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于是看向旁边的阿穆,阿穆察觉到他的目光,苦笑道:“我对阵法未有研究,恐怕……我们只得暂时留在这了。”
远处似乎还能听见巨蛇的嘶吼。
没有选择,叶轻只好跟着阿穆隐匿踪迹,躲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瀑布下。
水流隔绝了两人的声息,巨蛇找不到他们。但一直呆在这也不是办法,叶轻心里记挂着窦则琛的病情,便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阿穆正在生火,挑拣出能用的干柴,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叶轻,“有,把蛇杀了便能破解阵法。不过这片森林会吞噬灵力,对我们很不利,你现在御剑都御不了吧?你今天先休息,等明早恢复了灵力再想办法。”
瀑布底下十分潮湿,烧起的火苗伴随着浓烈的白烟,阿穆努力了一阵,还是没有起色,漂亮的脸上反而多了几道灰黑。
叶轻看得坐立难安,犹豫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两颗火珠。
阿穆看到叶轻递给他的火红色的珠子,神色有些尴尬,解释道:“我不太做这种活,平时都是其他弟子……”
说着声音渐渐小下去,又道:“我不冷,我是怕你冷。”佬阿'姨P;O海。废追新330;13.9493群
叶轻心道,我是修士怎么会冷。最终还是没说,只道:“那你便坐过来些。”
叶轻只听见一阵叮铃铃的动静,便感觉到身边挤了个温热的躯体,阿穆和他挤在一起说话:“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踪迹的?”
叶轻想了想,便从怀里掏出阿穆的耳坠,青绿色的宝石,摊在手心里,散发出漂亮的色泽。
“青金石,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像这个宝石。”阿穆笑着,有些怅然道,“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单独说过话了。”
叶轻微微侧过脸,看见阿穆正低着头,白皙的脸上不合时宜地蹭了两道灰,漂亮的眼眸低垂着,有些落寞。
叶轻抬手擦掉阿穆脸上的灰,在阿穆惊讶的目光中亲吻上他的嘴唇。
阿穆顿了一会,便立刻反客为主,两人亲了一阵,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低低地喘息。
阿穆颤声问:“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叶轻轻声道:“那不是显而易见么?”
他看着阿穆的双眼道:“所以你把我骗过来是想做什么?我身上的命途正在减弱,所以你后悔了?”
瀑布底下哗啦啦地水流,一时只能听见山洞内的回响。
阿穆沉默了一下,道:“你总是这么敏锐,若你没有发现,等到明天,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阿穆偏执地看着他:“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
叶轻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我也想相信你,但是我放心不下窦则琛,如果继续顺着你,我怕他出事。”
阿穆反而先暼开了视线,淡淡道:“明天如果还不能赶回去,那他就药石罔效了。”
他歪了歪头,道:“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他谁比较重要。”
叶轻叹了口气,道:“他知道你给他下毒吗?”
阿穆笑了起来,摇头道:“那他才不会让我活着回去。”
叶轻起身,伸手拉他,“走吧。”
他看阿穆依旧没有动静,便直言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和你走。”
阿穆这才抬头看向他,启唇道。
“因为你总是狠心。”
叶轻没有否认。
正是因为狠不下心,才优柔寡断犹犹豫豫。
两人还是在当晚赶了回去。蛇卵里是快孵化的雌蛇,回到隋阳派就破壳了,阿穆取了蛇血,便让人将幼蛇带回东乘教供养了起来。
窦则琛的病情稳定了,但元气大伤,接连月余都缠绵病榻。叶轻不欲向窦则琛告知阿穆的所作所为,却也因此更加愧疚,三天两头便往他的院子跑。
这日窦则琛正在喝药,叶轻还未进屋,便看到窦则琛将喝了一口的药放在了一旁。
叶轻进了门,问他:“怎么不喝了?”
窦则琛便一脸厌弃地说道:“烫。”
叶轻有些好笑,取了碗耐心地替他弄温,窦则琛这才继续喝完。
窦则琛这两日气色好了些,人也能下床了,只是叶轻不让他吹风,仍旧在屋里躺着。
窦则琛喝完药又睡了一会,醒来发现叶轻还在,便问道:“这两日没什么事么?”
叶轻正在旁边的书桌上看书,闻言头也不抬道:“没什么事。怎么,嫌我烦了?”
窦则琛声音依旧是平静的:“别人不找你么?”
叶轻这才听出他是吃醋了,轻笑道:“那自然是有的,不过你生病了我自然要排除万难来看你。”
窦则琛咳嗽了几声:“也是。不生病的时候是见不到人的。”
叶轻不意碰了软钉子,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但从窦则琛嘴里一说出来,好像他本来就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一般。
他放下书,走到窦则琛的床前,看对方恹恹地,似乎没什么精神,便道:“看你精神不太好,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窦则琛闻言嗯了一声,没有看叶轻,微微把脸撇向了床里侧,不想看到人走的背影。但他没听到门开合的声音,正要回头看看叶轻在哪,便感到脸被人捧起来了,叶轻温热的气息带着清冽的香气喷洒到他的脸上。
叶轻带着笑意的声音近在咫尺:“原来我的师弟是个小醋精。”
窦则琛破天荒地感觉自己脸热了起来,心跳得比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时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