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色的晚霞映在沈云序身上,将他被凌虐出的青紫伤痕映得不那么凄惨。
沈云序怔怔回头,脚边有一只赤红的甲壳虫飞过,吓得他瑟瑟一抖。
不敢再赌这片花园中昆虫的占比有多高,沈云序咬着牙起身,揉着酸涩的小腿,又擦了一把脸。他今天流的眼泪有点多,蛰得眼睛疼。
沈云序不敢再赌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低着头往来时路走。
他的视野里还能看到路径上脚掌流血的痕迹,一瘸一拐地拖着病躯,心里泛酸地提醒着自己,‘裴绍遇想找他,顺着这条路就能找到。可他没有找。’
狼狈不堪地一路走回宫廷,再迈步走回书房,推开笨重的大门。
看到裴绍遇身边缠着一个美艳动人的双儿时,沈云序吓得身体一抖,脸色霎时苍白无比。
裴绍遇靠于皮质沙发一侧,赤脚枕在另一侧,如娇弱的病美人般,疲态下尽显优雅。
比他还瘦弱妖娆的双儿就这样膝跪在沙发边,眼巴巴地捧着双手,静等裴绍遇在他掌心点烟灰。
他第一次不敢撒脾气耍性子,不敢吭声说自己脚上有伤,更不敢说自己有多可怜,小心地退出书房,手不自觉地又捂回垂泪的双眼。
沈云序向来没有自残自虐的嗜好,但关上门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往自己脸上狠狠来了一耳光。
他就该规规矩矩地算日子,想什么时候为对方腾地。
书房里那个双儿比他打扮得更精致,下体的阳具捆着丝绸绑带,双乳和龟头还配着金铃铛,翘起的粉屁股上两侧叠满通红的巴掌,色情又淫荡。
沈云序不肯佩戴的下流淫具,对方全都戴着。他不肯要的金银珠宝,也敲到好处地挂在那人身上。
迎向门口的时候,沈云序连他屁眼里还插着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裴绍遇最后一点零星的期许也被绞成齑粉。
原来不仅没找他,还去玩了别人。
沈云序走回卧室的路上都禁不住唾骂自己的心性竟沦落成这样。原来和裴绍遇‘玩玩’,输的是他。
躺进被窝里叫来医生,沈云序把脚丫伸在被单外,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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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遇是永远不会出轨的人所以提前说一下,
他不是因为爱什么人才决定永不出轨,而是他为人处世上就会很恪守属于他自己的原则。
他当下只爱沈云序,那么就会为对方守身如玉,如果以后爱别人,也会去为对方这样做。(沈云序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破大防)
裴绍遇没碰这个双儿就连伤也不是他打的,连烟灰也不会留,他不会和其他人玩sm/打擦边球
一旦出轨恐怕最崩溃的是裴绍遇自己,因为他会觉得他对不起自己的信条,以后要如何自处。(包括他其实情欲不重,本身就不太在意床事)
第18章 第十八章
男人低下头,手在柔软的床塌上摸索片刻,停留在沉睡中的爱人发丝。他叼着烟,唇边萦绕而起的雾气顺着晨风往外吹,滴落的火星被他抓在手掌。
沉睡中的小美人酣然睡梦,时不时打着呼噜,皱着鼻头,哼哼两声,复又翻过身去冲向另一边。
俯瞰天下的尊贵君主宠溺地望着,指尖轻轻地抚摸在睡美人脸颊,小心翼翼地触碰,又缓缓收回。
“沈云序,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你既不肯向我低头,也不肯为我让步。”
“我要如何确认你的爱意?”
“如果你的爱意就是推杯换盏间的算计与利用,勾心斗角,各自为营。”
“你的野心欲望这么重,不斩首我示众……你有可能赢下我的王国吗。”
“你会这么做吗。”
裴绍遇低声喟叹,站起身前,将手头攥紧的一朵紫色花束折于睡美人的枕头前。“我送你一朵你出生前就殒落的紫藤花的记忆,”
“送给你一个从未拥有过信仰的人的无上虔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起身后,他又定定凝望着毫无知觉、懒散酣睡的小东西。在出门前轻声道,
“也送你一个、不得不久久遥望孤月的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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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时,沈云序双脚被温热地哄在怀里,揣在胸膛紧实的肌肉之间,将他脚掌暖得不行。
小美人无意识地往下碾脚丫,正踹在男人心口处。他用脚趾轻刮,触碰到挺立的乳头又碾了碾。过几秒才反应过来,便爬起身看是谁。
裴绍遇被他这么一闹就转醒,和他对视了几秒,没有开口。
沈云序没好气地抬脚,脚掌缠着的绷带正打在裴绍遇鼻梁。他嗓子很痛,开口沙哑,“不去陪你新养的小宠物?”
裴绍遇没说话,正在看他脚掌上的伤势。过了几秒确认好,这才沉声道,“别再拿你的身体做筹码。”
沈云序懒得理他,爬起来才发现浑身上下都擦好了药膏。瞥了裴绍遇一眼,听见爱人温声道,“都是我给你擦的,里面也是,后面伤着了这几日不能碰,别再胡闹上床。”
沈云序本来还想闹脾气,想起来下午那一幕,又不太敢,乖得像个被扒光鸡毛的小鸡仔,只能低下脑袋吭声,“是。”
“抱着你睡?”
沈云序心理洁癖严重,想到他碰过别人又泛恶心,禁不住爬起身躲了躲,可又不敢真拒绝,往床侧边匍匐半步,声音很小地责问,“下午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