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处传来的极致痛苦此刻已然扭曲,花陵脸色惨白,却阴暗地想着,他不能将这里毁去。

他在这里侵占过沈檀深,哪怕现在回想是那么痛苦,可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他是极致欢愉的。

他用这种痛苦和占有沈檀深的欢愉结合在一起,活生生扭曲成一种折磨自己的病态,又痛苦又快乐的折磨。

在充盈的法力倾注而下,小天地缓缓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四周水光盈盈,围着中间那座搭建在水面上宫殿,暗无天日。

花陵安静地走过沈檀深曾经待过的地方,那些过去的回忆在他脑海里又浮现了一遍。

刚从地牢里被他抱出来的沈檀深总爱流泪,他当时以为是沈檀深受了一番酷刑,性格便变得软弱,不堪一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是沈檀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宫殿里的夜明珠经常因法力倾注而变得异常明亮,沈檀深有过旧疾的眼睛会因光亮刺激而流泪。

可那个时候的他误会着,还骂着沈檀深,却不曾想过,让他能视物之人就在他眼前。

是沈檀深用他一双眼睛换回了他的眼睛。

甚至在他强迫沈檀深,口出不逊,沈檀深动怒打了他一巴掌时,他因情绪过于激动而落泪,可刚刚心存死志的男人却望着他落泪的模样,还想要伸出手,抚摸他的眼睛时,他却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强硬肏开了男人的宫腔。

花陵望着寝宫里的床,心口太过于绞痛,他知道还不止这些,远远不止……

他发现叶星阑和沈檀深背着他上床暴怒,沈檀深当时哀求着他,宁愿担着被侵入识海变成傻子的风险,求着他信他一回,别那样羞辱他,可他还是不信,他把男人的身体当成尿壶,在男人崩溃的状态下,射了男人一肚子尿。

男人是那般苦苦哀求着他……

后来他逼问沈檀深,问他内丹没了是怎么回事?

沈檀深当时是怎么说的?

“事出有因,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当时还吃醋,隐约觉得沈檀深背地里是在护着哪个野男人。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檀深护着的人一直是他。

心脏处的绞痛因为他回忆起往事就没停过,花陵下一秒便逃一般离开了寝宫,直到他重新站在走廊上,目光望着外面平静的水面,他才松开死死握紧的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天地湖面上的水光粼粼照见花陵那张瑰丽的脸上隐约浮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下来,他目光阴冷,心口却绞痛不已,似有些习惯却依旧难以忍受。

花陵咬着牙,心想,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的内伤不能再加剧,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可他走了几步,走到厨房时,他想起自己曾经为沈檀深做过的鸡蛋羹,脸色不免又难看了起来。

他不觉得……他做的能有多好吃。

只见花陵僵硬着走进去,重复那天为沈檀深做鸡蛋羹的步骤,又做了一碗。

只是做完后,他端起来自己吃了一口。

“……”

花陵动作一顿,他死死盯着眼前这碗鸡蛋羹,目光阴晴不定,随后他沉默着,强忍着反胃想吐的欲望,几乎是逼着自己将它吃得干干净净……

当初……他的师尊是被他逼着吃下去了。

花陵的脸上已经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

他目光阴鸷,嘴角下沉,整个人彻底变成了一副阴郁冷漠,厌恶一切的神情。

他想,他失去沈檀深,真是活该啊。

正当他抬脚要走时,他的目光无意瞥见了凌子宵为沈檀深熬制汤药的药罐。

忽然间,花陵的心脏跳快了两下。

他想起那时,在他面前惯作冷淡之态的凌子宵对他道:“既然药已经熬好了,花陵,那就由你亲自送过去给师尊喝下吧。”

花陵无端生出一丝恐惧……

他当时端着那碗药,还喝了口验毒。

说来可笑,他那百毒不侵的身体还是因为吃了叶星阑那条毒蛇的亏,后来他成为魔尊后,明明记不清什么,却还耿耿于怀,为自己锻出了一具百毒不侵的身体。

送药本该是件很寻常的事情,可花陵在凌子宵这里栽了太多跟头,现在的他不会觉得凌子宵只是会让他送一碗滋补的药这般简简单单。

还有什么……在等着他。

可花陵并不精通药理。

沈檀深收了他们三个弟子,只有凌子宵会一些药理。

这无端加剧了花陵心中的不安。

他的心口悬了一块巨石,他等着它的坠落,砸得他万劫不复。

只见花陵将药罐收好,立马下令让人过来查验这罐药的药性。

可得知的真相,却几乎让花陵彻底崩溃。

他什么也没想,立即找上了凌子宵。

“凌子宵,你究竟做了什么?”

随后他话音一转,迫切道:“师尊呢?师尊他在哪里?!他……”

凌子宵没有说话,他扣着沈檀深的手,并没有停下顶胯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