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样他就能离他更近一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鹤生终于上楼找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傅禹就从对面走了出来,推开他面前的门,示意他:“这间,浴室在那,里面有浴缸和温泉水,想用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打开。”

傅禹指了指两个房间中间的那道门,里面是二楼的公共浴室。

他刚刚洗过澡,身上还带有男士沐浴露特有的古龙水和薄荷味道,走近他,刚刚抬起胳膊时鹤生就闻到了。

“你住这儿?”时鹤生疑惑地看了他身后一眼。

就算不懂风水的人也能看得出来,哪里有主卧在这个位置的,这明显是客房和次卧的位置。

难道不是该住在楼上?

傅禹点了点头,随口找了个理由:“二楼离书房近。不过主卧和衣帽间、影音室和露天阳台都在上面,你想用的话可以随时上去。”

时鹤生并没有这个打算,他点点头,“早点休息吧。”

“好。你的猫……你想把它放在哪儿?我暂时安排在一楼的小房间了,要不要帮你带过来?”

“我自己去吧。”时鹤生想着还是觉得要把老板带上来。

傅禹却径直转身走向楼梯:“走吧,我带你去。”

一人抱着猫,一人抱着猫窝又搬上了楼。

时鹤生挺不好意思的,但把老板安顿下来,傅禹就不打扰他,直接出去了。

门关上了,他这才开始打量傅禹给他安排的住处。这儿虽然是次卧,但可以看得出来,一切家具饰品都是按他喜欢的风格来的。淡蓝色的窗帘,木色的桌子,淡灰色的床品,还有白色的长毛地毯。

全部都是很早以前,时鹤生住的那套公寓的色彩搭配。

他刚刚进来就感觉到了,这个房间给他的感觉好熟悉,连床和桌子摆的位置和方向都是他习惯的。

怪不得他要住这间。

时鹤生坐在地毯上席地而坐,顺着老板的毛,沉默了半晌后,认真地问她:“老板,你喜欢这儿吗?”

老板甩了他一尾巴,拒绝回答。

“是挺喜欢的吧。你看看你,高级猫粮和罐头,比我给你喂得好多了,是不是?你喜欢他吗?”时鹤生低头笑着看老板的样子。

老板仰起头,他的手轻柔地挠着下巴,小猫舒服地呼噜呼噜眯着眼。

就那么一瞬间,时鹤生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时郑找上门威胁没什么大不了的,被张彩芝反咬一口不算什么,甚至于被幕后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算计,被迫搬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要和傅禹住在一起更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他还活着,和他的猫住在一起,生活就不算太坏。

至于其他的事情……来日方长。

时鹤生站起身,准备洗个澡先睡觉,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

就在此时,傅禹敲了敲门。

“进来。”

傅禹一脸正经地把手上地东西放下,道:“你的东西我怕他们乱动,所以没带过来。明天晚上我和你一起搬吧,今天先穿我的。衣服都是新的,洗干净了。浴室的水我调过了,早点休息。”

“好。”时鹤生眉头一舒,走过去接过,笑了笑说:“谢谢你,傅禹。”

“没事儿。”傅禹随口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站在时鹤生后边翘高了尾巴巡视领地的猫,没说什么:“晚安。”

“我是说……”时鹤生在傅禹准备关门之前突然提高声音:“谢谢你帮我……”

傅禹刚抬起眼看他,时鹤生的话就已经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说:“谢谢你一直在喜欢我,我很感激。你一直在帮我处理那些事,其实我妈的事情我不怪你的。你也不用为我做……”

“够了!”傅禹打断他的致谢感言,一张脸顿时冰冻到了极点,他低头看着半藏在门后的人,哑声道:“你要是想搬出去,我可以再给你找房子,你不用这样。”

“……”时鹤生没想到傅禹会这样意会他的意思,他急忙说:“不是,我没有这么打算。傅禹,你先别生气。”

“什么?”

时鹤生稳了稳心神,他把自己刚才在楼下斟酌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傅禹,我是想说,你为我做这些我很感激你。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所以你的为人我很清楚。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一年你不着急的话,可以试着等一等我。”

“等什么?”傅禹被他绕糊涂了,一时抓不到重点。

时鹤生放下傅禹递给他的衣服,伸出手抓住傅禹,在他惊讶的目光里诚恳道:“我知道你已经等了四年了。但是现在我只能给你一个简短的回应,我想我会重新开始考虑我们的关系。除了师生和契约夫夫之外的,其他关系。”

“但是,我需要一些时间,可以吗?”

傅禹的目光从他的眼睛移到嘴唇,一瞬间头脑空白,刚刚还觉得渺无影踪的人突然一下子化为了实体。

他等了太久,盼了太久,又惊又喜之余,傅禹只能反握紧了他的手,他的唇印在时鹤生的手背上,说:“好,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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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突生意外

夜里翻来覆去的醒了又睡,时鹤生认床的毛病在这种时候总是相当有存在感,他在半夜猛地醒了之后再也睡不着,他闭上眼很长时间也没再入眠,随即睁开眼,摸开床头灯,和床下边卧在猫窝里看他的老板对视。

说起来,老板大概是个叛逆又独立的女孩,她大多时候并不太爱亲近时鹤生,自己玩自己的,自己吃自己的,除非时鹤生拿起来逗猫棒。但是有时候又特别依赖他,比如现在。时鹤生刚摸到手边的床头灯,老板就跳到了他跟前儿,“唔”了一声,就垂着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像在安慰他。

时鹤生笑了一声,轻声问她:“怎么还不睡?”

小猫不懂人类的语言,却在他旁边卧下来,蹭着他的手心,湿润的鼻尖蹭在他掌心,微凉。有老板的脑袋放在他手心,时鹤生反而安下心来,轻轻地顺着毛,在暖黄灯光下再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