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总,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都没接。”小陈开口,语气中夹杂些许怨气。

“哦。”对比心底苦的属下,项瑾深表现得很淡定,“我关机了,你来有事吗?”

小陈咬紧牙关,“项总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什么时候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陈秘书?”项瑾深昂起下巴,刻意扬长最后的称谓。

陈秘霍然抬头。

两个男人的视线碰撞,宛如在空气中燃烧起火花,本来平静安宁的餐厅氛围登时变了,四四方方的狭隘空间不知不觉弥漫起浓浓的火药味。

女人不悦地撇嘴,这场饭局本来只属于自己和项瑾深的,偏偏被一个奇奇怪怪的人中断了。

听二者的对话,这个奇怪的人不过就是金主老板的属下、一个小秘书,在女人的印象中,大老板身边的秘书岂不是想炒鱿鱼就炒?竟然还敢顶嘴,大胆地问老板的行程!

真是不像话!

女人跟在项瑾深身边这几天,自以为开了眼界,得到一切物质上的需求,再加上认识的小姐妹铺天盖地地一顿吹捧,早就把当初的谨慎丢到脑后了,反正她这几天跟着项瑾深出入各大高档场所,甚至是以前她从来没想过的星级酒店和餐馆,那些老板、经理没有一个不对自己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这几天女人练就了强大的自信,导致目中无人的她直接扔掉刀叉,态度嚣张且跋扈,“你不过就是一个秘书,老板说什么听着就是,你怎么和老板说话的?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否则我分分钟……哦不,老板分分钟开除你!”

话音刚落,饭局上的火药味消散。

正当女人洋洋得意,自己越来越能拿捏住“女主人”的做派,这一番话下来肯定能让项瑾深对自己刮目相看,并且震慑住了项瑾深的秘书,自己一箭双雕时,她忽然眉头一拧,发现局面有些不对劲。

小陈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个女人后就会发现对方和太太有些相似,想必这就是项总把她带在身边的原因。

如果这女人默不作声,老老实实做个替身也就算了,沉默能够更加贴切太太的形象,但这女人显而易见智商不够,一点点物质的满足就足够膨胀她的虚荣心。

下场只能是自食恶果。

“你、你看什么看!”

小陈的视线令女人感到一阵不舒服,仿佛自己犯下致命的错误,半只脚都踏出了悬崖边,浑身的鸡皮疙瘩起来。

混乱之中,她疯狂想要抓住某样能拯救自己的东西,曼丽的身躯不安地贴上项瑾深,双手环住男人的手臂,娇滴滴地嘟起丰唇,“亲爱的,你看他啊……我们开除他算了。”

说话间,她对上小陈的眼神,冷冰冰得挟着一层昭然若揭的鄙夷,好似在看下水道肮脏的蟑螂。

女人不甘心地用牙齿抵住唇瓣。

“你要开掉他?”

头顶上响起男人的声音,女人肯定地应了一声。

“可他当初是你招聘进公司的。”男人的短句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多到让人难以置信!女人猛地战栗了一下,仰起头。

“你忘了吗?妍妍?”

男人指向站在那里的下属,音色和这几天对自己说话时一样,好听低柔,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黑如点漆的瞳孔映照出女人苍白茫然的脸,额头浮上一层细密的冷汗,丑陋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女鬼。

第164章 你不配和她长得像

奇怪的很,如果是梁妍担惊受怕,项瑾深的心脏也跟着抽抽地疼,但面对这个女人,他只有满心的厌恶。

女人的美目染上了浓郁惊愕的色彩,死死地抿着嘴唇,将血色抿成一片青白。

她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早已丢到的理智被重新捡起,心脏砰砰狂跳,胸前上下起伏,强烈的恐慌似乎能从呼吸里透出来。

项瑾深忽地冷冷一笑,垂头,薄唇含住了一根烟。

女人咽了下口水,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拿出打火机,一簇苍蓝色的火花出现,项瑾深微微侧首,女人即使不安,但多年的职业习惯使得她扬起一抹讨好的媚笑。

项瑾深的头凑过去,就着女人的火把烟点燃,他仰起线条流畅的脖颈,迷离的冷色调灯光下,他俊美的五官甚至有一刹那到了雌雄难辨的地步,洁白的牙齿吮咬着烟蒂,留下一圈淡淡的牙印。

“真乖。”

女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知道自己赌对了!做对了那个叫做妍妍的女人以前经常做的事!

小陈翻了个鄙夷的白眼。

“但是……”

在觉得自己九死一生,逃出生天,即将准备日后荣华富贵的女人,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头发却被男人用力扯住,然后往下狠狠一拽!

“啊啊啊!”

女人发出悲惨的嚎叫,与此同时,小提琴和钢琴的伴奏进入最终的末章,哀切的音乐在这一刻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整间餐厅响起共鸣。

有的食客捧场地鼓掌,音乐声的掩盖,没人注意到像落入猛兽獠牙中的弱小女人。

头皮快要被扯掉的感觉,这种疼痛前所未有,女人生理性地滴落眼泪,她没想到,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失恋不得不找替身的男人,颓废的生活方式像个失败的可怜虫,现在却精悍得如同苏醒的豹子!

“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你像她……”项瑾深说话间,眼眸深处翻涌出森然的光,“妍妍不会让我开除小陈,她也不抽烟,不喜欢我抽烟,很遗憾,你彻底让我失去了兴趣。”

女人瞪大眼睛,却听男人如同恶魔般低语,“这三天,我给你花的数,够买几十个像你这样的夜场小姐……”

女人的身体惊悚地颤抖,声线都吓出了颤音,“我、我还……”

“我不要你还。”男人另一只手爱抚着女人的脸颊,眸色深暗,“就是可惜了,你不配和她长得像。”

女人“!”

倏地,项瑾深动作麻利,拿起餐桌上锋利的银叉,漫不经心地在女人脸上一划……

刚开始时没有疼痛。

可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衣服领口,女人低头,看到血淋淋的布料,大脑一片空白,眼球瞪得如同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