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会讲睡前童话。”Ave把脑袋缩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再去进修一下吧,你就像个只会背公式的老学究。”
“是吗。”安秋轻笑,一手关了灯。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至少声音没那么吵人了。安秋回到被窝中,困倦的Ave不多会又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像是一个钟摆,或者一个无规律的计时器。
他其实有孩子,有过三个,他从没给它们讲过睡前童话。
***
安秋再次醒来是在清晨,夏天的燥热来得过早了些,他感觉身上很黏腻,似乎出了许多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还贴着他的皮肤,不断把温度传给他。
他疲倦地睁开眼,正对上头发乱翘的一个脑袋,对方发现他动了,瞬间抬头,两人对上视线。
Ave干脆扯下他的裤子,趴下身去:“抱歉,不过谁叫你是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安秋眉头紧皱,已经清醒了,他扯来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又被Ave拽着,两个人很傻地在床上抢一床被子。
到底还是安秋力气大些,Ave摔坐在床上,抹了下鼻子。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觉得亏欠你。”Ave说,“之前每一次都是交易,你知道的,每一次。他们给我食物和住处,还有一些零花钱,我给他们想要的,这样他们才会带我走。”
安秋裹着被子,一言不发。
“你什么都不要,然后天一亮,你就要把我送到救助站去了对吗?”
“他们会联系你的家人。”安秋说。
“妈的,别提他。”Ave大骂一声,“联系那个醉鬼,把我送回去,继续当他的免费雏妓吗?
“喔,抱歉。我已经成年了。”
安秋沉默良久,还是低下头,说:“你不需要做这个,或者说,我不需要,我不想做。”
“那让我做些别的事。”Ave语气软下来,眼巴巴地望着安秋,“让我做些什么,让我留下来。”
安秋叹了声气,坐得离Ave近了些,说:“你说,你有一些东西。”
“是的。”
“能让我看看吗?”安秋说完,似乎有些窘迫,补充道,“只是看看,我不会做什么,也不会碰你。”
“当然。”Ave很大方地答应了。
他立马开始脱衣服,安秋不自在地转过头,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有些后悔。Ave还只是个孩子。
“我好了。”Ave说。
他笑了两声,安秋慢慢转回头,视线瞄着床面,慢慢上移。Ave侧躺在被子上,腿根的器官被挤在大腿之间,看起来像一颗初熟的软桃。
相比于女性器官,他的阴茎有些发育不良,是从阴蒂所在的位置延伸出来的。它的颜色是与其他肤色一般的白,顶端生粉,正常状态下两个器官都是干燥的,也拥有细而软的绒毛。
Ave发育完全了,只是看起来有些嫩。
他和安秋不一样,如果说安秋是蝴蝶的话,Ave就是那朵被蝴蝶采攫的、还没结果的花。
“很漂亮吧。”Ave用手轻拍了拍自己的臀瓣,“见过它的人都这么说。”
安秋没有评价,他看见的东西正是这个孩子苦难的根源,Ave必定为此难过、痛苦过,他现在的态度并非坦然,而是一种不得已的麻木。
这种麻木令人痛心。
孩子对情绪的感知总比大人敏锐些,Ave坐起来,没有忙着穿裤子,而是膝行到安秋面前,有些焦急。
“你不喜欢吗?抱歉,我不会再让你看见了。”Ave说,“曾经有人说它很变态,不过……过去太久了,我忘了。”
“不,Ave。”安秋从床头摸来烟盒,叼出一根,抬起眼来,“它很漂亮。”
Ave长出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欣赏力的人,你不是那些蠢蛋。”
安秋没有点烟,只是叼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它的?一年前?还是两年前?”
“我逃出家门的时候,一个卡车司机帮我来到萨希瓦尔,因为它。”Ave抱膝坐着,说起他的故事,“它帮我逃出了地狱,虽然卡车的汽油味很难闻,但是你知道,在哪里都比呆在笼子里好。特别是那个笼子里还满布荆棘。”
“是啊,外面的世界如此美妙。”安秋笑了,给Ave也递了一根烟。
“但我总感觉孤零零的,我不会开卡车,只会一种语言,没有合法的身份证明,我没法向那些好人们证明我是个好人。”Ave也把烟叼在嘴里,“所以我只能做个坏人,像这样光着屁股跟你聊天。”
“这很奇怪。”安秋笑容愈深,露出了他洁白整齐的牙。
“不奇怪,我们都光着屁股,扯平了。”Ave看着他的笑容,表情十分满足,“来点火?”
“你昨天还说我是个烟鬼。”安秋拿来打火机,“我以为你讨厌抽烟。”
“只有战场上的士兵才直接咀嚼烟叶。”Ave凑过来,让安秋把他的烟点燃,“感谢时代,让我们拥有了卷烟。”
“对,”安秋也点燃了自己的烟,“不过你不是孤零零的。”
Ave停下抽烟的动作,摇摇头:“我没明白。”
“我也有些特别的东西,和你一样。”安秋说。
颜
第43章四十一章颜
路易斯知道自己过往的认知和记忆存在一定偏差,那些事都发生在五年前,无论是坎贝尔教堂、还是他与安秋相处的点点滴滴,所有记忆都在随着时间慢慢淡化。
但这个名叫塞布的学生他不会忘记,他也不可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