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姑娘,本公主也是查了许久才知道的,原本今天是你和白将军的大喜之日,本公主就算再喜欢白将军也应该祝福不是吗?可是本公主实在不忍心你以后得知真相之后痛苦一辈子啊。”
盯着安宁失落和悲伤的神情,云樱心里舒服极了,如果这就是那个贱人该多好!
她低垂眼眸,眸中带着一丝玩味,痛苦万分地悲戚,抱着头不断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爹是白哥哥的恩师,怎么可能是,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丞相也是不得已啊,他也是刚知道不久,本公主也是啊,可是你们不是已经酿成大错了吗?白将军也是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
云樱说到酿成大错的时候加重声音,后面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看着抱头痛苦的安宁。
“他竟然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眸中溢出眼泪,不敢相信的神情似乎取悦了云樱,云樱笑意加深,你也有今天啊!
这时,门外传来急急忙忙的通报,“公主,属下得到消息,丞相和白将军起了冲突,白将军错杀了南宫丞相。”
轰隆一声,雷鸣响起,突然天气变暗,风雨欲来,低着头哭的安宁,嘴角微微抽动,所以一出事就响雷,小说真的诚不欺我?
听到属下禀告的事情,云樱露出得逞的笑容,惊讶一声,“这!南宫姑娘!”
眼看着安宁夺门而跑,侍从要追,冷笑一声,“不用追,给本公主安全地送南宫姑娘回去丞相府,毕竟丞相刚走,她肯定很伤心呢”
“是!”
安宁非常配合地一路哭着往丞相府走,不仅演给跟着她的侍卫看,同时也让自己更加入戏,只有入戏,才可以骗自己,骗感情……呵,她真的很坏,是一个真正的坏女人
流着泪往南宫府跑,其实没一会就跑到门口了,让她很无语,起码也得让她发挥一下演技,演个摔跤啥的,云樱怎么做事的哈?
才把掳去离南宫府不远的小巷废弃民居,这剧情也太儿戏!啧啧!
南宫府嘈杂不止,一些下人趁乱带着包袱跑了,还有的哭的热火朝天的,不知道以为死的是他们爹,安宁心里腹诽,但脸上顿时给你演个悲痛交集,失神地一步步往里走,不敢相信地看着已经死绝的南宫丞相躺在大厅中,还有两个下人哭的惨烈。
“呜呜呜啊啊!老爷!老爷啊!”
“老爷!”
她疯了一样跑过去拽着其中一个下人,红着眼大吼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被安宁拽得一个踉跄的下人惶恐极了,连眼泪都差点憋不回去,“小姐!小姐!不是我!是,是白将军!”
另一个下人哭的悲呛鸣人,“呜呜啊!老爷你死得好惨!小姐!是白将军红着眼,一进门看见老爷就刺,好几个下人都拉不住,都受了伤!然后老爷就被白将军一刀给!呜呜啊!老爷!”边哭还边给安宁展示他手臂的伤。
安宁虽然很想吐槽,但是现在人设不能崩。
她猛地一推被她拽着的下人,满脸不相信地摇头,“不!不!你们骗我!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扑到南宫丞相的尸体上,哭得悲痛欲绝,“父亲!父亲!你只是睡着是吗?不要吓宁儿啊!呜呜!呜呜”
哆嗦的两个下人暗戳戳地对视了一下后,一个下人哭诉着,“小姐!是姑爷!姑爷狼子野心啊!一进门就那剑刺杀老爷,还一边说要报仇,呜呜!老爷你死得真冤枉啊!”
“对啊!小姐,呜呜!老爷死得太惨了,你可不能嫁给一个白眼狼!亏老爷待他如亲子啊!”另一个附和。
可不是亲子?那就是亲子,安宁哭的凶,趴在尸体上,目光流转,这个幻境也太牛了,怎么做到扭转剧情的?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宁儿?”熟悉的凉薄嗓音从身后响起。
她满脸泪痕,转头看到白染之一身红衣,目光幽幽,手中拿着一把锐剑,剑上沾满了鲜血,而那件红衣上竟然比剑上的鲜血更让她讽刺还有可笑,白染之苍白着脸色,哐啷地一声,那把沾满鲜血的剑掉落在地上,他的无措还有害怕地朝安宁走去,“宁儿,你听我说。我。”
“啊哈哈……白染之,白染之!那是我爹!”
