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做实且死无对证,让薛家?没法洗清薛云钦跟自己?的污蔑,在朝廷跟兵部受制于?人。
“那为何不连长史一起杀?”
絮娘也是胆大,张口闭口杀官。
宋微哭笑不得:“毕竟是朝廷官员,不能如此.....”
她仿佛忘了强杀薛云钦的事,絮娘也苦笑不得。
“而且,留着长史更有用,反正长史可以交代出的真相是他确实被薛云钦买通且更改了巡河规矩,他可以解释这是为了利于?他们压榨商人,这种罪名对于?薛家?没什么,可对应的是阿索那恰好赶上了,到底是他们的所?为影响了此事,还?是这番改变利于?异族的外逃.....只要商行老板跟阿索那都死了,此事就说?不清了。”
“若是杀了长史,倒也能一劳永逸,不过薛家?那边可以反说?连续两个关键人都死去,明显是有人要杀人灭口栽害薛家?,或者把事直接全部推给已死的长史......若是其他人家?也就算了,事关薛家?,又是在边疆需要用人的时候,朝廷不可能动?薛家?,而薛家?人脉势力很强,案子一旦直接进入死胡同,反而方?便他们早点结案最后很可能囫囵定案,以薛云钦的死为结局,不伤薛家?根基。”
絮娘:“长史活着就是一个牵制,估计这人也知道,所?以在被大理寺提审时,反而会为了求生而咬住薛家?,既不说?死了,也不给薛家?脱身?的机会。”
“只要保护住长史的家?人。”
“这个案子就会拖很久。”
“姑娘您早知道如今这样的局面不可能动?摇薛家?根基,但?,可以拖延这个时间,让薛家?被缠住,失了朝堂上的优势,以及....兵权的调派。”
絮娘想到了这薛家?野心极大,一方?面让读书厉害的大儿?子图谋阁部,已然?开始布局云阳要灭宋家?根基,对宋公取而代之,一方?面戾侯恐怕还?盯上了更大的目标。
那就是曹岫白?上交兵权侯的西北大军大将之位。
但?现在区区一个薛云钦看?似不重要,一旦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那偌大的薛家?反而受制于?人,在这两大图谋上完全没了先机。
也利于?....曹岫白?跟宋公。
絮娘这才明白?自家?姑娘已经在为这两人谋朝政之利了。
也是为她自己?增添自保的能力。
不过她也好奇自家?姑娘知不知道其中得利最大的还?是自己?主君。
总觉得她知道了。
“那姑娘,此事非我们所?为,也非薛家?所?为,这幕后动?手的人显是目的跟咱们一样,甚至在留长史杀商行老板这两件事上都跟您的想法一致,您觉得会是谁呢?”
难道是主君那边安排的后手?
宋公那边不可能,宋公就不是这样的性子,他再有政治手腕,也偏正统正直,不爱用权术。
絮娘自己?都疑惑了。
宋微辞眼下也未有定论,只是觉得蹊跷她不喜欢这种不在预判中的意外,因她前生几次意外,比如秦怀璋的负心薄幸,秦怀屿的造反夺位,或者追根究底家?族的破败,都给她带来致命的结果?。
当然?也包括她自己?的死。
死是必然?的,那毒,她至今也想不明白?。
所?以这样的不明朗让她有点焦躁,揉了眉心时,却见因为年?少懵懂也不太介入两个大人相谈的稚春忽然?从软趴趴的姿势坐起,敏锐盯着窗外。
窗户紧闭,隔着窗能看?到什么?
絮娘顿时戒备起来:“何事?外面有异?”
不至于?吧,外面已经安排了许多人蹲守刺客,已经来了吗?
稚春鼻子微动?,也揉了揉,喃喃道:“有血味,外面,林子里飘来的。”
血?
已经动?手了?
他们的人绝对还?未动?。
絮娘立即打手势,让稚春保在宋微辞身?边,自己?则是脚下一点,如鬼影轻飘离地,眨眼就闪到了窗户后,小心推窗瞥外。
窗户打开,外面雨打芭蕉的声音就更清楚了一些,凉风带着雨水的潮湿飘入,让宋微辞最后三分?困倦都散了。
她不怕外面的敌人风险能到自己?跟前,却好奇问稚春,“你这般境界,嗅觉如此厉害吗?”
稚春比絮娘厉害是自然?的事,可在嗅觉上偏差如此大,这习武之事真是玄妙。
“天人境有天人五感,看?什么,嗅什么,摸什么都会比他人厉害许多的,且能夜视....”
稚春略带骄傲,宋微辞惊叹,也夸了她,另一边,絮娘没看?出什么猫腻,“外面十分?平静,真有血腥?”
稚春摸摸鼻子,“有的,更浓的,肯定死了很多人,只是离我们这有点点距离....诶,姑娘?”
宋微辞从榻上下来,带着稚春到窗口了。
既是方?便稚春观望,也是她自己?好奇是那对面的林子里吗?
下了雨,水气中,在林子里就成了一片浮白?的昏暗。
那像是雨水滴落叶片或者地面溅起的白?。
多了,就成了白?障,雾蒙蒙的。
她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那林木叠嶂为白?雾缠绵的某个缝隙空地,已然?有了血腥屠戮,血气被风雨裹挟,到了清平院这边....
被稚春嗅到了吗?
“有,好浓,那人在!”
“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