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设计出?来不就是让人睡的吗?”周书闻急道:“你睡为?什么不可以?”
第53章 晋江独家发表
周书?闻的床真的好大, 比衣帽间那张小床大了好多好多。
秋恬换了身睡衣,仰躺在床上忍受身上的痛痒时,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伸手摸了摸, 双脚晃了晃,整个人变成一个“大”字都摸不到床的边边。
周书?闻日子过得可真好啊,秋恬不由自主地想到。
但他心里仍然有怀有一丝客套, 觉得自己就这?么占了周书?闻的床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这?些日子住在他家里已经算是?鸠占鹊巢了,要是?再把主人家的床也占了,那他自己不也就成了半个主人了吗?
可他分明?不是?。
秋恬叹了口气, 身上红疹的刺痒一刻不停扰动神经, 他下意识抬起手挠了下脖子, 正正好抓在了破皮的地方,痛得浑身一激灵。
手指抖了下猛地缩紧,秋恬咬住嘴唇, 眼睛酸胀得快要憋出眼泪。
果然啊,他还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漫长的疼痛。
这?种?痛可能对人类来说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但落在秋恬身上就是?放大了无数倍, 缓慢地对精神和□□产生折磨。
秋恬眨了眨眼睛, 东瞅瞅西瞅瞅尽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周书?闻卧室的装潢实在太简单, 一丝多余的设计都没有,除了那些灯。
秋恬也是?这?时候才发现的, 周书?闻家里灯很多,只看卧室里四角都有夜灯, 床底和墙边镶了灯带, 桌面床头还摆放着色调统一的台灯。
正是?因为有这?些灯, 所以哪怕卧室的装潢再简单,看上去都是?温暖的。
而天花板上的主灯是?云朵形的, 秋恬刷购物软件的时候看到过,不过那些都是?小小的、蓬蓬的、实体的云朵,像棉花糖。
周书?闻这?个却像是?用好多金属灯管搭出来的,很大,有点?抽象,也有点?漂亮。
周书?闻一进门,看到就是?秋恬躺在他床上,努力瞪大眼睛盯着主灯的模样。
人最不能直视的就是?太阳,强光也一样,卧室里的主灯亮度不低,正常人看久了多多少少眼睛都会有些不舒服。
但秋恬不会,就像他能一直盯着太阳从天边升起、从山尖坠落而没有丝毫难受一样,他也如此盯着这?盏灯。
这?种?画面周书?闻已经见过无数次,可饶是?再习以为常,每每入眼的第一瞬间,仍旧会让他心里一空,继而缓慢升起一种?心惊到心动的错觉。
今天却不同了,秋恬盯着强光时终于?不再像平常那样平静毫无波澜,甚至带着兴奋,反而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过敏肿起来了,还是?蓄了泪水。
余光瞟到周书?闻走近,他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到床边,又乖又温顺。
周书?闻摸摸他的头,刚想夸两句,就看到他脖子上那道明?显加深的痕迹,不由脸色一沉:“又挠了?”
秋恬怔了怔,目光躲闪的:“这?你都看出来了?”
“……我是?瞎吗?”
秋恬就不说话了,心虚地垂下头。
周书?闻叹了口气,敲敲他的脑门:“真的不能再挠了乖乖,都出血了,越挠好得越慢啊。要是?再感染发炎,你说我该怎么治好你呢?”
周书?闻觉得自己简直算是?苦口婆心了,而秋恬每每在这?种?时刻也是?异常地乖觉,连连点?头答应着。
想到秋恬毕竟是?为了给自己摘“麦子”才弄成这?样的,周书?闻心里就百味杂陈,肚子里憋了一堆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将秋恬往身前带一带,轻轻揉揉他的后?心:“知道你难受,我们忍一忍好不好?”
秋恬是?什么表情?他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点?了点?头。
破皮的地方不能再涂药,周书?闻就给了秋恬一个冰袋,让他贴在伤处,勉强缓解一下发热痛痒。
秋恬漂亮的双眼皮已经肿成单眼皮了,脸颊绯红,和在冰天雪地里冻出的高原红有七八分相似。
周书?闻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觉得这?一刻秋恬才真正有点?像个小外星人。
他重新给秋恬身上涂药,越涂越愁眉不展,秋恬看不下去了,用食指点?点?他的眉心:
“你这?是?什么表情??”
周书?闻收起药膏,视线却没从秋恬身上移开,忧心忡忡的:“你这?个也能自己好吗?”
实在不是?周书?闻杞人忧天,而是?秋恬现在身上的状况和几个小时前比起来,没有一丝要恢复的迹象。
认识秋恬的这?几个月,就是?不断打破周书?闻对现代医学的自尊心的过程,他似乎每分每秒都在认识到自己所学之?物的局限并越来越无可奈何?。
所以哪怕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过敏,依然让周书?闻露出如临大敌的神色。
“当然能好了。”
相比起来,秋恬却很轻松,甚至笑着在周书闻身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他仍旧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可爱星人天生的防御机制会维持他们生命的稳定,生病受伤是?会有疼痛有难受,但还不至于对他们造成什么致命的影响。
某种?程度上看,秋恬没说错,他的过敏确实在一周后?慢慢好了起来。
红疹退去,刺痛难耐的恶痒也渐渐消散,体温回归正常水平,只是脖?*? 子上挠破的那道口子还没完全愈合,留下显眼的痕迹。
病是?好了,但恢复得越来越慢了。
秋恬对着镜子检查伤口时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