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不知道他有老公吗?]
[聊什么这么开心?都不来找我,不想跟这个狗玩拔河了。再不来把你关车里,把衣服都扒掉……要是你知道我在想这些,肯定会觉得我很变态吧?昨晚就骂我变态了……]
[什么电话,烦。嗯?这不是计生委员的声音吗?多听一会儿吧,等下可以讲给祝知希听让他开心开心]
[终于舍得来离开小恩宝贝来找我了?]
[牙齿好酸,想咬,咬完叼着兔子回家再做一次。两次。还是算了,他受不了。]
第53章 美好心愿 “乖狗狗,你是全世界最好的……
这句话傅让夷记得。
毕竟, 那张写?着[傅让夷,想?吃就吃,祝知希很?大方]的纸条, 现在?还躺在?他书房的抽屉里?, 和断掉的串珠手链一起。无论是巧克力, 还是祝知希, 都是从天而降的惊喜,是计划外?的礼物。
祝知希拉住他的手,摸了摸, 拉起来晃了几下,对他说:“虽然, 咬我?的脖子可能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我?也不像Omega,可以从生理上安抚你,但是, 总比没有的好, 对吧?咬一咬, 释放点信息素, 走一走标记的流程,也可以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嘛。就像上次,我?喝醉了咬你的腺体?,我?也很?开心啊。”
他说着,手指挤进他指缝, 和他十指紧扣:“傅让夷, 我?认真的,你不要忍着,不要藏在?心里?, 既然你都这么信任我?了,也可以试着,更依赖我?一些。”
祝知希说完,抬眼?看他,歪了歪头:“你又不说话,就盯着我?看,在?看什么呢?”
傅让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被前所未有的不安包围,仿佛浸在?水里?。祝知希越好,他越觉得不真实,越觉得像一场梦。好像他闭一闭眼?,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他的生活又会回到过去。
可他已经回不去了。
欲望淡去,车内的信息素渐渐变冷、变苦。
祝知希对此当然一无所知,但不需要信息素,他也能感应到傅让夷的情绪,因此还在?宽慰:“别?担心了,小傅老师,起码我?们现在?不是一头雾水了啊,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笑容很?明媚,双眼?澄澈,仿佛对一切充满希望。傅让夷望着他,最终抬手,拥抱了祝知希。
“为?什么要笑?”他手臂收得很?紧,语气却很?淡。
但祝知希听完愣住了。他顿了顿,抬手抚摩傅让夷的后背,随意说:“因为?我?就是很?喜欢笑啊,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是吗?”傅让夷将脸埋在?他颈窝,“但刚刚,说到清零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你沉默了好久。你是看到我?脸色变得很?差,看到梁苡恩很?担心,才突然开口说话,让大家一起打气加油。”
祝知希听到这些,哑然无措。
傅让夷继续道:“你经常假装乐观,尤其是害怕的时候。那种时候,你声音会比平时高,语气也更夸张。你真正开心的时候不是那样。”
听着听着,祝知希笑了一下,然后说:“什么啊,我?就是很?乐观啊,我?……”
他说着,鼻尖莫名发酸,忽然无法继续了,只好也低下头,将脸埋在?傅让夷颈间。
有读心术的是你才对吧。
傅让夷抚摩他的后背,用很?确凿、平和的语气,告诉他:“害怕也没关?系,你不用为?了让其他人放心,而隐藏负面?情绪,至少,在?我?面?前不需要这样。”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祝知希的眼?泪在?打转。明明这个人也很?焦虑,却能这样敏锐地?感知他的情绪。
静了好久,他才勉强忍住哽咽,说:“我?当然会有点害怕,遇到这种事,应该没有人会不害怕的吧?”
“嗯。”傅让夷说,“当然。”
“在?今天之前,我?想?过好多种可能,但是真的知道这个倒计时的意义之后,我?觉得好难过。”祝知希吸了吸鼻子,“我?突然发现,自己?手心里?不是一串数字,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生命,是一只小狗,它可能生病了,可能很?老很?老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滴落到傅让夷的侧颈。
“我?知道。”傅让夷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明白你的意思。”
祝知希的眼?泪却止不住,他觉得很?荒谬,但是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能在?傅让夷的怀里?哭着说:“至少我?还有大家,每个人都在?帮我?,我?还有家人陪着,有你,但是那只小白狗,我?都不知道它在?哪儿,有没有吃的,有没有地?方可以躲……”
第一次见面?它就跑出来了,在?大街上流浪,就像小羽说的,它知道自己?要死掉了,所以离开了家里?。那它现在?在?哪儿呢?
“我?们会找到它的。”傅让夷松开些,捧着他的脸,拿出纸巾很?轻地?压在?他的眼?睑,哄孩子似的,轻声说,“可能,它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它去做这些事了,我?们让倒计时延长,它也可以多停留一段时间,对不对?”
祝知希伸手,自己?摁住纸巾,红着鼻尖,点了头。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拿着纸巾的手,拥抱了自己?。
看他红着眼?睛抱自己?,傅让夷有些疑惑,觉得他可怜又可爱:“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安慰得不好?还要自己?抱一抱自己?。”
“不是。”祝知希闭着眼?,很?小声说,“小羽不是说了吗?我身体里还有一缕小狗的灵魂呢,你哄完我?,该我?哄它了。”
傅让夷怔了一秒,笑了。他也伸出手臂搂住拥抱自己?的小爱神,温声道:“那我?和你一起,再哄哄它吧。”
“嗯。”祝知希轻声说,“乖狗狗,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小狗。”
这一听就是非常常年和狗打交道的。但不知为?什么,傅让夷突然也有种被安抚的错觉。好像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好奇怪。
之后的一周时间里?,他们不是在?找狗,就是工作。傅让夷没办法自己?待在?家,索性和祝知希一起去博物馆,美?其名曰帮忙,还硬要祝知希给了他一个“专业顾问”的头衔。
然而,专业顾问做的最多的事,不是释放信息素制造天然屏障,就是把忙碌的策展人拉到洗手间隔间,亲亲抱抱,顺便“标记”。
“脖子要坏掉了。”祝知希被亲得腿软,嘴上还能插科打诨,“我?现在?每天贴个防水创可贴来上班,还天天换,就跟Omega贴抑制贴似的。”
傅让夷还埋在?他颈窝,呼吸声很?重。每次他“标记”完,都会有一段非常安静但是不可以松开的时间,好像需要缓一缓似的。
次数多了,祝知希摸索出狗狗博士焦虑期的一些规律。
比如:傅让夷睡醒和睡前是最粘人的,晚上睡着睡着,他从傅让夷怀里?出来,不超过五分钟,就会被重新抱住。
早上的他更好勾引,擦枪走火,非常简单。而且他非常喜欢从背后搂着,叼着后脖子肉做,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不会真枪实干,只是模拟。他的手臂箍得特别?紧,好几次祝知希都差点喘不上来气,有时候,手掌又会从睡衣伸进去,一路往上,握住他的脖子,掰过下巴,强势地?逼迫他转过脸和他接吻。
安抚狗狗博士不是件容易的事,找一只无名小狗就更难。
他们甚至不清楚小白狗的年龄、性别?这些具体?信息。唯一的线索,就是老师聚餐那天的下午,祝知希偶遇小狗时拍下的一张照片,可照片里?的小狗在?跑,非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