻粉丝受，心意相通，骑乘摇奶，喷奶，尿喷阴蒂，抖逼（下）

自从那天之后，两个人都挺忙的，一时之间没能联系。

裴昉在家里的公司上班，堂弟初出茅庐，被人坑了，他得帮忙处理，顺带着教一教。可偏偏堂弟年纪轻，丢了面子伤了自尊，和他闹脾气，裴昉只得努力教导，从头教起，又觉得好笑又气恼，一来二去累得不行，晚上都还在赶工作，连网站都顾不得登。

等他理好了公司的事，才终于和黄驰凡发消息。发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心跳加速，抿着嘴微笑着问：“在做什么？”

黄驰凡迟了一点儿才回答，说：“在忙工作的事儿。”

他具体的工作流程裴昉不是很清楚，毕竟涉及到隐私，他一向不怎么问，怕让人厌烦、觉得被冒犯了。但如今他有些好奇，又觉得两个人可以说是亲近了很多，不由地心痒，鼓起勇气问：“在做什么呀？我看你最近都没有更新，是生活里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忙的。”

黄驰凡没有立刻回答，顿了顿才微窘地说：“我之前是为了筹医药费才干这行的，妹妹现在情况好了很多，第一次和你见面那会儿就已经在准备出院了。之后她在家里休养，我不太好做这种事，账号和电脑里储存的视频也都要删除了，她不知道我在……怕她发现后心里难受。”他停了一下，又低声快速地补充说，“而且，我自己也想换个工作，重新开始。”

裴昉听到这话，心里一慌，笑容都勉强了许多。

一方面他确实认同黄驰凡的想法，做这行实在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但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和黄驰凡……不，不对，是和“yellow”……之间的联系比蜘蛛丝还要轻薄纤细，一旦离开了网络，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不禁难受起来，又记起了黄驰凡唯独没发他的视频这件事。

也许暗恋中的人都是如此？会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劳心伤神、辗转反侧……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儿小事，也会忍不住反复寻思，再三揣度。即使裴昉在工作中雷厉风行、强硬果决，遇到了这些，也难免成了优柔寡断的人。

可是，他在这边为黄驰凡的举动费神，黄驰凡呢？他们到底没什么名分，只是裴昉一个人在自作多情，舔着脸送身上门，卑微讨好，第一次没弄好还第二次送上门挨操……裴昉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自尊，心里难受得厉害，但还是咬着牙，强忍着羞耻，颤声问：“之前我们的视频，你怎么没发……？”

“第二次你也录像了吧……也没有发。”

自己又是双性，又丢过脸面，所以裴昉第二次极力地主动发骚，想要像之前和黄驰凡约过的人一样，更有魅力、更有吸引力一些，但黄驰凡的反应，似乎和第一次没什么区别。

那是裴昉第一次被人插屁股，被开苞的滋味实在是陌生至极……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事，自以为表现得很好，但……黄驰凡肯定未必。这些事在他那儿或许算不了什么。

裴昉不禁自我怀疑起来，越想越是不安。

黄驰凡对他毫无兴趣，只怕视频原片也早就删除了，或者第二次根本就没开机。对……时间那么久，黄驰凡早就该换电池了，可是他根本没提……肯定是懒得为他耗神，只是为了打赏，才勉为其难地出于素养来迎合他……如今黄驰凡要开始新生活，要销号，要彻底地和这段时间切断……裴昉作为粉丝，当然也在其中！

他们之间的所有都会被销毁，被裴昉视若珍宝的，在黄驰凡心里，却只是不堪回首、理应掩藏的经历，只是为了钱才勉强做到现在。而且……视频也没有上传过，他们之间的事，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裴昉心痛难忍，而黄驰凡报以沉默，仿佛无言以对。一时之间十分尴尬沉闷，一向很会照顾别人情绪的黄驰凡偏偏一个字都不说。

裴昉不死心地等了一会儿，才终于灰心，努力微笑，匆匆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就逃开了，再也不敢去找黄驰凡。

而黄驰凡也是难受得厉害。

妹妹身体无碍是他放弃网黄工作的原因之一，他也实在无法继续忍受在网络上暴露自己的身体，看着别人给他的评论，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商品，被人评头论足，毫无自尊，后台消息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意淫和骚扰，甚至有人不知怎么得到了他的手机号，半夜三更打过来，对着他骚叫喘息，还夹杂着谩骂和羞辱，他立刻想到，那会不会也会得到妹妹的手机号？万一刺激到病人……他不敢赌，虽然新买了手机号，但还是继续忍受，直到那人对此失去兴趣。而且他还无处述说，只能自己默默消化，还要照顾病人、忙着剪辑直播。

