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多少暴政借汝之名。
"你也知道刘养正很会蛊惑人心......"
我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
"你这么单纯,我怕你被骗啊......"
拜托!我比你还多一千多年的文化底蕴呢!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我是病猫了,我要不是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以为我不会炒作造势?!
"说到底我还不是想保护你--"
晓书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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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太大。
腰好痛。
不过此时若是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实在太损形象了,对之后说出口的话其可信度也会大打折扣,所以晓书尽量面无表情地忍耐着。
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龙小云的脸上,两人对视良久。
"龙小云......你信不信我也有能力保护你?"
"......"
"我知道你很强,武功自然也比我好,但我也是个男生,也有保护自己和喜欢的人的能力,你不要老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好不好?"
......
他的样子很严肃,看来是保护过度引起反弹了。
龙小云摸了摸鼻子。
他压根儿就不信晓书说的‘有保护他的能力'。看他在战场上对达延的态度就知道了,这个人心不够狠,手不够辣,想学行侠仗义那一套,偏偏除了来去无影之外又没有别的本事,自保或许有余,保护他嘛......唉,就当是他一番美意吧,必竟这种话听起来也是挺温暖人心的......想着想着就忍不住低头微笑了起来。
晓书一看他那些个表情、反应,就晓得龙小云根本就是把自己的话当成甜言蜜语来听。也是,空口无凭,要让他相信也很难,惟有用行动来证明。
用行动......好!当下拿定主意,伸手推了推他。"哎,我饿了。"
他话题变得太快,龙小云看着他好象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晓书翻了个白眼又推了他一把,"我说我饿了。你不饿吗?"
怎么可能不饿啊?昨晚的晚饭都还没吃呢。又做了那么消耗体力的事。
龙小云摸了摸肚子,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昨天吃的那个麻饼还不错,你去帮我买。"
"......麻饼?"城西那一家?也不算很好吃的东西,一来一去却要花很多时间,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支开他?
"嗯。"等了一下,看他仿佛不愿意动,晓书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好吧,虽然腰还是很痛,但我自己去买。"掀开被子作势下床。
真有效,龙小云立刻就拦住了他。"我去--"他把他按回床上,"不是说不舒服吗,那你就好好在床上休息。"特别着重强调‘在床上'那三个字。
耶--晓书得意地在被窝里比一个V字,面上却很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怎么看都觉得他乖得可疑......龙小云迟疑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又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也许说了也是白说,但不说又不能放心。"你要乖哦。"
"知道了,想饿死我吗?"慢吞吞的。
这家伙是越来越会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龙小云满脸黑线地想,虽然很不放心,但到底还是悻悻地出了门。嗯,待会儿动作要快一点,快去快回。
朱厚照此刻正驻跸总兵府。自然,总兵府的豪华程度与镇国府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但此时大胜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就算现在住得再差个十倍百倍,也绝不能有损他一丝的喜悦心情。
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劲儿,晓书轻而易举地就坐到了朱厚照卧房的横梁上。外面守卫再森严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形同废物罢了。
朱厚照正忙着处理战后事宜呢,庆功封赏本就是每一场战后的必然程序--提到这个就是一肚子火。这些礼部的混帐,叫他们拨一百万两赏银居然还给我哭穷!讨价还价的只给了五十万两!
哼了一声,朱厚照把奏则抛到了一边,侍候的太监是服侍多年的老人了,瞅了瞅皇帝脸色不善,仗着平日宠爱便趁势捡了起来,眼睛扫了一遍内容,‘哟'一声叫道:"这些个混帐官员,就是见不得皇上高兴!"
不男不女的声音就已经够让人身上起寒疹的了,再加上刻意的拿腔作势,听得晓书差点连昨天中午吃的麻饼也吐了出来。不用说了,这家伙一定是个奸的!不过这奸人这句话显然很合朱厚照的心意,又哼了一声:"一个一个都是这样,老想着要当流芳百世的忠臣,朕做什么都死命劝谏,‘文死谏,武死战'是吧?朕不当昏君还成全不了他们!"
"皇上您可消消气,那些人都读死书认死理儿的,您这样英明神武都是昏君了那夏桀商纣又算什么呀?"
朱厚照一想,就是。我除刘瑾,好佛学,灭安化,驱鞑靼,简直是文治武功样样来得,不敢说功追唐宗宋主,但不管怎么说也划不到昏君的队伍里呀。只有那些混帐管东管西的还当朕是小孩子!
只听那太监愤懑地道:"那些人哪,只顾着图自己生前身后名,却置君于何地!"
这话简直说到朱厚照心里去了,叹道:"所以呀,知我心的也就你们几个从东宫出来的老臣了。"
那太监静了一静,隔了一会儿忽然抽抽噎噎地哭将起来。
只听他跪地哭道:"皇上待老奴这般地好,老奴粉身碎骨也报不了皇上的恩典啊。惟有尽心尽力服侍皇上罢了,可是外面那些人却曲解老奴,骂老奴是阉货......"他越说越悲,索性大哭起来,"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求皇上为老奴做主。"
朱厚照皱眉道:"谁这么骂你啊?"
"都御史王冲。"
晓书听到这里暗暗叹息,不管这个王冲是好是坏,总之是要倒霉了。
他本以为朱厚照即刻便要拍案而起,谁知等来等去却等到他嗤地一笑。
"皇,皇上?"那太监也愣了。
只听朱厚照笑道:"你是朕身边的红人,王御史怎么敢得罪你?一定是你找人家要东西人家没给你才怀恨在心。"
他身边宠幸的太监多是从小就服侍他由东宫那边带来的旧人,太监嘛,又不能好色又没法干政,多数都好金银黄白之物,所以平常找大臣们索贿他也不是不知道,念他们服侍有功,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