安宁不知是悲还是怒,朝着白染之怒吼,顿了顿,眼神染上嘲讽,“也是你爹!你亲爹啊!”
听到这句话的白染之原本就苍白的神色更白了,薄凉的嘴唇微颤,心中一哽,“不,宁儿,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这件事,为什么她会知道,眼神是复杂是不安,还有强烈的惧怕在心头蔓延。
“哈哈哈,直到如今了,白染之你还要隐瞒我吗?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种随意你玩乐的女人?
你要的时候我们就是相爱的爱侣,你讨厌的时候,我们就是兄妹,你怎么就那么恶心呢?
敢做为什么不敢认?说自己喜欢自己的妹妹有那么难吗?有那么难吗?你不要那我对你的喜欢,对你的爱来伤害我!”
安宁明明知道自己是在演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神魂在颤抖,就好像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情实感的,就好像很久以前对他说过一样,似乎是压抑许久的悲愤还有控诉的感情一下子如泉流一样猛地涌上心头。
天气灰沉沉,雷声是不是轰隆隆地响起,就像此刻两人都身穿喜服的新人,一个白着脸色站着,一个悲痛欲绝地跪坐在地上,悲伤的气氛冲散了一切美好,也撞碎了一切笑容,有的只是安宁满脸的恨意还有悲痛,以及苦涩悔恨交集的白染之。
毫无血色的嘴唇颤动了几下,带着从来都没有的恳求以及祈求,“宁儿,我承认我做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白染之苍凉的目光里似乎是一丝顽强的希冀,如果宁儿原谅他,他愿意付出所有,就算是他的命,他都愿意给她。
安宁朦胧了双眼,咬着嘴唇,这一刻她竟然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真的完全入戏了,为什么那种苦涩和委屈还有浓郁的痛楚会这么强烈,捂着心口,一阵阵刀刮的痛,宛如凌迟一样,痛彻心扉,她缓缓抬起红了的眼,嗤笑一声,“哈……原谅?白染之你究竟还要脸吗?你手刃亲父,和自己的亲妹妹厮混!不过也怪我啊!步步错,那就是错了!”好痛,TMA的!
皱着秀眉,看到不远处的剑,趁着白染之黯然神伤立即跑过去拿起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宁儿!”回过神来的白染之瞪大眼,想要抢过来已经晚了,安宁对着白染之悲凉一笑,“白染之,你知道吗?我知道的,我知道我们是兄妹,但是我想,只要你一天不告诉我,我就当做我永远都不知道,瞒着我一辈子,和爹一起开心地过下去,不好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要选在和我成亲的这一天,白染之你真的狠心啊!
你口口声声说的爱,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的确是爱啊!爱到恨不得让我在悲痛中死去是吗?”
话毕,等到白染之跑过去的时候,那把剑迅速地抹在了那修长秀美白皙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鲜艳刺眼的血痕,红红的血如汪泉般汹涌流下。
“不要!宁儿!”猛地跑过去抱住安宁的白染之,那一刻的心已经冷了,就像一块玄铁一样边得冷硬如冰,在胸膛中不断坠落,直到掉到不见底的深渊,一股腥味从喉咙涌出,冰眸竟然在流血,而薄凉的唇边已经溢出了血,声音嘶哑得像破了孔的沙漏晦涩干哑,“宁儿!我错了!宁儿!别离开我!你要我如何都可以,好吗!”
唇边也不断流着血的安宁,双眼湿润,嗓子已经被堵住了一样,脖颈很痛,似乎有什么在流失,抬着失神的杏眸痴痴看着白染之,很艰难地才吐出一句话,伸手附上他的脸,“白,白哥哥,就,就让,宁儿,结,结束这场不正当的,的关系吧,我,再问你,你一次,你真,真的,爱我吗?”
大滴的血泪低落在安宁衣服上,白染之心如刀割,悲痛不已,伸手包住那只小手,悲呛得不能自已,“我爱你,很爱你,你是我的命!求求你了,宁儿!不要离开我!”
在安宁神魂得到一道淡白的光,她笑了,悲伤地笑了,然后紧闭双眼,小手滑落,安静地像只是沉睡的小姑娘而已。
“啊宁儿!”白染之紧抱着安宁哭了,哭得像是失去了至宝的孩子一样,绝望地吐了好几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