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慢慢吃,不够我就再带点给你。”许则伸手摸了摸淮安的头,微笑着看他吃饭。

其实许则装的是两人份的餐点,根本不可能吃完,淮安很努力地吃,吃得肚子都撑了,都还没有吃完,最后只能服输,遗憾地收了餐盒。

许则随即递上一张纸:“擦擦。”

“谢谢。”淮安接过纸巾,看着许则,也一起笑了笑:“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感激我啊?感激我就接受我的表白啊。”许则挑了挑眉:“以身相许也可以……”

“……”淮安默默地转过头,没有看他,却被他抓住脑袋转回来:“我成年之后就可以被允许谈恋爱了,我等不了,直接问你,我可不可以在你这里预约伴侣的名额?”

“……”淮安眼睛晃来晃去,就是不看许则。

“回答我,回答我!”许则摇晃淮安,企图获得答案,两个人相互闹着,画面有些幼稚。

其实淮安是同意的,好感度已经好久没加了,达到了九十五以上之后,加一分都难得过分。

这应该是没确定关系的原因,爱情里往往不只是纯粹的心动,前期或许还可以纯考好感,可是到后期,安全感,踏实感,幸福感,都是极其重要的元素。

他需要给许则安全感。

这样欲迎还拒,只是小情趣而已。

许则晃他晃得都快要放弃了,手上力气松懈下来,正准备撤开,却突然听到淮安说:“好呀,我当你的伴侣。”

许则都被这几句话砸蒙了,眼睛睁大了几分,傻愣愣地对上淮安,像是在确认这件事情一样。

淮安笑着,确认:“我说,我愿意,当你的伴侣。”

“……”许则开心坏了,一把把他抓进怀里,把他抱得死紧,胸腔的震动隔着几层衣服传进来,淮安都能感觉到他的兴奋程度,笑着迎合了一声:“至于那么高兴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许则瞬间变成一只大狗,在淮安身边绕来绕去,因为太过高兴以至于无法控制肢体,退化地有点好笑。

淮安看着他胡闹,时不时伸伸手顺毛,愉悦地看着周围风景。

快要彻底入冬的许氏庄园里却满目青翠,极度拥有美学的后花园里零零落落的都是绽放的小花,鼻尖弥漫着芳香,他视线转换,愉悦的心情看着,觉得风景更好,却不经意间看见在花藤架子后面,瞥见的裙角。

绣着暗纹的华丽裙摆。

他收揽进眼底,默不作声……

……

越到后期,整个别墅里就越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恨不得清洗一遍,更换一遍,几乎忙得淮安手脚没法停下来,别人也忙得焦头烂额,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淮安问过宋姨或者其他人,究竟是在忙什么,他们却都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回答,还随手塞了他一堆活计。

淮安无法,只能闭住嘴,低头做事。

相比佣人的忙上忙下,几个主人少爷还是和往常一样,工作,吃饭,睡觉,就连一点异常都不曾有,就是许行脾气越来越暴躁,眼神看谁都想吃人,淮安于是猜测这可能是别墅的大扫除或者有节日要庆祝。

可是,沈骄的状况很不对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淮安的错觉,他觉得别墅里越忙,沈骄就越焦虑越烦躁,对着老一辈人都能发火,鸡蛋里挑出一堆骨头,然后逼着他们放下手里的活去伺候他。

导致最后佣人不得不忙到深夜,才能把自己的活计做完。

淮安心疼宋姨,常常帮她分摊,发现沈骄变本加厉后,他果断让宋姨他们忙自己的事,自己对上沈骄。

沈骄的要求一如既往的多而麻烦,让人觉得他在为难人,却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沈骄对上他之后,明显安定了许多,那些天花乱坠莫名其妙的理由合理了一半。

上次泡了二十几杯的卡布奇诺,他居然只需要重新泡两杯就可以送到他的眼前。

他端着弥漫热水雾的热饮上楼,撞见趴在桌上睡过去的沈骄,慢慢放轻了脚步,准备把热饮送到他眼前,自己再转身离开。

这样总挑不出错吧。

放下卡布奇诺的时候,他微微低了低头,抬眼的时候,瞥见沈骄松垮的衣领里,掩藏不住的皮肤,很是白腻干净,不同于脸上的黑色和斑点。

不懂审美的人偏偏要跟风去做美黑,有点可笑。

淮安摇了摇头,愉悦地转身出去。

……

所有事情忙完之后,二十几个个佣人明显松了口气,宋姨甚至高兴地换上了自己新买的裙子,一群人坐在花园里聊天喝茶。

淮安还是没用弄清楚做这些事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沈骄的专用佣人。

不过沈骄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叫他,大部分时候都只是点餐点或者饮料,大概傍晚的时候,沈骄让淮安准备两杯卡布奇诺送上去,淮安以为沈骄是在房间里和谁聊天。

却在送上去之后,就被命令坐下来,沈骄把一杯卡布奇诺往他面前推,问题也直白得很:“最近和老四关系很好?”

“……”淮安不知道他是是什么意思,愣是没说话。

“我看见你和他抱在一起了。”沈骄淡淡说:“四少奶奶这个位置,想不想要?”

“……”淮安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直白,一直没话,战略性喝拉布奇诺。

谁也不知道降智男配下一步会是什么想法。

“看见床上那件裙子了吗?”沈骄抬起下巴示意淮安,淮安转身看过去,果然看见床上放着一件绣满红色暗纹的华丽长裙,他不明所以,转过头来,却被沈骄命令道:“穿上它。”

淮安懵了,疑惑于现在的情况,有点呆愣。

“穿上它。”沈骄语气沉下来,目光也不似以前的刻薄,却更像是命令,根本不容拒绝。

淮安开口拒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