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李，你做什么呢。”

搂着谢宁玉的警察小李，闻声赶紧把手松开，向谢宁玉道歉。

谢宁玉泪眼婆娑，眨眨眼睛还落了几颗豆大的泪珠，杨止丞偏过身子，像是不敢相信般，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宁玉。

“对不起……我太害怕了……”

在场的三个能动的人，全部被谢宁玉精湛的演技所欺骗，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到他身上，准确来说，是谢宁玉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

小李义愤填膺，这么乖的男生，最容易招惹变态欺负了！他握着拳，蹲下去掐着黎航的下巴，把他的脸掰了过来。

“卧槽。”小李字正腔圆的一句骂，小刘也看了过去。

“卧槽。这是我队长啊。”小李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完。

小刘也发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罪大恶极的强奸犯，竟然是自己的黎大队长。

两个警察蹲在地上面面相觑，似乎难以接受带着自己做思想工作和执行任务的大队长是这样的人。来,⑦0⒐4六3⑦三凌.群内.崔埂

沉默了许久，小刘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来，先把……嫌疑人给抬到车里去吧。”

他们要谢宁玉跟上，抬着黎航，一言不发地往楼下走。

没有了外人的注视，谢宁玉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慢悠悠地缀在两位警察身后，和杨止丞像是饭后散步。

谢宁玉在脑海里回味了一遍自己刚才精妙绝伦的表演，忍不住摇头感慨，自己真是个天才。

他往杨止丞耳边凑了凑，轻声细语道：“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

被眼泪湿润过的眼眸亮晶晶的，随着抬头的动作，微微仰视着他。

这模样落在杨止丞眼里，就像是求人夸奖的傲娇的小猫咪。不会直接表达出求夸的意愿，但会带着高傲认真地注视着。

杨止丞当然不会扫了谢宁玉的兴。

他同样偏过头，凑到谢宁玉的耳边，垂眸之下是凝脂似玉的洁白耳垂。

“特别好，连我都被你带入进去情绪了。”

谢宁玉轻轻哼了一声，随之喷打而出的气流像是毛茸茸的猫尾巴，从他的心头扫过。

小李小刘没太刻意关注谢宁玉和杨止丞在身后嘀嘀咕咕，他们花了这段路程的时间来接受自己曾经敬爱无比的大队长现在是个强奸犯的事实。

一路到了警局，谢宁玉的心情都特别好，连外面炙热的阳光都顺眼起来，想躺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打几个滚。

黎航在路上已经醒了过来，身体的疼痛让他的脑子也迟钝起来。躺在军医院的床上，闻到熟悉的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时，他才睁开自己浑浊的眼睛。

沙哑到快要失真的声音响起：“我在……军医院？”

小李看着队医给他擦脸擦身子，一脸复杂地回答：“嗯……你伤得太重了，打算先治疗再审问。”

黎航这状态根本就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要不是没在脑袋发现什么砸出来的伤痕，大家都怀疑是被打坏了脑子。

黎航只听见了几个简单的词汇，并不能理解最终是什么意思。小李看他这样，叹了口气，没忍心再看他那崎岖的腿部和脚踝。

回到等候厅，他带着歉意地对谢宁玉说：“不好意思，可能要等嫌疑人状态好起来才能进行有效审问，耽误您的时间，我们深感抱歉。”

谢宁玉摆摆手，不是很在乎地说：“没关系，你们工作辛苦了，可以先把我的笔录给做了。”

小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连流程都要受害者来提醒。自己也坏了脑子吗。

“不好意思，您跟我过来吧。”

小刘也把杨止丞给带走了。

又回到了这间熟悉的地方，谢宁玉这次亲手把黎航给送到了局子里。这个曾经怀揣着黎航的炽热的梦想的地方，最终变成了一丝回响都没有的死水一潭。

谢宁玉现在要把黎航给溺死在这片死水里。

沉静的、慢条斯理的话，一字一字，白纸黑字地被写着。

“我之前认识他，只是知道联系方式的普通关系。没聊过几句话。”

“他拿着另外一个陌生的号给我发了很多恶心的话，来威胁我恐吓我。”

“他私自在我家装了监控，有多少个我不清楚，我还没去查。入室迷奸我一次，强奸我一次。”

……

谢宁玉把脑子里关于黎航的一切事无巨细地拿出来给警察看。给他看这个人渣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在此刻，自揭伤疤不再是可怜又无助，而是漂亮的自卫反击。

小李写到最后，洋洋洒洒两页纸，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地控诉着黎航的错误和罪行。

心里最后那一点对大队长的敬重全都消逝不见了。他现在是能独当一面的警察，要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两个人都做完笔录后，已经是中午了。杨止丞提议在外面逛逛，然后找个餐馆吃饭。

谢宁玉想了想，同意了。他今天特意为了俘虏黎航请了假，顺利解决完黎航后，今天没什么事情要做了。

杨止丞心里又在冒着粉红泡泡，和谢宁玉走得很近，一只小麦色的强壮胳膊和一只白皙但不瘦弱的胳膊总是擦在一起，在杨止丞心里擦起暧昧的火花。

谢宁玉秉持着小事不过三的原则，忍了杨止丞颇为刻意的摩擦三次。

在第四次杨止丞利用惯性想和他贴贴的时候，谢宁玉往旁边跨了一步，胳膊只和空气来了个亲密接触。

谢宁玉扫他一眼：“别离我这么近，你身上好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