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是故意的,让他去伺候别人。

他明知道自己不喜欢。

就在白时鲸犹豫的瞬间,那双放在他后脖颈上的手轻轻捏了捏,林牧冷然道:“教过你的,怎么伺候人。”

白时鲸嗫嚅着,却只能答应:“是,先生。”

他倒了酒,膝行朝着对面隔着几座沙发的年轻男人爬过去。

白时鲸跪地,双手将杯子举起,递到他面前,胆战心惊道:“请、请用。”

钟淮没接,锐利的目光扫视过跪在他面前的人,转而好笑地看了一眼林牧,挑了下眉,不理解似的望向林牧。

林牧拿起手边杯子,将杯底在桌子上轻敲了下。

钟淮这才接了,冲白时鲸点了下头,喝了这杯酒。

但白时鲸太惶恐了,他根本没敢抬头,少说少错,多说多错的道理他昨晚学的明明白白。

林牧摇了摇头,勾了下唇角,缓声道:“回来吧,小鱼。”

白时鲸这才又重新爬了回来,跪在他身边,垂下头,一动也不敢动。

钟淮看着台下,随口问:“今晚的主题是?”

“没想好。”林牧扫了一眼表演台,周六的表演台是完全自由的,谁都可以上,但今天被林牧提前包场了,他说:“有什么建议?”

“公调是把奴隶所有的尊严踩在地上的行为,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你的奴隶。”钟淮不轻不重地回答:“那自然是做什么都行。”

这话像是专门说给白时鲸听的,他迷茫地竖起耳朵,又微微失神,抿了抿唇,不太理解。

“那走吧。”

林牧站起身,淡淡勾了勾唇,叫他:“小鱼,和钟总道别。”

“啊、是,先生!”白时鲸猛地惊醒似的,抬起眼就望上了林牧深邃的目光。

眼看着林牧抬脚离开,急忙老老实实地冲钟淮的方向磕了下头,礼貌地跟他道别:“钟总再见。”

他对上钟淮的目光,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对方长了一张何其锐利的脸,那双淡漠无情的眼睛带着寒意,和林牧截然不同的气质吓得他微微往后一缩,急忙跟着主人走了。

两个人关门离开,钟淮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楼下角落里站着的那人身上。白色的T恤外搭了一件浅黄色的短袖衬衫,浅色的镜框后长了一双极其明亮的双眼,湿漉漉的,看人的时候又圆又亮,怯生生的好奇,像只狗,他挺喜欢。

他叫来服务生,问:“那个人,入会资料给我一份。”

因为Flame的重新调整,调教室装修之后需要环保处理,暂时没法对外开放,就连林牧搬到上面的新调教室也在装修中。

所以他们去的地方,是一层酒架后面的行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林牧在休息区的漆皮沙发上坐下,冲他点了下手指。

白时鲸自然在他面前跪下,回到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空间,他明显感觉到心安了一些。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林牧微微附身:“你知道如果今晚我带你公调,意味着什么。”

白时鲸愁眉不展:“我、我们……不用戴面具了吗?”

“不戴。”林牧静静地望着他,说:“你已经是我的奴隶了,小鱼。”

“难道说……”林牧侧了侧头,看着他:“你对我们的关系还有什么疑虑?大可以直接告诉我。”

像是猛地被戳中心事一般,白时鲸想起来自己昨晚边哭边说的那些话,什么不干了不做奴隶了……一时有些心虚,急忙摇头:“没有,先生。”

林牧皱了皱眉,问:“主奴契约第二条是什么?”

白时鲸想了想:“奴隶对主人的命令将无条件的完全服从,不再享有任何权利和快乐,以主人的快乐为快乐,永远不得自由。”

“背的不错。”林牧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告诉他:“你绝对服从我的一切命令,心甘情愿地为我做任何事。”

“这并不是一场表演,没有面具,公调会把你的尊严踩的粉碎,但你将以此来证明,你对我的忠诚。”

白时鲸听着他醇厚嗓音中堪称庄严的宣告,砰砰乱跳的心脏得以稳定,呼吸都顺着对方的节奏,他喉咙一紧,回答:“是,先生。”

“但”

林牧话锋一转,伸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脖子,扯着他微微靠近自己,问:“你是心甘情愿的吗?小鱼。”

“我……唔!”猛地失去氧气让白时鲸喘不上来气,强烈的窒息感使他张大了嘴竭力地吸取氧气,脖子被紧攥着的力道使痛叫出声:“先生……对……不起……”

林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面色在缺氧的状态下逐渐泛红,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圆眼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眼角泛起泪花,目光涣散,挣扎的意识逐渐被黑暗吞没,奴隶伸出了手却不敢扒他,只能强忍着哽咽求他:“饶、饶了我……呃!”

“你让我很不高兴。”林牧说着,手指微微用力,看着白时鲸恐慌地双脚不住乱踢的样子,下颌线绷紧了,深沉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明显的不快,甚至带上了一些可怖的恨意。他看着挣扎的猎物,在白时鲸几乎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骤然松手猛地一推,

白时鲸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氧气瞬间灌入肺部,他狼狈地大口呼吸了几下,就听到林牧的命令:“跪过来。”

有一瞬间,白时鲸真的怕了。

他红着一双眼看林牧,膝行爬过去,有些畏惧地望着林牧:“先生……”

“对于昨晚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

林牧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早已恢复了那副温情的常态,他伸出手轻轻托起白时鲸的脸,巴掌的大小,瘦的下颌骨都是硌的,偏偏胆子不小。

白时鲸憋了一天的话,但看着林牧这幅样子,又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说他昨天受了委屈,说他想要林牧哄哄他,说他离家出走都是气话,还是说……他不想要林牧干涉他的生活那么多?

有点不敢说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林牧先开口了:“如果你没有,那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