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棵桃树上都挂了一盏灯笼,远远看着?只觉得?灯影晃动,沈明珠走?近了才发觉,每一盏上头都写了一行诗句。
那遒劲有力、仙风道骨的瘦金体,她一眼?就认得?出,是谢清霖亲手所写的。
各色各样的诗句,皆是表达男女爱慕的,沈明珠裙角翩跹地在其中穿梭着?,伸出手抚摸着?每一个灯笼,她数来数去?,上头足足挂了九十九盏灯笼。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欢喜,这样用心的布置,这些倾注心血的爱意?,每一盏灯笼都像是放在了她的心上。
曾经她以为自己有了谢清霖的陪伴,便不会再惧怕黑暗,但这一树又一树的灯笼,却彻底照亮了沈明珠心中最阴暗的角落。
爱意?蔓延在每一行诗词里,飘落在这片桃花林里,沈明珠笑?着?笑?着?,扑到了紧跟在她身后?的那人怀里。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桃花啊,”她听着?那人胸膛的跳动声,笑?的放肆又快乐,“我很喜欢,我真的很喜欢。”
“前年登科之后?,父亲送了我这处庄子,”他注视着?被灯火映照着?的那张笑?脸,目光中带了缠绵悱恻的爱意?,谢清霖轻声说道:“你说你喜欢桃花,我想?,若是在这里头种了整园的桃林,到时候你见了,应当会开心的。”
他的声音悠悠飘在夜空里,沈明珠忍不住回想?起来,那时候他们两个似乎还在争吵,这人嘴硬的不行。
却没料到,那个时候他早就偷偷替她移栽了这样多的桃树。
即使她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或是见到了也不会明白他的心意?,但是这人依旧为了她种下了这样一整个园子的桃花,只为了期待中的有朝一日她看到了会开心。
眼?前的景象,不仅仅只是用了大量的金钱,更是要用得?上心血。
桃树移栽第一年不会开花,这样绚烂的花开,至少要等到第二年,所以谢清霖根本没有撒谎。
更不要说这写满字笺诗词的灯笼,整整九十九盏,清风朗月之中溢出的是独属于谢清霖骨子里文人墨客的风采。
他还是那个沈明珠喜欢的少年郎。
见沈明珠感?动的双眸含泪,知?晓她确实是喜欢,谢清霖这才稍稍安心下来,“明珠,这院子中的九十九盏灯笼皆是我一人所写,而这第一百盏,却是要你我两人一同来写就。”
说着?他拉着?沈明珠的手,朝着?最中间的那颗最粗壮的桃树下走?去?。
下面拜访了一盏素色的灯笼,上头不着?一字,只花了些桃花纹路,周围的笔墨纸砚早就备下了,皆是沈明珠喜欢用的。
“写什?么?”沈明珠的眼?眸仿佛在闪着?水光,她回眸一笑?。
“你来写我的名字,”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谢清霖笑?着?笑?着?,心里头却有几分难过,如果他那时候能够早些说出口,沈明珠便不会那么难过。
可笑?他聪明一世,却又糊涂到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活该他谢清霖如今才能够再哄回芳心。
待到沈明珠笑?着?写完,刚想?转身,却被谢清霖揽在了怀中,他的手轻轻捏着?她的,在耳后?低语道:“现在,我来写上你的名字。”
春风微凉,拂过片片桃花,沈明珠却从身后?的人身上,嗅到了独属于他的清冷香气。
两人同执笔,写下两人的名字,而后?谢清霖托举着?灯笼,轻轻点燃其中的烛火,此时沈明珠才注意?到了,那灯笼亮起来才显出了上头的暗纹。
皆是同心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放好灯笼,谢清霖朝着?沈明珠愉悦地说道,“明珠你也来祈愿,来求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的神色笑?意?满满,却又溢出了几分孩子气一般继续说道:“我谢清霖要是敢违背誓言,就该被天打雷劈。”
沈明珠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怎么说的这么狠,她都有些不敢接话了。
见她没说话,谢清霖捧着?灯笼有点子不高?兴,“你瞧,明珠,你竟然不敢起誓。”
不过他又笑?了起来,凑上去?亲了亲沈明珠的眼?睛,“还好,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多一些。”
他的话逗笑?了沈明珠,忍不住用手指了指谢清霖的眉心,“我倒是不成想?,谢大状元郎竟然是个痴心人。”
谢清霖凝视着?那张比周围的桃花还要娇美的容颜,不带一丝怨怪,只有满心的喜悦,他再也忍不住,将沈明珠用力拉进怀里,在飘散着?花瓣的桃树下,用力地亲吻。
“明珠,我是你的······”
忍不住小声说出来,谢清霖感?受到怀中人的偷笑?,低着?头去?吸吮沈明珠的耳垂,急切地想?要她也感?受到此刻他身上的战栗。
圆润小巧的耳垂被急切如狼的谢清霖含住的瞬间,沈明珠便觉得?有些站不住了,整个人贴到了他的身上,声音也带了呢喃。
“好,谢清霖,你是我的。”
这一声却像是取悦了这人,他哑着?嗓子在沈明珠的耳边闷笑?,低沉出声:“叫声夫君好不好,明珠,叫我声夫君。”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切,其中沾染的欲望却叫沈明珠瞬间明白,她吞咽了下口水,脸红着?小声道:“夫君,你是我的。”
话刚说出口,沈明珠就讶异出声。
只见谢清霖将她迅速打横抱起,朝着?园子中早就备下的正房中走?去?,沈明珠叫出声来后?,小心地勾着?他的脖子,惊声道:“这是要去?哪?”
“回房,”一路上的下人早就有眼?力见的离开了,不会去?打扰这对新?婚的小夫妻,谢清霖的脚步越走?越着?急,他的声音哑着?,“夫人喊得?好听,等我们回房了,再好好喊给夫君我听听。”
“·······”瞬间懂了这话语,沈明珠只觉得?面红耳赤,以前这人再怎么孟浪,也是发乎情止于礼。
而如今却几乎恨不得?把她捆在身上,发起狠来的样子直叫沈明珠觉得?,谢清霖这人骨子里兴许是头狼,还是饿了许久的那种,根本喂不饱。
她这么想?着?,也就脱口而出了。
那声音带了几分娇嗔,却又格外惑人,谢清霖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又是一紧,顾不得?伸手,一脚踹开了早就备下的正房的房门。
他声音哑然,笑?意?中带着?万分的危险,可却又硬是撑起了几分端着?的矜贵。
慢条斯理地将沈明珠压在了那张拔步床上,谢清霖并不着?急脱去?自己的衣服,反倒是慢慢悠悠地隔着?衣衫伺弄着?,直到沈明珠嘶哑着?喊出了他的名字,这才放任自己沉沦进去?。
“饿狼总是能喂饱的,夫人,你要努力。”
番外二 任凭夫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到?底是在京郊, 早上的空气格外的新鲜,还有着别去没有的草木清香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