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逍这才如梦初醒,随后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怎么办小利,我说错话了,怎么办?”

他眼神惶惶,搞得蔡利也十分紧张:“你说了什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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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逍懊恼地抱着头,他是真的非常非常心慌,俞诗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让他觉得身上发凉。

他也是真的六神无主了,所以毫不讳言自己的过错,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也很简短,但蔡利和汪绵绵听懂了。

随后两人也沉默了下来。

蔡利这张嘴,号称能把死人给说活了,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绵绵轻声道:“逍哥,你那么说小诗姐心里该多难过啊。”

岑逍闭了闭眼:“是我太冲动,口不择言……”

汪绵绵叹气:“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了逍哥?小诗姐喜欢你那么久,对你付出的是最珍贵的,唯一的感情,可被你那么说出来好像显得很廉价,你设身处地想想这话有多伤人。”

岑逍呆了片刻,就好像一榔头敲在了脑袋上,随后猛地站起来往外冲。

蔡利赶紧拦住他:“哥,哥你冷静点,你现在过去小诗姐是不会见你的,你不能再冲动了。”

岑逍慢慢回过神,之后无力坐了下来:“我该怎么办?”

蔡利努力安慰他:“你确实是冲动了,但我觉得吧,小诗姐也是在气头上才把你赶了出来,所以你现在需要给她时间冷静,你自己也要冷静下来,然后好好给人道歉,只要她还愿意理你,那这件事就有转圜之地。”

岑逍没应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重新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要不在这睡一晚吧。”蔡利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不放心,“或者我送你回去?”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岑逍说着拍拍他的肩,“走了。”

刚才来的时候心情激愤,对外界感知迟钝,现在离开才发觉今天很冷。

也是,都十月下旬了,也该冷了,早上天气预报似乎还提醒过今天会降温。

小区门口是一条长长的人行道,此刻飘满了一层落叶,风一吹,纷纷扬扬。

一如他此刻的心情,破败颓废。

就好像上天给了他一件期待许久的礼物,结果还没来得及拆开又收了回去。

而之所以造成这个后果纯粹是因为他自己。

他不断反省,他到底是怎么把事情搞砸到了这个地步?

他自认算是个洒脱不羁的个性,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他的理念是无论对错,已经发生了的事既然无法改变,那与其后悔不如想办法补救。

这是第一次,这种心态失灵了,没用了,并且有全面崩盘的迹象。

他无比后悔,甚至不切实际地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在俞诗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后,克制着怒火咬牙道:“怎么会没关系?因为我喜欢你!你不能喜欢我吗?!”

这样,他就不会有此时此刻的狼狈。

可时间无法倒流。

这世上也没有如果。

他说错了话,就要承受说错话的代价。

所以他只能孤独地靠着一棵树,一边抽烟一边悔恨。

那么喜欢他的人,被他伤了心,同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心里像是扎了根针似的难受。

这都什么事儿。

张钦添和季驰南说的没错,他是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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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续两天没见到俞诗之后,岑逍绷不住了,没辙了,最终怀着挨骂的心态去找了张钦添,然后不出所料被狠狠骂了一顿。

“你他妈傻逼了吧?不是让你不t要这时候说吗!你说就算了,还选了最冲动的方式,脑子简直被门板夹了!”

岑逍低着头:“添哥我知道错了,我当时真的是太激动了,所以口不择言,过后我比谁都知道不该那么说。”

张钦添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个无能且乱惹是生非的智障:“我一开始就提醒过你,这件事对俞诗来说是秘密,并且是埋藏了很多年的秘密,你不能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就好比一个人本来独自在角落待的好好的,你非要一把将人拽到所有人的视野中,还毫无预兆,这谁能接受?当她知道自以为隐藏很好的秘密结果已经被看穿,会本能觉得被愚弄了,而且你说的那什么屁话?还继续喜欢我,你怎么有脸的?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我要是俞诗我都为喜欢过你而感到羞愧!”

岑逍无地自容:“我……我知道我浑蛋,但是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张钦添没好气瞪他一眼,“就这么着吧,还没开始就结束,挺好的,大概你们都不是对方的良人,趁早另觅良缘吧。”

“不行!”岑逍急了,“不可能结束,我只是说错话了,怎么惩罚都可以,但不能直接判死刑吧?你一个律师不是最懂怎么辩护吗?”

张钦添顿了片刻,然后问:“你这两天找过她吗?”

岑逍摇头:“见过一次,但她看到我就躲开了,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也不敢死缠烂打……”

张钦添叹了口气:“岑逍,我先提醒你,俞诗能把对你的感情放在心里这么多年,就能看出是个有韧劲儿且轴的人,如果她现在真的决定放弃,不继续了,那大概也不只是说说而已,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岑逍心都凉了:“那怎么办啊?我进也不行,退也不行,待在原地也不行,连消息都不敢随便发,我真的快被折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