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在追杀他自己的 Owen。”奇瓦端起了酒杯。

他是上一位王的同胞兄弟，若按人类亲眷算来，他是帕尔的小叔。

海族不讲这些规矩，奇瓦只是一个力量日渐衰微的老王族罢了。

“我记得，空手似乎不太合规矩。”欧利昂说，“不妨请出他抵押在此的宝物。”

册页上很快显示出了两行字，供给一栏填写的是王族之骨。以此为刀刃，能够轻易杀死在场任何一个除帕尔之外的原生海族。

是真正意义上、再不复生的死亡。

而在需求栏，只有两个字，代表着帕尔当前内心最渴望的东西。

“圣眷”

大多海族立时打消了念头，唯有奇瓦和欧利昂仍旧望着介绍屏幕，想事出神。

水晶球缓缓转动，其中的光束越来越亮，都是收集自在场各个海族的意识消息。在水晶球的协调之下，直接达成交易的双方进入相互沟通阶段，而其他出现一对多情况的交易，则要通过竞拍来完成。

第一位出现在拍卖台上的是个卷发女孩，她摘下脸上的黑纱面具，露出本来的面貌。

“玛蒂尔达，需求是一个人类国家王室的王子，必须保证他的身心健康。我的报酬，一枚阿德勒之眼。”

女孩高傲地昂起头，仿佛藐视在场的一切。有人摘下礼帽，从中掏出一枚镜子，他说：“我的 Owen 是个国王，陆地上里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竞价开始，各人拿出筹码，台上的玛蒂尔达置若罔闻，视线投向暗处一把空置的椅子。

那本该是帕尔的座位。

交易最终达成，礼帽绅士收起镜子，指挥着他的国王 Owen 筹备谈判事宜。与此同时，第二位主顾出现在了舞台上。

“我要一个忠诚能干的园丁，最好像拜蒙那样的。”

欧利昂移开视线，望向暗处。不光是帕尔本人，与他有关的海族一个也没来，就连一向担任主持人的 Owen 也一并消失了。

厅中哄笑起来，人们不知说了什么，寻求“拜蒙”的那位已经下了台，开始第三个主顾的演说。

不知进行到第几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奇瓦举起了手。台上的主顾一时忘了说话，半晌才磕磕巴巴：“奇，奇瓦大人，您要跟我交换房产吗？”

“下一个是我，说完我先走了。”奇瓦把烟在玻璃碗边敲了敲，“马里昂，你可以收服一个水管工帮你闯关啊。”

全场大笑，马里昂羞愧难当，就要下台，被玛蒂尔达一锤脆声打断。

“马里昂，我有一间靠山的庄园。你每年要给我一箱蜂蜜。”

“感谢您，感谢您玛蒂尔达殿下。”马里昂深鞠一躬，让出了舞台。

奇瓦步伐从容地走上台，沉声说：“两个像拜蒙那么好的园丁，换一个神授将成的母体。”

“神授”这个词让现场冷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目前正在神授仪式中的海族只有帕尔。若说欧利昂的行为还稍加掩饰，奇瓦则是单刀直入了。

他想要近来杀死了无数 Owen，还和帕尔叫板、对抗的那个母体，安秋。

没人说话，没人举起金锤。能接这份差事的人不单要能抵挡住帕尔的怒火，还要本身能够匹敌安秋。

要知道安秋虽然只是一个母体，但他可是一口气轻松杀死了好几个海族。海族之人抵达现场时，整个车库都充满了干涸的海族血，虽然人类的眼睛一点也看不到。

等待许久，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做出反应。奇瓦也显得很从容，全然不复他插队时的霸道。

“奇瓦。”黑洞一般的无形人发话，“时间到了，请你离开。”

奇瓦寸步不离，而是在他的筹码之上又添置了一些人类世界的硬通货，价值一亿的黄金。

这些可能吸引到阶级末端的原生海族，甚至一些已经自立门户的 Owen。他们无法通过自己的 Owen 获得财富地位，而只能以人类的规则生存，或者屈居人下。

果然，有人骚动起来，举起了金锤。

黄金之前的数字最首一位更改成了 5，已有几锤敲下。奇瓦向他们望去，轻蔑地一笑，又将末尾的 0 添了一位。

这次就连一些拥有强力 Owen 的海族也坐不住了，玛蒂尔达停下叉点心的手，举起金锤：“北境鲸鱼湾 50 平方公里的岛，换

你滚下来。”

“不巧，我最不缺的就是领土。”奇瓦说。

欧利昂扯了扯领结，有侍者模样的人从外赶来，俯身对他耳语。

玛蒂尔达望向他，忽然，靠街的玻璃传来一声破碎的巨响，阳光投入，宛如天启。

砸破玻璃的东西躺在地上，忽然涌出大股白烟。

欧利昂掏出手帕捂住口鼻，不管场中骚乱，径直向外走。城市街道中，一支举旗涂彩的人群正在为体育赛事的胜利举行庆祝游行，催泪瓦斯不知从何而来，仅仅制住了身体条件不算太好的、能力不强的 Owen。

店外一条街口，MSPO 的车辆停在路边，维恩叼着烟，满脸的胡子，正在与交警商议罚单问题。他的余光不时望向远处的餐厅，催泪瓦斯释放后，不断有人从中离开，单看外表，与人没什么不同。

这一次聚会基本能帮助他们认识到海兽族群中的大多数单位，但似乎为了保密，假扮 Owen 侍者潜入的调查员没有任何收获。

他们只是反复从每个人口中提到帕尔的名字。

从门口出来的人大都被相机记录了下来，海兽们行色匆匆，只有一个身穿暗红礼服的双马尾女孩望向他，直勾勾地盯着镜头。

她用唇语，对相机拉近了不知多少倍的维恩说：“离开。”

话语才结束，就见一枚手雷投向女孩。人影瞬间消失，手雷砸在了店铺外墙上，一声轰鸣，砖瓦绽碎，洞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谁在擅自行动？”耳麦中传来鲁伯特的怒吼。

“包抄包抄，快！尽可能多的抓到海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