这段经历对他来说，完全是灰暗的，只有“太阳方向”的留言鼓励是难得一见的光亮。现在在现实中接触到裴昉之后，他更是完全无法忍受背地里这么狼狈难堪的自己，只想赶快重新开始，以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出现在裴昉面前，不至于被旁人问起职业和关系的时候会无地自容。

可是……裴昉似乎只对和他做爱感兴趣。

之前的见面里，裴昉就表现得对肢体接触和情欲方面的夸赞很感兴趣，被玩弄小逼玩到喷尿……之后就立刻想走，被他死皮赖脸地找借口挽留，才勉强待下去，第二天就立刻走了，之后也是这样，主动提出来要第二次约，还要进一步接触……对玩弄阴蒂特别热衷，甚至还提前清洗好了前后两穴，愿意让他无套内射……之后也是因为黄驰凡说自己新学了手法，他才愿意延长约炮的时间。

然而除此之外，他们两次见面，几乎没有聊到过别的。

裴昉对他的生活、兴趣爱好没有任何好奇，从来不问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而且显然对视频上传非常在意。

以往和黄驰凡约线下的粉丝好多都不希望自己被上传，甚至讨厌被摄像，一点儿都不信任他，只是想爽一次，往往线上答应了条件，见了面却临时反悔，让黄驰凡无可奈何。

可裴昉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越来越放得开，即使是黄驰凡，也花了很久时间才适应了摄像机，裴昉却显然没有抵触……难道，裴昉很喜欢暴露？

黄驰凡是知道的，有不少人有暴露癖，享受隐私显于人前的那种紧张刺激的感受，只是迫于压力，才不得不压抑着这份冲动。

也许……裴昉之所以愿意和他约，就是为了能在一个粉丝量很大的主页上暴露自己的身体，看自己被打了码，在几个摄像机下发骚，享受那种隐秘而又汹涌的快感？

可是黄驰凡完全不能忍受，他是经历过的，知道评论区的人会怎么意淫辱骂，会说裴昉是个贱逼骚货，说赶紧报上地址组团去轮奸他，或者通过之前的名单公布去到裴昉的私信里发屌照，让裴昉露脸拍逼……

光是想象，黄驰凡就感到难以忍受。但是，他能怎么回答？两个人之间根本没什么关系，他居然自私地干涉，真是无耻……

所以面对裴昉的问话，黄驰凡无言以对。那一刻，他真觉得自己阴险可恶，是世界上最最惹人厌的卑劣小人。

本来他最近就忙，心里又乱，碰巧最近天冷了，流感重了起来，他一不小心就中了招，生起病来，高烧不退，还神经性头疼，眼皮都肿了，止不住流眼泪，狼狈得要命。

这大概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他失魂落魄，实在难受，生怕把病气过给刚康复、身体虚弱的妹妹，只得先把她托付给她的闺蜜。麻烦别人，真不好意思，心理压力愈发地大，到了夜里更是难受无比，只觉得自己仿佛永远都在艰难挣扎，却永远都无法挣脱出泥潭。

家里暗沉沉的，他也没力气去开灯，躺在床上，连饭都不想吃，浑身又酸又疼。脑子的神经抽痛着，让他不由得心里发冷，在黑咕隆咚的家里，和在冰天雪地里没什么区别，又是心酸又是沉郁。

他忍不住想要去回看裴昉给他发过的消息和留言，试图从“太阳方向”那里汲得一点儿温暖，但当他打开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注销了账号，那些文字已经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黄驰凡止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冷暗的房间里，唯有他的手机还亮着，然而却刺得他双眼肿痛，更想流泪了。

最后，他强撑着起身，打开灯翻找，翻出之前的手机号，给裴昉打了电话。

裴昉很快就接了，声音疑惑：“你好？是外卖还是快递吗？嗯？可以听到吗？”

黄驰凡听着他的声音，听他用陌生的语气问着，几乎要心痛而死，死死地咬紧嘴唇，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手机上，贪婪地捕捉裴昉发出的声音，就连衣服之间发出的摩擦声都不肯放过。

但裴昉很快就挂断了：“有人在听吗？再不说话的话我就挂断了。嗯……打错了吧……再见。”

手机里传出冰冷的“嘟”声，黄驰凡惨笑了两声，把手机扔开，神智愈发昏沉，觉得浑身上下冷得厉害，缓缓把自己蜷缩起来，抱着胳臂，强迫自己睡着……

另一边，裴昉盯着手机，有些茫然，不知怎么，心里古怪，有些放心不下。

是打错了吗？还是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