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极,镜片后的犀利眸子眯着看她,问:“你在搞什么鬼?”

私房菜馆的洗手间也都是单独隔开,不像一般的公用卫生间是薄薄一层板。私密性隔音效果都属上乘,林安娜倒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如你所见,相亲结婚。婚假还是你批的,这会跑来质问我,装什么失忆?”女人直视他,全然不似在包间里恭敬羞怯。

“不要转移话题!你结婚我同意,可你嫁谁不好要嫁盛淮南!他是我儿子你不知道?!”沈锡文觉得自己真要被这个女人气昏了头,她这步棋一走,两人的后路统统堵死掉!原本想着先分手,等她毕业一切稳定下来两人再结婚,或者她先结婚,两人私下还能来往!这下可好,婚姻存续期间让他去扒灰?即使她和盛淮南离了婚,公公也不能娶前儿媳妇!她这是要逼死他。

0003 夫妻生活

林安娜冷笑一声,刺道:“天底下姓盛的只有你一家?可笑,我哪知道他是你儿子!领了证我才晓得你们的关系!更何况我结婚需要你同意?你以为你是谁?盛淮南年轻有为,又帅气多金,我喜欢他不是很正常?”

“我是谁?”盛锡文温和面具下的犀利全释放出来,又冷又肃,迫得林安娜几乎软了腿,但她不能认输,谁让这个狗男人为了一个院长之位就甩开她! ? “发骚的时候我是你老公,如今嫁了人我倒成无关紧要的人了!”盛锡文几乎都要气笑了。

“哦?还有这回事?太久了,我不记得了。”分手已有月余,谁还记得床上说过的淫言浪语。即使说过,此刻也绝不会认的。

“别跟我说废话!你是不是让他碰过了?”盛锡文直接而犀利的提问。

林安娜斜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彷佛他是傻子一样的眼神,他希冀着,可惜她给出的答案还不如多说几句废话,至少不会把他气死,她道:“我跟淮南是合法夫妻,过夫妻生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倒是你,现在是作为导师还是作为父亲,关心学生还有儿媳妇的房中事?”

盛锡文被激得双目通红,更加口不择言起来,手臂钳制着她,语气冰冷的嘲讽道:“哦!是么?你被老师的大鸡巴肏了七八年,逼都被肏松肏烂了,盛淮南就那么好心性不问问你的过往?”知道小女人去相了亲,也知道她闪婚,忍着心下的醋意难受不过是相信她也只是气他一气。谁知道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前番还做出一副爱他至死的样子,转头就能嫁给他亲生儿子,做他的儿媳。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你也看到了,淮南对我言听计从,关怀的很呢!”女人笑的妖娆妩媚,全不似人前端庄。

“骚货!你还要不要脸!睡完老子睡儿子,你很有成就感?”盛锡文咬牙切齿一把掐住她的脸颊问。

“我要不要脸你不早就知道了,嗯?亲爱的老师?不过呢,以后您就是我公公了,还望您能有点风度,让咱们翁媳两人在人前人后维持些体面,保持好距离。”林安娜挥开他的钳制,在他撑起的怀抱里整了整并不散乱发型,理了理衣摆,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论从前我们是何种关系,今后都要守好自己的本分!你说对吗?爸爸!”说罢,推开愣在当场的男人,端庄而施然离去。

好一个距离!好一个本分!若不是良好的修养约束着,他此刻已经冲进包间掀翻桌子,直接把她带走关起来让她再不能出去勾引别人。

可他不能。明天上午还有一台手术,不能失态不能缺席。再等等,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情况,他才不相信盛淮南那种阴沉狡诈的小狐狸能做出一见钟情火速闪婚的蠢事。林安娜这个人他还

也十分了解,她迷恋自己,崇拜自己,爱慕他胜过一切,结婚的事必然另有隐情。当然,很快他这仅剩的一点幻想就要被盛淮南夫妇二人打破了。

盛锡文在洗手池前细细洗了一遍手,脑子里掠过许多念头,最终心烦意乱的离开水流,抽出纸来擦干这双看起来仍白皙修长漂亮但已略显老态的手。

年轻有为帅气多金?这些年她的哪一个追求者不是这款?从没见她为此动摇半分。

一个相亲认识的男人能让她放弃一切去闪婚,这不现实也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说到底,盛淮南比以往那些追求者多的就是自己儿子这个身份,林安娜如此行事只怕还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样一想,盛锡文又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些。

0004 计生用品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在盛淮南看来是的,他十分满意。来时担忧的父亲不认儿媳对他大打出手的场景没有出现,一家人其乐融融,真是再好也没有的氛围了。

饭后又坐着饮茶,盛淮南关切的对父亲道:“爸爸,晚上就别回别墅了,安娜说你们科明早有手术,我和安娜在医院附近买了套平层,你今晚跟我们一起去住吧。”

若是旁人的公公,或许会说,那怎么好,打扰你们新婚夫妇休息。可盛锡文是谁?表面上最是斯文正经,背地里却把女学生睡了又睡的斯文败类,略一思量,正好,有长辈在家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的过什么夫妻生活吧?!

