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刘鹏样的人在突然冒出。”陈丹道，“现在B组几个队全天待命，随时准备飞往各地。”

沈亦要抢在事情扩大前，发现并上报，同时处理掉网上小范围传播或者未传播出的视频，但不所有进化者都会当着监控或者大众面前显示的能力。

谁也不知道底向外流出了多少支进化液。

“在前面。”陈丹脚步缓下，朝前面一间审讯室望去，“里面特意布置成医院单人间的样子，没有发现异常。”

审讯室外面有监控大屏，周怀夏一靠近能见里面的情况。

司机靠坐在病床上，正在看着对面墙上的电视，显然把里当成医院了，面上没有多少焦虑，餐桌上有一盘水果，左手插着吊针，旁边有瓶药水。

周怀夏问：“在吊东西？”

“生理盐水。”陈丹，“非不舒服，那不舒服，让医生给吊上了。”

陈丹上前拧开门把手，司机听见声音，见，先一愣，随后开始哎哟哎哟痛呼，头痛。

“知不知道我一天要跑多少钱？几天都出不了工……哎哟……误工费得赔。”司机将餐桌推开，口中嚷嚷着，“我和警察了……”

周怀夏跟在陈丹后面，走得慢，现在才走进。

司机目光对上，忽然顿了顿，嚷嚷的话瞬间停了下，随后掀开被子，从床上站了，一手扶着输液杆：“警察呢？正好了，今天把所有赔偿谈好。”

陈丹没话，在等周怀夏的指令。

周怀夏在看司机，脸上刚才狡猾、虚弱、痛苦等交织的神情，见进那一刻，却突然全部消失，像被陡然封闭在真空中，一切情绪消失。

极其短暂的一秒，仿佛的错觉。

“……”周怀夏打快速询问司机几天内都在做，引回忆，从通意识观察司机在接郭云前，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人或者事。

如果运气好，也许能发现那个对司机进行记忆覆写的人意识痕迹。

然，周怀夏一句话都没得及完，对面司机便有异动。

突然间提输液杆，双手猛地将上半截掰断，露出空心的铝管，断裂截面锋利呈锯齿状毛边。

陈丹反应极快，本能挡在周怀夏面前，并抬一只手将往后推，力度不大，避免将推倒：“出去。”

周怀夏目光落在对面司机脸上，迅速抓住陈丹抬的手臂：“不对，……”

两人近距离站在同一个空间内，但直现在，周怀夏也没有从司机身上感受对的恶意。

见司机脸上混沌空白的神情，电光火石间明白：不攻击人！

……晚了一步。

陈丹第一反应护住周怀夏退出去，没有贸然上前，以免发生意外，只要司机冲，一招能将人制服。

偏偏司机握住那一节输液杆，手腕一转，带着锋利的金属毛边直接朝向脖子。

根本没有一丝停留。

仿佛完全丧失求生本能，大脑中毫无对身体死亡抗拒的自我保护反应。

“噗呲！”

那节锋利的输液杆径直刺穿颈动脉，几乎进去大半节，随着拔出，大量血液极快喷溅出，甚至喷射在天花板上。

陈丹一愣，看见司机的脸上浮现出的不痛苦，一种幸福的笑。

违和、诡异。

“……”

身后周怀夏的呼吸声突然加重，陈丹顾不得司机，回头朝看去，便见周怀夏脸色苍白，一只手捂住脖子，像疼得站不稳弯腰。

“周怀夏？”陈丹扶住，见外面的人赶，“快！医生！”

陈丹扶着周怀夏往门外移，只短短几秒，身上冷汗如雨，伸手能摸潮湿的感觉。

“医生！止血！”

在外面守着的内卫冲进去见状喊道，时候司机有力气，又抓着输液杆直接插.进喉结下方的气管，瞬间造成窒息，身体肺部出现塌陷。

最先冲进的两名内卫，一人抓床上薄被死死按住司机颈动脉，并将人放倒在地，一人控制住的手，要拔掉插在气管上的输液杆，但又怕反作用，只能朝外喊医生。

门外的周怀夏早站不住，往地上倒去，陈丹扶着跪在地面上，同时有一名医生赶，蹲在身边。

周怀夏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变得通红，捂着脖颈的手移了喉咙处，在试图大喘气，似乎陷入了窒息当中。

“有哮喘？度通气？”医生试图从旁边陈丹口中得知信息，基地内只有少数部分医生了解周怀夏身体情况，并不清楚有没有往病症。

“没有哮喘……”陈丹视线从周怀夏迅速变化的脸色下移，随后猛然转头，透医生跑进门时的大腿间隙看向被按在地上的司机，瞬间反应。

共感。

周怀夏从发现司机端倪时，本能通意识控制停手，但当的意识进入司机大脑，却没有感受任何自杀的欲望，只有一种满溢的、虚妄的幸福围绕，的意识中甚至只有耀目的白光。

像最老套的登上天堂的画面，只差一个发着光的上帝出现。

再反应时，剧烈的痛苦便通意识共感传了周怀夏身上，无法控制司机的意识行为，只能在意识深处见一片伪造出的白光。

颈动脉被冰冷锋利毛边金属管硬生生刺穿，再拔出的每一分痛苦都清晰传大脑中，气管被扎住时，周怀夏甚至能感受金属管带着血的温热。

“需要……”陈丹从口袋抓出通讯器，要联系吕谨。

短号拨通，一只手忽然按在陈丹手腕上，下意识顺着那只手看去，周怀夏低垂着头，脸上泛的红开始褪去，声音沙哑道：“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