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沈檀深便受尽了他的淫掠折磨,丧失一切尊严。
沈檀深曾经说过多少次的真相都被他当做耳边风,不仅如此,他还总爱拿着那些破事去羞辱沈檀深。
沈檀深曲折在他手里,可他却扭曲地享受着沈檀深的痛苦,殊不知,沈檀深被他亲手折断风骨的痛会在今日千倍万倍地奉还回来,令他无法呼吸,令他痛彻心扉。
一切都太迟了。
是啊,凌子宵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些曾经发生的一切。
他回小天地后,见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沈檀深?
沈檀深眼神黯淡,脸色苍白,在花陵的强权下畏畏缩缩,了无生气。
沈檀深拒他于千里之外,一声不吭地流着泪,求着自己不要杀他。
沈檀深被改成了双身,满身情欲痕迹,泪流满面,怀着孩子,绝望地将涨乳的胸脯和被人占据过的身子颤抖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沈檀深的声音和当时他的人一样,支离破碎,满目疮痍。
他道:“不要看,不要看我,子宵……”
那些得知真相后不被沈檀深信任的感觉和知道沈檀深喜欢花陵的不适通通散去……
凌子宵从不知道,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珍贵之人,竟是如何被人糟蹋轻贱到这种地步。
他也从未想过,他死后复生后,和沈檀深的久别重逢竟是会变成如此一件痛苦的事情。
昆仑山上的雪虐风饕都比不过此刻一分一毫,钻心刺骨般的痛。
所以,他没有选择立即将沈檀深救出来,反而借此设下了局。
因为,他要花陵和他一样痛苦。
夜色阑珊里,凌子宵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和花陵遥遥相对,他知道,属于他和花陵之间的纠葛总该有个了断。
“花陵,你恨的人应该是我。”
花陵听了凌子宵的话后,原本痛苦的眼眸里捎上了一丝疑惑,他不耐烦道:“你又想说什么……”
“你的未婚妻被杀,我参与了其中。”
“……你!”
花陵不可思议地看着凌子宵,他死死盯着凌子宵,似乎凌子宵在多说些什么,他便要将其撕碎。
谁杀了他的未婚妻,恢复了记忆的他最清楚。
是当初引诱他去万魔窟的那个夺舍者,这和凌子宵又有什么关系?
“我和叶星阑是最早知道师尊被人夺舍的真相,叶星阑心智未熟,为此变得萎靡不振,心存死志,可我没有放弃。”
凌子宵淡淡道:“为了取信夺舍者,我假意被他迷惑,为他所用,你的未婚妻便是被我传信后才来的三清门。”
“………”
在花陵震惊的眼神里,凌子宵微微侧着头,那双夜色的眼眸是前所未有的无情和冷漠,仿佛人命在他的眼里如同草芥,可以随意摆布。
他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了救回师尊,只不过是牺牲一个你,牺牲你的未婚妻,又有什么关系?”
花陵呼吸一窒,他此刻仿若一具溺亡在冰冷深渊的浮尸,无法呼吸,又浑身冰凉,而这些消息更是如同当头一棒,而他被迎面砸得头破血流。
只见他艰难地动了动喉咙,随后怒不可揭地走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抬拳朝着凌子宵的脸上狠狠揍了过去。
“凌子宵,你卑鄙无耻!”
凌子宵的脸被打偏,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他没有防卫,也没有反击,只是泰然处之地任花陵恶狠狠拽着他的衣领,双眸猩红地唾骂着他。
“你他妈的就不是人!你这个畜牲!伪君子!”
凌子宵淡然地擦去嘴角的血,他对上花陵那满是仇恨和杀意的表情,眼神是如此的冷。
“不然你以为,师尊是怎么回来的?”
他道:“花陵,我连我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花陵的怒骂截然而止,他浑身僵硬,那双饱含怒火的眼眸更是暗光闪动。
他大致猜出来凌子宵那时做了什么。
凌子宵葬身在黄泉碧落,但是他换回了沈檀深。
一时之间,万千思绪从花陵的脑海里一一闪过,那紧拽着凌子宵衣领的双手青筋暴起,可最后,却不得不无力地松了开来。
只见花陵忍着怒火,咬牙切齿道:“行,你够狠,你比我狠多了,凌子宵。”
不然呢?
他若是不狠,又怎能换回沈檀深一线生机,又怎么可以提前得到真相,一步步走向男人。
凌子宵将花陵脸上的痛苦收尽眼里,可他知道这些还不够,正如同这些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一样,还远远不够。
因为痛苦并不能代表着可以被宽恕,被原谅。
凌子宵低声道:“我再怎么狠,也没有你对他狠。”
一时间,花陵如梗在咽,他的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彻底泄了气般,他像了一朵彻底开败的花,饱经风霜后,在瞬间枯萎凋零。
凌子宵垂下眼眸,所以,为什么那个打动男人心房的人会是花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