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晏小鱼逼问我们的时候,你根本没来!你什么也没瞧见!!”

晏小宝骂骂咧咧,骂完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

“哦?”严少煊站到晏小鱼身边,看向晏小宝,“所以你承认鱼哥儿?说的都是?真话?”

晏小宝犹自嘴硬:“我没有,我只是?说你来得?晚,什么都不知道!你偏帮晏小鱼,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虽然他不肯承认,可村里人?看他和王二狗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

“不是?。”晏小鱼一脸疑惑地捡起那块帕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们在狡辩什么?这帕子是?谁的,蒙汗药又是?谁在哪儿?买的,兰台镇就这么大,你们不会以为这些东西查不出来吧?”

晏小鱼还要?再说,可村里另两支队伍接到信号,也过来了?。

晏老爷子看到他宝贝孙子伤得?这样重,心疼得?直抽抽,一听这伤是?晏小鱼打的,也不管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朝着晏小鱼骂道:

“晏小鱼,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竟对小宝下这样的狠手,我今日定不饶你!”

他说着跑到纪文彦面前:“纪公子,你是?永和的朋友,你可要?为我们小宝做主呀!晏小鱼这小哥儿?原先没同我们分?家时便?欺负小宝,忤逆我,后头分?了?家,更是?不把?我这当爷爷的放在眼里了?……”

晏老爷子喋喋不休地拉着纪文彦倒苦水,求纪文彦帮忙惩治晏小鱼。

已经知道真相的村里人?都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事肯定是?晏小宝不对,可人?家如今有县令公子撑腰,只怕吃亏的还是?晏小鱼。

晏小鱼也没想到晏永和身边的年轻人?竟然是?县令的儿?子。他运气这么差,正好赶上这纪公子来晏家做客?难不成今日之事,还真要?被晏家人?倒打一耙?

纪文彦的目光扫过来,晏小鱼脑筋急转,飞速地思考对策,却被严少煊拉到了?身后。

“纪文彦,你真要?帮晏小宝颠倒是?非?”

严少煊眉头紧锁,一脸不悦。

第31章 第 31 章 他是冤枉的!

“我何?时说?要帮他了?”

纪文彦一脸无辜:“我又不傻, 明显这位鱼哥儿有理有据,更为可信。晏小宝和那个王二狗沆瀣一气,做出如此?龌龊的事儿, 我帮他们岂不是助纣为虐?我爹若是知道了, 能饶得过?我?”

没想到他竟没站在晏家那边,晏小鱼和何?秋花母女?俩俱松了口气,晏小宝一家却急了。

“纪公子,你莫被晏小鱼和严家二郎蒙骗了!”晏老爷子气得跳脚, “晏小鱼赁了严家的屋子,他们是一伙儿的!这严二郎定是瞧晏小鱼生得俊俏,同他勾搭上了, 这对奸夫淫夫要陷害我家小宝呐!”

他这话说?得实在难听,何?秋花气得眼泪直流:“爹, 你、你怎么?能, 这样说?小鱼?!”

严少煊面色冷厉:“鱼哥儿是你的孙子,奈何?不了你, 但我同你没关系, 你若再信口雌黄, 那我们便去县衙说?理。”

听到‘县衙’二字, 晏老爷子终究是露了怯:“你们没勾搭上就没勾搭上吧, 但晏小鱼陷害小宝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刚从晏永和那儿知道事情始末的陶翠青恼恨地瞥了晏老爷子一眼。

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勉强压下情绪,对着纪文彦笑了笑:“纪公子,小宝年岁尚小, 被人诈了一下,话说?得不够周全,但他心性纯良, 定不会做出辱人清白,夺人方子的事儿。”

晏兴盛连声?附和:“是啊,我儿子的性子我知道,他是冤枉的!”

晏小鱼岂能容他们为晏小宝开脱?

他从严少煊身后探出个脑袋:“你们既然这么?相信晏小宝,那让他同我去县衙辩个明白不就是了,为什么?非得让纪公子认同你们,难不成想利用纪公子蒙蔽县老爷,好帮晏小宝洗脱罪名?”

晏老爷子气得破口大骂。

纪文彦瞧了晏小鱼一眼,点了点头:“我身上没有一官半职,你们孰是孰非同我说?也没用,到了衙门,自然有县衙的人评断。”

“纪公子,你是永和的好友,是我家的贵客,我们同你解释,只是怕你误会,绝没有旁的意思。你在县学念书,又是县令家的公子,想来是明辨是非之人,不过?我这堂侄巧言善辩,惯会挑拨是非,你不是咱们村里的人,不了解他的秉性,容易被他蒙骗了。”

陶翠青轻声?细语地同纪文彦解释完,又冷下脸看向晏小鱼。

“鱼哥儿,你口口声?声?要去县衙辩个明白,又为何?在事情尚无定论的时候将我儿打成这样?衙门断案且讲究真凭实据,你一个乡村哥儿,无凭无据,对我儿下这样的毒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将小宝打得头晕脑胀、意识不清,再伺机逼问,挑出他言语中的漏洞为他编织罪名,他要如何?与你辩驳?他这样到了衙门,岂不任你宰割?!”

“小宝脸上、身上处处都是你打出来的伤,痛得站都站不住,若不是他意志坚韧,这会儿想必已经屈服在你的毒打之下了吧?”

这妇人的战斗力比晏老爷子和晏兴茂父子两加起来还?要厉害,几句话下来,便将众人的关注点拐到晏小宝的伤上面,还?将晏小宝说?漏嘴,归咎为被晏小鱼打的。

不过?晏小鱼既然敢动手,便不怕她。

“你先搞清楚,是你儿子带着迷药过?来害我,我才打他的,我这是被迫防御,便是失手打死他们,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他们两个汉子,我一个柔弱的小哥儿,若不将他们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后头真着了他们的道儿,后果你能负责?!”

“你若不服气,到了县衙问官老爷,说?我打伤了要害我的人,看他们可要治我的罪?”

陶翠青有瞬间的语塞,见母亲落入下风,晏永和又蹦了出来。

“无论如何?,你没有打人的权利,这是动用私刑,于礼法不合,若你将人打死了,岂不死无对证,任你诡辩?”

晏家人多?,一个比一个跳得高,晏小鱼前头都将晏永和忘到脑后了,这会儿见他蹦出来,不怒反笑:“大堂兄说?得对!”

“既然如此?,你同你娘一起去衙门告我吧!就是不知道,到了县衙,你弟弟和王二狗做的丑事被查出来,你这秀才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我听说?朝廷选拔人才也要看品行的,你弟弟犯罪在前,你包庇他在后,这样的人品,可堪大任?能做大楚的栋梁之材?”

晏小鱼话音落下,晏永和与晏家众人面色大变,纪文彦看他的眼神也有些意外?。

严少煊温声?附和:“你说?得没错,前朝便有“举贤良方正”和“举孝廉”的科目,当?今圣上,亦十分重视生员的品格。”

他不冷不热地瞥了晏永和一眼:“录用品行不端的人入朝为官,也于礼法不合。”

晏永和身形微晃、面色惨白,晏家众人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下都哑了。

村里人倒是不停地在打眉眼官司,细碎的议论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