“那好,你们带路,我开车跟着。”盛锡文答道。

盛淮南得了话,笑着拍了拍新婚妻子的手背。

三人买完单,正碰上一行商务装打扮的男人从走廊里鱼贯而出。

当头的那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俊秀斯文,浑身上下散发着久居上位的气魄。显然是这行人中地位最高者。

正被林安娜挽着手臂的盛淮南见了来人,立时挂上职业的笑容,松开林安娜上前去打招呼,伸出手道:“陆书记,好久不见。”

陆景见是熟人,扫了眼盛淮南身后的翁媳二人,握住盛淮安的手,带着些玩笑的口吻说:“原来是淮南啊!婚假休的差不多了吧,明天能按时上班吗?”

“没问题,保证按时到岗!”盛淮南说道,言罢,还将父亲和妻子介绍给对方:“我领导陆景陆书记,我父亲盛锡文,这位是我太太林安娜。”

陆景不动声色的快速打量了一番盛锡文,又彬彬有礼的与盛林二人握了手,略微寒暄,道是来省里办事,明天一早回市里,盛淮南问了时间,两方人马各自离去。

三人分坐两车、一路无话。

到了小区门口,霓虹闪烁着,路旁有些茶庄便利店,林安娜晃眼看见个水果店,忙招呼盛淮南停车。

前车打着转向靠边停下,盛锡文不明就里,也跟着停在后头。

见前面两人下了车,盛淮南径直走过来,拉开副驾坐进车子,对他道:"爸爸,咱们先走。"

盛锡文看了看走进水果店的林安娜,问:"安娜做什么去了?"

"她说想买些葡萄,咱们先回,她等下自己开车回来就行。"水果店就在园区门外,往前不远就是正门。在盛淮南一通指挥下,父子两人在小区的地库里找了个临时车位停下。

林安娜来的倒也很快。盛家父子进门换好鞋还不消一会儿,林安娜就开门进来。

门锁是指纹锁,可见这确实是两人共同的住处。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盛锡文分析着林安娜的每个细微动作。看她进屋,盛淮南连忙过来接走她手里的购物袋。看她换鞋,鞋柜里是几双她贯爱穿的款式,拖鞋也是略有使用痕迹的新拖鞋。毫无破绽,心又沉下去几分。

这是一套精装好的房子,厨房是半开放式的,盛淮南从袋子里取出葡萄去洗,林安娜换好鞋去看,又说他:"葡萄这样用水冲洗不干净的。"说着,从柜子里找出淀粉袋子,往果蔬盆里去倒。

盛淮南就看着她忙来忙去,问她:"成了,这事儿明显你比我擅长!我去安排爸爸休息,你慢慢洗,不着急。"抽了张纸擦手。

"对了,我给爸爸买了新牙具,在鞋柜上的小袋子里,你拿给他。"林安娜安顿盛淮南。

"还是你细心,我都没想到。"盛淮南说着,一眼便看到鞋柜上还放着一个小袋子。盛锡文听见二人对话,也看见那个袋子了。

盛淮南过去,从袋子里拿出一只牙刷,一罐牙膏,一条毛巾,还有一盒粉色的计生用品。他把计生用品从袋子里取出来,拎着剩余物品去了客用卫生间。

0005 被迫听床

沈锡文盯着那个粉色的小盒,连林安娜端着果盘走近都没发现。

"老师……"男人犀利的目光扫过来,林安娜赶紧改口,道"爸爸,吃点水果吧!"

盛锡文气的够呛,哼了一声起身进了客房,重重的甩上房门。声音大的惊人,连盛淮南都吓到了,悄声问妻子父亲因何生气,林安娜正半躺在沙发上吃着葡萄,伸出纤手一指鞋柜上的粉红小盒子,道:"大概也许是因为那个?"

盛淮南失笑,说:"亲爱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爸爸年纪大了,着急抱孙子,你买这劳什子做什么,快拿去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