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门上停住,敲不敲门的犹豫瞬间,门突然在他面前打开,随之而来的是时鹤生的低吼声:“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
傅禹和正在生气的时鹤生面面相觑,时鹤生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傅禹?你怎么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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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好傅禹
傅禹不顾时鹤生的拒绝,一步步走进去,站在他身前,转向他对面那个人,问:“你来干什么?”
时郑被追债人撵了两个星期,跟着他的女人把剩下的钱偷走跑了。这走投无路之下,当然是来要钱的。
他瘫坐在时鹤生干净的布艺沙发上,一副死皮赖脸不给钱就不走的样子:“小子,你是谁?他的姘头?”
时鹤生不想被傅禹看到,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臂:“傅禹,你先走……”
傅禹摇了摇头,反手握上他的手,安抚性地摩挲了两下手指,转头低声道:“别生气了。”
说完傅禹就对时郑道:“我知道你是谁。”
“我?”时郑觉得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自己,他直起身说:“我是他爹!我来找他要钱,不是天经地义?老子养他这么大,他供养自己的老子有什么问题?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听着这些话他就感觉到时鹤生逐渐捏紧的手指,傅禹生怕他一时气不过再喘不上气。连纠缠都不想和这人纠缠,松开时鹤生,怒道:“你先站起来!”
时郑摊着不动:“凭什么?”
傅禹两步走到他跟前,低声威胁道:“我让你站起来!听不懂吗?”
时郑看着傅禹身高体壮,那么大个年轻人站在自己跟前,也稍微有些怵。他耍赖不要脸皮,家暴打女人,但从来不敢惹自己打不过的人。
欺软怕硬的废物就稍稍坐直了,但还是硬撑着尊严没站起来:“你想怎么样?”
傅禹耐心告罄,伸手粗暴地把时郑拽起来,站定,问:“你要多少钱才走?”
“你给我钱?”时郑正想骂骂咧咧,听到钱后又正色道:“你是他什么人?鹤生,你跟他什么关系?你这个狗娘养的,真的要跟一个男人结婚?你妈说我还不信,哪个男的能看得上你?原来就是这小子?人模狗样的,你倒是会勾引。你跟他结了婚,那不是也得管我叫声爹?”
时鹤生再也听不下去,推开傅禹,反唇相讥:“狗娘养的?呵,你可真不嫌弃自己。那你呢,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我长这么大,你又养过我几天?也配算得上我爹?养不起还这么喜欢到处认儿子,怎么?是你那些老相好生不出来吗?”
“你……逆子!”时郑被他三两句说得哑口无言。
时鹤生天生身体差,一看就是养不长的样子,时郑确实想多生个孩子,但处过的几个女人,个个不争气。这么多年,在她们身上钱花的不少,半个字儿也没落下。
时鹤生松了口气,站在傅禹跟前,眼神示意让他走开:“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以前给你打钱,是为了养我妈,以后你别想从我这儿捞到一丁点儿。时郑,我早就不是你儿子了。你不记得吗?那年,你看我病得快死了,想把我脱手卖给别人那天,你儿子已经死了。想要儿子给你养老?”
时鹤生打量了他一眼,缓缓道:“除非你还能再生一个出来。”
时郑被他几句话噎死,张了张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说完时鹤生连看都不看时郑,故意恶心他,转头对傅禹道:“好傅禹,帮我个忙,把这人给我丢出去。”
“你敢!”时郑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本来想讹一笔时鹤生的钱,谁料他敢直接连同外人这么对他。
时鹤生冷脸:“我当然敢。你今天私闯民宅,我还能报警把你扔进去。”
傅禹自然当仁不让,拎小鸡崽子似的就把胡搅蛮缠的中年男人丢了出去。
关上门,时鹤生还能听到外面时郑的怒吼声:“时鹤生,你这个靠男人的贱人,你给老子把门开开。你信不信老子明天就去你学校闹,让你那些好学生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傅禹站在门边,皱着眉:“我可以给他钱,让他走。也能找人把他解决了,你想怎么办?”
时鹤生正在找老板刚才钻去哪儿了,他抬起头,叹了口气:“傅禹,这不关你的事。无论是出钱还是出力,都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他,我能解决。”
傅禹却不答应:“不行。你一个人住这儿,我不放心。”
时鹤生走过来,看着傅禹的眼睛,认真地哄他:“傅禹,这是我家,我不住这儿,又能去哪儿? 再说了,我已经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了,现在我妈不在他手里,我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个机会,你就让我和他刚一刚,行吗?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能力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可是……他要去学校。”傅禹还是不放心,“你可以住我家。”
时鹤生笑了笑:“他不敢去。虽然他欺软怕硬,但是很要脸,泼妇那样的事儿他干不出来。你听,这不就安静了?”
傅禹这才发现,果然,时郑没要到好处,也不在楼道里吼了,灰溜溜地走了。
“嗯。”傅禹终于应了一声。
老板灰溜溜地从卧室窜出来,一把跳上沙发:“喵~”
时鹤生这才放心,他伸手去摸老板的下巴,把猫抱进怀里哄:“吓到你了?”
老板探头蹭他。
摸了好一会儿,时鹤生才安抚好吓坏的小猫,还给老板又拿了几只小鱼干。他这也不好赶傅禹走了。就问:“刚才谢谢你了,傅禹。不早了,要不要在我这儿吃个晚饭?”
傅禹眼睛发亮:“好。”
但是傅禹也没闲坐着,而是主动洗干净手,跟着时鹤生进了厨房。
时鹤生也不意外,两个人分工默契,煮汤洗菜,调味放面。
时鹤生看着傅禹站在水池前洗着案板,不知道比以前熟练多少的样子,一时有点怀念什么也不会的小傅禹起来。
他本来和傅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比起师生更像朋友。归根究底,也只不过是年轻时候的混账事。
现在站在同一只船上,互相依靠也是正常的,还很放心。
时鹤生转身拿筷子去挑面,他看着煮起来的面,突然想到了什么。
“傅禹。”
“嗯?煮好了?”傅禹放好案板,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