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听出弦外之音,脸上立即充血成猪肝色。完全是误解了她得意思嘛!她推开他,终于恢复了些理智,问:“我们刚才为什么会接吻?”

于公子直翻白眼,“哪有这么问的?……因为你一直哭!”他有些烦躁,语气并不好。

林小年撇撇嘴,“不对,因为,你跟我叫姑奶奶,祖宗!我忘乎所以了。”她居然还能理清楚刚才的前因后果。

于公子真的要爆发了,接吻过的两个人,刚回过头,怎么能平静的讨论为什么会接吻的话题呢?他有些生气了,恶言恶语的说:“姑奶奶?祖宗?你也就长得像而已!”

“……”林小年还在懵懂中,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于有余是骂她丑。

“接吻并不代表什么?是吧,师兄?”林小年只是想解释清楚刚才的状况,谁让她陶醉了半天,却没有反抗呢?她可不想他以后误会自己一时意乱情迷的想法,好像迷恋他的美色。

于公子真的很生气,在颐和园门口大声喊她:“林小年,你再跟我说句话试试?”他不是崇尚暴力的人,可是已经被那个小白女气的满脸黑线了。她怎么能一再强调刚才那个吻呢?让他一次一次回味,一次一次激动,一次一次想要再重复刚才的动作,他已经尽量约束自己,大庭广众之下不去碰她了,免得把持不住,当众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造成她的困扰。可是,她却一直没完没了的在他耳边重复,害得他心神不宁。

林小年知道自己理亏,第一次拉他来垫背,向乔怀宁和欧阳菲谎称他是她男朋友,这次,又拿他来替代乔怀宁,跟自己接吻。她挺不齿自己的做法,所以,也不敢顶嘴,乖乖跟在他身后逛园子。

来颐和园是于有余的主意,他说:“不想回去看篮球,就去颐和园逛逛吧!”

而林小年居然没考虑就答应了,反正只要不见到乔怀宁,她就不会那么难过。只要能鸵鸟,只要不难过,她是去哪里都没关系。

她还是想跟他说清楚刚才那个吻,她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有那样的举动,她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他可以是师兄,可以是朋友,但决不是她心目中的男朋友。

况且,她也知道,他也不是真的喜欢她。于公子是何许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出身高贵,眼高于顶,怎么会喜欢一个黏黏糊糊的执拗虫?所以,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省得以后尴尬。

“师兄?”在颐和园的仁寿殿旁,她小心翼翼的叫了声。

“叫有余!”他跟她吼。

她吓一跳,小声嘀咕,“那么大声干吗?”

“于有余?”她折中的喊他,“刚才……”

“你再提刚才,我就把你就地放倒,表演春宫秀。”他凑到她耳边,不惜破坏自己的光辉形象,一本正经的威胁道。

林小年虽然单纯,但还知道“春 宫 秀”是怎么回事儿,顿时,脸上又腾起一片红云,如胭脂染了般绚丽。“于有余你不害臊?”

面对这样的指责,于公子眼睛都没眨一下,闲闲的说:“跟自己女朋友说话,有什么可害臊的?”

林小年彻底无言。"

于公子虽然性格顽劣,但知识却很渊博。从进了颐和园大门,便边走边给林小年讲解,从乐寿堂到大戏楼;从万寿山到佛香阁;从排云殿到智慧海,……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甚至能把几百年来 的典故娓娓道来,引得林小年一阵惊叹:直问:“真的?你怎么知道?”

于有余故意卖关子,“我前世就是大清王朝的某 皇 帝,因为舍不下红尘俗恋,又托生转世了呗。”

林小年哪里肯相信,揶揄他:“你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还靠谱点!”用南方口音说北方方言,林小年的语调和表情逗得于有余哈哈大笑。

“我真不是太监,”他为自己澄清,“要不信,欢迎亲自坚定!”说完,还假装解皮带。

林小年吓得赶紧转过脸去,“流氓!”

于有余笑得更甚,“哪儿有流氓?”林小年不敢回头,只是用手指着他。

“流氓又不是坏人!《诗经》里不是说流氓只是游民?是后世人理解错误了。”他给她纠正

林小年又无话可说,她发现遇上于有余,自己的聪明才智根本无从发挥了,所以,她嘟起嘴,鼓起腮帮子,跟自己生闷气。

园林逛了大半,两个人都走累了,于是,租了小船,在昆明湖上荡舟。湖畔枫栌红绿参半,映在碧蓝的湖面上美不胜收。湖水异常清澈,能看清水底的游鱼。林小年用手撩起湖水,慢慢让冰凉的液体在指尖流逝。水里的鱼还以为有人喂食,纷纷聚拢到船侧,她便望着那些无忧无虑的鱼儿发呆。

对面,于有余也望着她发呆,他想不通,为什么她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却引得他异常躁动,浮想联翩?他用力摇摇头,又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划船,想划到湖心去。

他想在那里告诉她:“林小年,我爱上你了!”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于有余看看,却是乔怀宁,他用温和浑厚的声音说:“比赛结束了,你们去了哪儿?”

其实,林小年已经听出乔怀宁特有的音质,她并不想吱声,只是跟于有余说:“我们再玩会儿吧!”

乔怀宁的声音低落下去,没有听到于有余的回答,电话就断了,他轻轻的握紧手机,却无心再打。接着B大操场里一片混乱,嘈杂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  那个秋天,雨湿风凉

第 3 节

学期中,因为学生会主席和重要干部面临毕业,Z大学生会举行换届选举,林小年得票最高,却放弃了主席的尊荣,让位给周晓蔚。

。  于有余倒是很赞同她的做法:“你的性格,还是做点简单的工作好!”典型的看不起人的语气,林小年撇撇嘴:“少看不起人,我要做,一定比你做的更好!”

“那为什么不做?”他追问。

“没兴趣!”她胡乱应付了一句。

苏北海也有点不明白她的做法:“年年,我跟有余都推荐了你,为什么自己却放弃了?”

她只是笑:“我怕自己做不好,毁了学生会的招牌!”

“我看,你是怕自己做的太好了,遭人妒忌吧?”

她不说话,只是笑。

周末,好不容易逃脱了于有余的禁锢,陪葛言跟沈三月去逛公主坟,本来关澜也要去,可是,看到葛言跟林小年,她又称临时有事儿,回去了。

沈三月解释:“可能看到小年不好意思了,毕竟,为钱包的事儿冤枉过人。”

葛言不说话,呸了口吐沫,然后冷哼了一声。

提起旧事,沈三月也略显尴尬,她自己不也做错了事儿?

林小年见气氛凝重,赶紧圆场:“反正都过去了!再提也没意思。……不是说去血拚?”

“是啊,赶紧,走,走,老规矩,跑最慢那个请吃麦当劳的甜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