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他?真没这意思,他?如今只当?严少煊是能带他?捉鱼的大兄弟,和往后的靠山,对这人只有纯纯的兄弟情,和对大佬的敬仰。

先前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怎么又来这一出?

这哥儿身份就是不方便!碰上严少煊这种自恋的,总是被误会。

晏小鱼一脸真诚地举起手:“我发?誓,我拒绝他?们是因?为我而?今不想成亲,只想挣钱,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他?一字一顿,咬着牙强调:“你?、莫、要、想、多、了!”

原来都拒绝了?严少煊心里?松了口气,又想起那日严少成说,晏小鱼想帮他?们,那想必挣钱也是为了帮他?凑乡试的费用。

严少煊心里?泛起丝丝甜意,这哥儿待他?真是一片痴心。

他?感?觉心里?跟喝了酒似的,晕陶陶的,赶紧甩了甩头,冷静下来后,才?看向晏小鱼:“你?也莫着急,钱的事儿不该压在你?头上。”

晏小鱼以为他?说的是挣钱养家的事儿:“我知道,我不急。”

严少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这会儿有心思说捉鱼的事儿了:“看天色,今晚应当?会下雨,明日若是雨停了,去捉鱼正好。”

晏小鱼有些稀奇:“你?还?会看天气?”

“当?然。”严少煊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下地种田,上山打?猎,都得会看天色才?好。”

“噢,真厉害。”晏小鱼敷衍地应了一声。

严少煊好不容易压住的嘴角,又按耐不住翘起来了。这小哥儿,总是想着法儿夸他?。

晏小鱼瞥见,还?以为是误会说开了,他?心情好。

“那我明日在家里?等你??”

“成。”

两人说好后,晏小鱼便要回家,刚站起来,又想起臭豆腐的事儿。

“严大哥今日不在?”

“大哥出去走商了,要过几日才?回来。”

严少成倒卖书册将他?弟弟乡试的花销亏出去了,心里?很不好受,尽管严少煊同他?说自己有法子挣钱,他?还?是不放心,只想赶紧将亏的银子挣回来。

前日晏小月那事儿查清楚后,他?心里?再无牵挂,昨日一早又出门走商了。

他?不在,晏小鱼想了想,同严少煊说也是一样。

“我会用豆腐制一种特?殊的吃食,兰台镇这儿似乎还?没有,若严大哥愿意,我便将方子交给他?,他?可以试着卖这吃食挣钱。”

严少煊听完,心里?更加感?动了。

独一门的吃食方子,也要为了帮他?,教给他?大哥了,晏小鱼待他?果然一片赤诚。

“等大哥回来,我便告诉他。”他轻声道。

晏小鱼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不过是个臭豆腐方子,至于这么感?动吗?他?们古代人果然很看重方子,不像现代,这种东西网上多的是。

刚想到这儿,便听见严少煊问了一句:“你?这吃食方子也是你爹服劳役时同旁人学?的吗?你?要将方子交给我大哥,可经过他同意了?”

晏小鱼身子一僵,回过神后连连点头:“是,他?同意的。”

回去后定要记得同爹串一串话,不然后头说岔了可就不好了。

*

当?日晚上果真下了一场雨,翌日上午雨停后,晏小鱼如愿跟着严少煊进山了。

何秋花和晏小月也同他?们一起,不过是去捡蘑菇的,不往深处走。

四人在一片松树林里?分道扬镳,何秋花母女两停下,严少煊带着晏小鱼继续前行。

严少煊十来岁便开始同他?义父进山打?猎了,对这片山林颇为熟悉,后头进了学?堂,才?来得少了。

晏小鱼虽是个孤儿,但在现代时,也是在城里?生活的,没怎么进过山,一点儿在山里?行走的经验都没有。

一场秋雨一场寒,立秋过后下了几场雨,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今日温度适宜,晏小鱼穿着长衣长裤,按着严少煊的要求,用布条将袖口和裤脚都扎得紧紧的,头上还?带了斗笠。

严少煊也是一样的装扮,不过背后多背了一副弓箭。没有打?猎的打?算,只防备野物?伤人。

初秋山林里?还?是郁郁葱葱的,只少数红、黄的树叶点缀其?中,昨夜下过雨,树叶上还?挂着水珠,一阵风过,有水珠落在晏小鱼的斗笠上,声音清脆,撩得他?笑弯了眉。

野外的草木似乎自带治愈人心的力量,晏小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这山里?真是舒服呀!”

严少煊拿着根棍子走在前头,时不时敲一敲道路两侧的草丛,将可能藏在里?头的蛇虫惊走。

闻言,他?嘴角漾起一丝笑意:“是比外头自在。”他?刚来西岭村那几年,心里?烦闷时,便爱往这里?头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躺上一会儿,心情便能平静许多。

两人边聊边走,晏小鱼叽叽喳喳,嘴就没合上过,见了只毛色特?殊?*? 的鸟儿都要和严少煊谈论一番。

“严二哥,这是什么鸟?花色怎么这样好看?山下怎么没有?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严少煊脸上挂着纵容的笑意,捡自己知道的说与他?听,说完又能得到一通吹捧。一路上身子都轻飘飘的,像踩在云里?一般。

路上也有好些蘑菇,严少煊说回去的时候再采,晏小鱼小鸡啄米般点头。

“好,到时咱们多摘些,将篓子、麻袋都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