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凭什么?相貌平平,还有老婆孩子,除了能力说得过去,可是自己比他更有实力啊。
裴麟垂在身边的手握成了拳。
自己还说要减少对谢宁玉的关注,不让自己失控去带给他痛苦。可只要看到他和别的男人说话,他就忍不住。
无论公事私事,他都这般想。
想把那些人握过谢宁玉手的爪子给剁掉,想把那些盯着谢宁玉看的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想把那些人全部杀掉,永远别出现在谢宁玉面前,永远别用那种恶心下流的眼神看谢宁玉。
裴麟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耳边不断的嗡鸣把他的理智唤醒。他觉得自己已然是个精神病了,他和裴亦,就是殊途同归。
同样的血脉,怎么可能孕育出不一样的孩子呢。
出了监控室,回到最顶层的总裁办,裴麟愣在门口。
他发现谢宁玉坐在了沙发上,不,是斜斜地倒在了沙发上,以一种不舒服的姿势歪着头,眉头微微皱着。
裴麟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在谢宁玉面前。阴影打在他身上,白到过曝的脸颊瞬间清晰起来,浓浓地把裴麟吸引着。
裴麟启唇:“醒醒,去休息室睡。”
声音很小,可能只有真的小猫咪才能听见。谢宁玉没有动,还是这样睡着。
裴麟又说:“那我把你抱到休息室去吧,这样睡对你的颈椎不好。”
他往前又走了几步,膝盖碰到了沙发边沿。他弯下腰轻轻松松地把谢宁玉抱起。
没想到一肢体接触,谢宁玉在睡梦中也不安起来。手脚条件反射般地弹了弹,想挣扎,但停滞几秒后,乖乖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伏在他的心口,把他的心跳当摇篮曲,闭着眼睛睡。
裴麟短暂的心疼后,笑着用额头蹭了蹭谢宁玉柔软的发丝。
回到助理休息室,裴麟没有把谢宁玉放下,而是继续抱在怀里,用被子盖着两副紧紧相依的身体,和谢宁玉一起睡觉。
想起来,这还是谢宁玉第一次在助理休息室睡觉,平时他都趴在陈康的位置上睡。除了工作,裴麟都见不到谢宁玉。
看着谢宁玉的头顶和一点点的光洁额头,还有高挺的优越鼻梁,露出的粉色薄唇,裴麟心满意足地收紧了手臂,又怕箍疼了谢宁玉,松了点力道。
谢宁玉感觉这一觉睡得特别热,还特别束缚。甚至做了一个关于他变成一只黄灿灿的小蜜蜂,不小心撞上了大蜘蛛结成的巨大蛛网,然后被缠成了一只木乃伊蜜蜂的奇葩梦。
他皱着眉死劲旋转身体,却无济于事,最后喘着气睁开眼,感受到身体周围被人体包裹的热气。
谢宁玉哑声道:“我好像记得,裴总的休息室在我对面吧。”
裴麟也醒了,他把谢宁玉放开,又没完全放开。他的腿还夹着谢宁玉的腰腹。
裴麟说:“不小心走错了房间。”
谢宁玉:“裴总又在说笑了,我好像记得我是在沙发上睡的觉吧。”
裴麟捏住谢宁玉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
乌黑的眼眸无辜地盯着他,裴麟视线往下移了移,定在他水润的嘴唇上。
他低声道:“我还以为,谢助还要继续装下去呢……”
结尾的字眼被封存在一个猝不及防的吻中。
裴麟像咬住猎物一样,咬住了他的唇。薄薄的两片全被吃进了嘴里,像吸果冻似的嘬来嘬去。
谢宁玉的手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这样,他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羊入狼口,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谢宁玉被亲得喘不上来气。他人生仅有的几次亲吻全是毫无感情的被强吻,自己都没感受到什么情动心动,只觉得口水乱流很狼狈很无语。
他扭动身子,却把自己往裴麟嘴里送,张嘴喘气的间隙,一根陌生的舌头长驱直入,横扫他的贝齿,粗暴地掠夺他的口腔。
谢宁玉的软软的舌头被裴麟的长舌勾缠,唾液源源不断地分泌着,蓄在口腔里,随着裴麟的搅动而飞溅。
裴麟亲得实在是毫无章法,但动作挺轻柔,只是看起来凶残。实际上谢宁玉的嘴唇还是完好的。
谢宁玉舌根开始泛麻,裴麟粗大的舌头肆意地在谢宁玉口腔里扫荡,像是土匪,一滴唾液都不想放过。
他的大手紧紧钳制着谢宁玉的下巴,裴麟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把谢宁玉两只手腕攥在一起。
沉热的喘息自由自在地在两人的鼻唇间流窜,裴麟的气息太强势,谢宁玉眼底蒸出一层薄薄的水膜。
呜咽声小小的,极大放大了裴麟的施虐欲。原本收好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般往谢宁玉唇上撵,本就薄如蝉翼的皮肤,哪能经得起裴麟这牛耕田一般的力度。
血珠从皮下渗出,又被对方的舌头卷入口中,随着唾液的交换,谢宁玉又品尝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
他迷迷糊糊地想,如果他是吸血鬼,天天被这样亲,喝自己的血也能喝饱吧……
裴麟把谢宁玉放倒在柔软的床上,洁白的床单上躺着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的俊美青年,还是自己地心上人。
谢宁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腔一起一伏,像是一条搁浅的鱼。
鱼在岸上远不如水中。
裴麟又轻而易举地把谢宁玉压制住,他贴近,啄吻谢宁玉绯红的脸颊。身体贴着谢宁玉的身体,感受着他呼吸的频率。
“为什么要装?宁玉,你分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裴麟低声问。
谢宁玉不回答,微微张着嘴唇,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这样子跟被亲懵了似的。
裴麟笑了下,手指抚过谢宁玉肿大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