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答应与否,他都深陷死亡的漩涡。
张斌一边准备一边回答易水寒的问题。他知道易水寒很急迫。
“还需要多久?要用的东西都跟你买过来了,钱也到位了,医生我从国外请过来的,你配合一下。”
张斌闷闷地答:“易先生,我不是医生。我不能配合那位医生进行手术。”
易水寒早就察觉到张斌的心不在焉。不过他并不担心,他和自己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张斌这么爱家庭爱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和自己决裂呢。
他笑了笑:“没关系,你可以进手术室,就当做是陪着我呢。”
张斌摇摇头:“我不想。”
金属制的器材碰得叮叮当当响,手术前手术中和手术后维持激素的药物都排成了一排,数量之多、剂量之大都触目惊心。
易水寒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容拒绝且毛骨悚然:“不,你很想看。你想看一个堂堂正正的男生是怎么在手术刀和针剂的配合下变成个不男不女的怪胎,你会感慨现代医学的发达,你会从心底来敬佩我,我一直都走在时代的前列。”
张斌紧紧抿着嘴唇,生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呕吐出来。
他极慢极慢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那个男生是谁?对您有什么,特殊的吗?”
易水寒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手术室内,他一刻也没停,节奏也没变,像是触发了开关的机器人。
易水寒现在处于一种一想到谢宁玉就会极度兴奋的状态。他酷爱看西班牙斗牛士变着花样摇红布,向着生气的公牛挑衅最后成功驯服烈牛的画面。
那惊心动魄的场面,那血溅斗兽场的难以忘怀。他看过无数次,位置也从最后到中间最后到第一排。
那么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斗牛士挥舞红布时扇出来的风,他甚至可以清楚听见每一次斗牛士与疯牛相遇时双方的喘息声。
在很多时候,他都很遗憾,自己是不是不能再更近了。
他知道自己在性事方面的习惯很吓人。别人总是听到一点风声就离得他远远的,无比弱小又可笑的蝼蚁。
到底什么时候能再近一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他?
但有一天,上天似乎听见了他每日的烦恼,他在教学楼的厕所遇见了自己真正想要征服的野牛。
从那一天起,他遥遥无期的人生突然就有了一个实质的盼头。只是,还没等自己对谢宁玉下手,谢宁玉就不见了。
再次见到他是在行云特殊服务的群里。高价拍卖的初夜。
张斌见易水寒笑个不停,还时而摇头像是在感慨什么。都不敢再说什么,怕突然触了易水寒的霉头。
易水寒突然偏头,向他说:“一个很漂亮很帅气的男生,他叫谢宁玉,你可别爱上他了。”
张斌吞吞口水。看来现在易水寒的精神状态很堪忧。自己一个已婚带二娃的中年男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更何况还是男人。
张斌:“好。”
易水寒走过来,像是深夜和好友喝啤酒感叹人生似的,扶住张斌的肩膀,拍了好几下:“还好有你啊,张总。”
张斌一个字都不敢说了。他下辈子一定不要做老实人了,太痛苦了。
周书驰的办事效率很快。他们这些人想查一个人还是很信手拈来的。他整理好李樊疏的基本信息、最近活动轨迹还有最近联系人等等。
周书驰眼底的青黑已经是是个人就能看出来的地步。他被殴打的身体各处也传来不停息的阵痛。每个细胞都在拼命呼喊要他赶紧去休息治疗。
可周书驰全部置若罔闻。他要助理开车去谢宁玉家里。
助理很少会和周周书驰有相反的意见,他总是不愿意那资历去压住这位新兴的总裁。
但这次,他不得不说:“周总,您现在应该立刻去床上休息,而不是继续舟车劳顿。”
周书驰不停按着自己刺痛的太阳穴,浅浅闭着眼睛,声音沙哑:“不,听我的。这件事很重要?”
“比您身体都要重要吗?”
“是的。”
助理难得带着点儿怒气,本以为周书驰会思索一会儿,没想到对方斩钉截铁地给了他回答。
助理奈何不了周书驰,只能不断地劝阻他。助理想自己如果是古代上朝时的大臣,肯定要以头抢地来劝谏自己的君王。
周书驰也不愿为难,他说:“你现在赶紧送我去,早去早回,我回来一定好好休息。”
助理答应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下去了。
在路上,周书驰难免又紧张起来。他给谢宁玉打了个电话,对方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少,直接报出地址要他自己来。
周书驰没想到事情这样容易,自己好像连来做什么都还没说。
他要助理留在下面,自己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身体走到了谢宁玉的家门前。
“宁玉?是我,周书驰。”
“你来干嘛?”谢宁玉垮着一张小猫批脸。
“来给你送李樊疏的调查结果。”周书驰举起手里厚厚一叠,在空中扬了扬,发出沙沙的声音。
第六十九章
谢宁玉把周书驰放了进来。对方看起来随时都要晕厥过去似的,一脸生无可恋。
谢宁玉没忍住问了句:“你怎么了?”搞得好像是我压榨了你一样。
周书驰又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睁着布满血丝的红眼睛看着谢宁玉说:“没事,公司挺忙的。”
谢宁玉没继续问了,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接过周书驰手里厚厚一叠资料,就沉浸地看了起来。婆嗨废紋日綆来952160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