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是我一直因为偏见小觑了夏长宁?他语有双关,不仅仅是说我看扁了他,也在说我看错了他。

我学的是中文,但这句话出自哪里我不知道。而且,我足足想了有一分钟才想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怎么,被悚到了?”他挑衅的问道,显然对能引一句古文震晕一个中文系毕业生极为自得。吃西餐那会儿故意显粗鲁的气恼怕是烟消云散了吧。

我不想查丁越的事情,夏长宁不干。就是说,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夏长宁,说实在的,我不是要和你犯拧。我只是觉得……你看上我什么了?这样有意思吗?”

“呵呵,这样,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就明白了。”夏长宁打了开窗,让阳光和空气透进来,他点着烟边吸边说。

“我当的是文艺兵,可没跳过一天舞唱过一天歌。”

什么意思?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追女朋友不是唱歌跳舞,以前我的首长这样说的。”

什么意思?我望着夏长宁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他斜瞟了我一眼,我看到他侧面脸上隐隐露出笑容,知道他在引我发问,我就不问,偏过头看窗外。

夏长宁便叹了口气说:“首长追女人,全军最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拽得很,看不起我的首长。跳交际舞的时候故意让他出丑。首先火了,甩了她一巴掌说了这句话。本以为要背个啥处分的,没想到那女人反去求情,然后就嫁给他了。”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满脸揶揄的味道。

看得我冷汗刷的冒了出来。我哼了声说:“别告诉我说那女人从此觉得你首长男子气十足才爱上他。夏长宁你敢动我一手指头……”

他朗声笑了起来:“我从不打女人。薇子除外,你不能把她当女人看。”

伍月薇,她脾气大,但长相就是个古典美人哪。

“我的首长就是薇子老爹。我十五岁当他老爹的勤务兵,刚开始不敢动她,有回惹急了,打架的时候把她摔得鼻青脸肿,本以为我惨了。结果他老爹哈哈大笑,说终于有人治得了她了。薇子从此还真的没再欺负过我。这人和人咋就不同呢。”

我很神往地想象夏长宁狠揍伍月薇的情景,不觉有些汗颜。原来我骨子里也很暴力,也很想和伍月薇打一架。不止是伍月薇,我甚至想自己能把夏长宁也揍了,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笑什么?”

我赶紧低头。我一个好人哪,怎么会被他们逼得变态了呢?

“我当兵的时候才十三岁,到了部队要吃好吃饱我选择去炊事班,养了两年猪。当勤务兵当了两年我就不干了。薇子老爹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去当汽车兵。做他的勤务兵比汽车兵有前途多了。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不明白。

“汽车兵有钱。我胆子大得能把油车开到加油站卖掉一半箱的油。小时候家里穷,大哥穿完的衣服我穿,我穿了再给三弟穿。我们哥仨读警校,我十三岁当兵都是为了省钱。所以,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有钱。任薇子老爹用什么人生大道理教育我都不听。后来那老家伙趁着全军大比武我得了散打第一名的机会把我整特种部队去了。”夏长宁悠然笑着,特种兵又如何?老子就不当警察不当国家机器,寻死觅活退伍。还是要开公司挣钱。”

他说起家里情况时,声音就低了下去,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伤感。

十三岁,为了省钱当兵,在部队受了多少苦?这一刻我觉得夏长宁很可怜。

夏长宁的声音突然就温柔了:“福生,就是这样的眼神。”

什么眼神?我莫明其妙。

“明白了?”

“什么?”

“我锲而不舍追你的原因。”

听完他的故事理论与下结论式的问题,我还是不明白,隐约感觉到什么又飞快的跑远了抓不实在。

玫瑰

听完他的故事理论与下结论式的问题,我还是不明白,隐约感觉到什么又飞快的跑远了抓不实在。

他呵呵笑了:“怎么样,一年就成了,你要真不喜欢我,我也不粘你。就当是没缘份。”

“三个月。”

“成交!”他答应得极为痛快。

我马上后悔。就像逛商店,老板说,这衣服一千,我随口说五百块还差不多,其实一百块就能买到,而最最要命的是,我还没打算买这衣服哪。

但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夏长宁就像奸商一样马上板上钉钉地结束了他的故事:“走吧,签份协议。”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夏长宁悠然地说:“我觉得和你签个协议再公证一下比较好。毕竟女子与小人是一般难养的。”

我的脸刷的红了。腿有点发颤,我胆怯了。

“协议内容很简单。我帮你查丁越的事,你做我三个月女朋友。三个月后你要是不爱我要分手,我夏长宁绝不纠缠你,白纸黑字各执一份。如何?当然,你可以有附加条件,比如,夏长宁不得对你弄一根手指头等等诸如此类的。对你有利的条件你尽管提。”

“哪个就不用了吧?”

“福生,我是生意人。在商言商。”

我被他稀里糊涂绕得不知道这事怎么就说到这个份上了。

和夏长宁真的签了份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答应做他三个月女朋友,其间他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做我不想做的任何事。三个月后若不能继续交往,任何不方不得纠缠影响对方的生活。

看起来对我有利。附加条件是夏长宁查清丁越这件事。

我看了又看,看得夏长宁闷笑:“要不要找个律师帮你看?”

我脸一红,不是不敢相信他嘛。再说,我还从来没签过这样的合同与协议。和学校的合同都是爸妈代签的。

“今天折腾一下午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吃晚饭吗?”

夏长宁极为有礼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