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

四下。

“错在哪?”贺台津停手。

贺一禾冷汗浸浸,脸色显出不正常的潮红,他抬起脸,看向脱了西装外套好方便惩治他的父亲。

“我没错。”

公主号/300年推文整理 22.10.14

第34章

覃凝半夜的时候,偷偷从男人的怀里出来。他轻手轻脚走向外面,连外套都不敢拿,就怕吵醒正在睡觉的人。

先前贺台津在书房里打贺一禾的动静,他多少知道,但他不敢去拦,只能在半夜无人的时候去贺一禾的房间。

贺一禾的房间没有反锁,他轻轻拧开门把进去。床边的一盏小灯亮着,男生趴在床上,眉头皱着,像是在睡梦中都睡得不安稳。

覃凝走到床边,小心翼翼蹲下来,他打开手里的药膏,用指尖沾了一点,给贺一禾的脸蛋上药。

这是他生下来的孩子,可他从没有认真看过。哪个男人愿意怀孕生子?贺一禾一生下来就被抱走,他隐约记得贺一禾小时候很黏他,每次看到他,都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眼里有着期盼,小声叫他妈妈。

“妈妈”这个称呼只会让覃凝觉得耻辱,贺一禾不是他自愿生的,也不是他自愿怀的,看着那张小脸显露出贺家人的基因,他从心底觉得恶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贺一禾不再叫他妈妈,只称呼他为母亲,看到他也不再跑过来,更多时候是漠然地站着。

覃凝给贺一禾脸上上完药,又把被子拿来。他将贺一禾的睡衣轻轻往上卷,看到后背斑驳的伤口时,呼吸一重。

怎么打得那么重?

贺台津还把一禾当自己儿子吗?

覃凝涂药涂得更小心了,涂到一半,他忽然感觉到贺一禾动了一下。他连忙停掉动作,甚至慌慌张张地把台灯关了,怕贺一禾睁开眼看到他。

贺一禾没醒,只是翻了个身,一翻身,他离覃凝特别近,呼吸都快扑到覃凝脸上。覃凝被气息弄得眨眨眼,又察觉到什么,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贺一禾的额头,额头滚烫。

他连忙把台灯重新打开,对比自己和贺一禾的额头温度。

贺一禾发烧了。

覃凝起身出去,过了一会,拿了退烧药和温水进来。他有些吃力地把贺一禾从床上半抱起,拿了药往贺一禾口里塞,贺一禾唇舌紧闭,他不得不转而抚摸贺一禾的喉结,弄得人张口。

药塞进去了,水却又不肯喝。贺一禾像是想从睡梦中醒来,却又做不到,他眉心始终皱着,不肯老实喝水。

覃凝没照顾过人,他手忙脚乱的,还差点把水打翻,后来他想起原来看过的电影,低声哄:“一禾,儿子,宝宝,你乖乖把水喝了好不好?”

第39章

如果他们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他们是正常的母子或者说父子关系,贺一禾都不会如此忌讳。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覃凝迅速追出来,发现贺一禾是准备离开家,立刻上前去拦,“你要去哪?你别走,我以后不帮你洗衣服了,再也不洗了。”

他拦不住贺一禾,就叫家里的佣人一起拦,自己迅速将门堵住。

贺一禾很少露出这么暴躁的一幕,门行不通,他竟然抓起凳子,向落地窗砸去,一下砸不穿,就砸两下三下。

家里的一些佣人惊呼起来,手忙脚乱地拦着贺一禾不让走。覃凝瞧着眼前的情况,慌张地给贺流逸打电话。

“流逸,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公主号/300年推文整理 22.10.18

第40章

最后,贺一禾被保镖关进了房间,贺流逸匆匆赶回来时,覃凝正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他还记得贺一禾看他的眼神,骂他的话,还有宁可弄得一身伤也要离家出走的行为。

砸玻璃这么危险的事,贺一禾怎么敢干?

“小凝。”贺流逸一回来就把覃凝抱进怀里,“怎么了?你和一禾吵架了?”

覃凝慢慢摇头,他又想起什么,“是我让他生气了,今天的事能别告诉台津吗?”

贺流逸已经知道贺一禾砸窗的事,好在是防弹玻璃,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他摸了摸覃凝的脸,“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告诉我,一禾为什么好端端要走。”

覃凝闪躲地避开贺流逸的眼睛,贺流逸等了片刻,转了话题,“好了,我不问,你别伤心,孩子以后会知道我们当父母的苦心。”

虽然贺流逸答应不说,可贺台津还是知道了,直接下令停贺一禾的课,把人关在房间,不给吃,只给喝,并且断了房间的电。

这是他忤逆家长的惩罚。

贺一禾开始失眠,他之前每晚都靠褪黑素入睡,两颗褪黑素可以让他睡到天亮,到现在药没了,他睡一会就会被梦吓醒。

梦里是覃凝,是傅昀,傅昀把他的腿压在耳垂处,笑他是母子相奸的畜牲。

一旦惊醒,贺一禾都是一身汗,他爬起来,借着月色把自己沉进浴缸里。

今天是第三天了,他很饿,但他知道惩罚远没有结束,贺台津要他低头认错,要他去跟覃凝说自己错了。

第41章

覃凝等到第四天,忍不住问贺流逸,贺台津准备什么时候把人放出来。

“一禾怎么说也是我们儿子,台津这样也太过分了,至少要让一禾吃饭。”

贺流逸像以往一样露出温和表情,哄覃凝,“大哥心里有计划,你别担心。”

“但一禾现在高三,这样学习跟不上。”

“一禾是我们唯一的后代,他以后肯定继承家业,读不读大学其实并不重要,家里请得起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