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他突然扭开头,往一边黄灰色的墙壁上看,语气故作冷漠,故作冷静,仿佛刚才的失控都是假的,“你把眼睛闭上。”重复就是强调,“不准看我。”

但她不笨,面对周野突如其来的指责,转头追了上去。不能闭眼,闭上眼他就不知道心软了。她盯着他紧咬的下颌看,盯着那些看起来就很用力的肌肉群,不肯挪开,追死了。

那样真挚的目光,男人用余光轻轻一瞥就能看见。这不是要他的命么?慕悦每次都在不该乖顺的时候百依百顺,这么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迷惑他,让他误以为自己没做错任何事。

他真笨。好笨。唉这么笨是要吃苦头的。

“啪”周野看不下去,率先闭上了眼睛,紧跟着松开她,起身去把那盏残忍的灯关上,要密密麻麻的黑暗将他们填满。

她被周野捏死了嘴。

“啊!”有声音从她还没死亡的喉咙里钻出来,与他的进攻频率同频。痛感是大于欢愉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里的水就流尽了,枯竭,变成脆弱的血红色,在肿大与敏感中来回。慕悦动不了,整个上身都被他摁住了,或者锁了起来,叫她动弹不得。这不是很美好的体验,她咬着唇强忍的时候,还要用腿在墙壁或者床单上轻微蹬踹,用以消化身体获得的巨大疼痛。

和第一次不是一种疼。她能感觉出来。那天不过是憋得太久了,要发泄,恰好又快又急最能疏导情欲,所以把她干成那样。今天不是,今天原本是,但现在不是了。因为听到她的话,周野没了安全感,便决定用不可辩驳的肢体语言占有她。

“啪啪啪”没有水声,只剩肉体撞击在一起的搏击声。而这身体外的声音越大,身体里的感觉就会越强烈。她的身体像被什么撕裂。

偏偏男人能顺带着从这样的侵犯中获取快感。不湿润就是无与伦比的紧致,从根部到冠状沟,没有一处不为这样的操弄叫好。

“哈……”周野压着少女的腿,使劲儿的往里抽送,或者干脆把她的会阴翻出来,让她折叠着承欢。太有征服欲了。每次插到最里面她都要尝试着反压一下,应该是爽了,她的抵抗过了冲刺的这会儿就会消失。

“你是我的。”他感觉到慕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力道,察觉到她已经无力抵抗,便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弯下身,把她柔软的身体从床铺中捡起来,“丫头,你是我的。”

她被迫抱住了周野。她的一双手都软软地搭在男人肩上。她昏着脑袋,无力闭上眼,眼泪像浮萍一样顺着海水流,嘴里只剩轻哼。她软得似一滩水,安安静静地卧在沟壑里。她想说肚子好疼,可光撑开嘴,就用尽了全部力气。

忽然,男人的肉棍像针一样刺进了她的身体,也许撞开了关隘,也许。

小腹深处传出无比细密的痛意。慕悦忍到头了。她抿了一下眼睛,尖叫着要从他的身下退开,她说,你听得懂么?你听得懂么?周野,我已经说了一万遍,我好疼,我好疼,我好疼,你是聋子么?你为什么不信。

他以为这又是女人欲拒还迎的把戏。毕竟他感觉到了,少女的身体又开始湿润,流出来的水液比以往更为稀落,一下子就把他灌湿。

自作聪明。周野退出来,自信地用手去下面取样,想要借此明示对方,她分明乐在其中,不要装作一副受苦受难受委屈的模样。

可手还没抬到一半,刺鼻的血腥味儿就蹿上来了,直冲天灵盖。

他愣住。他坐在黑暗里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去瞧她裸露的身体。

“是例假么?”周野突兀地问,“你经期不是才过去大半个月,明明还有一周。”他的大脑忽然懵了,说话无与伦比,手脚慌忙地翻下床开灯找纸巾。

下身剧痛,像有人用刀子在划拉她的身体。就维持着刚才双腿大开,穴肉都合不拢的姿态,她紧闭双眼昏睡着。期间大腿根部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震颤,就连阴唇也跟着慌张。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血?”此情此景显然已经大幅超出他的认知。毕竟开灯后才看见,床单上到处都是两人翻滚时落出来的血花,由稀边浓,由浅至深,那东西自然也是红的,全是血,她的私处更是,惨不忍睹,像被人强暴过。

她怎么会知道,她一个连非经期出血都没听过的小丫头,怎么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还在出血么?”他不敢上手,只粗糙地扯了一大堆纸巾放在她的腿心,试图堵住鲜血流出的通路,“是不是不做就会好?”

“不是。”她喘了两口气,终于睁开了半只眼,迷茫又无措地看着他,答,“里面越来越疼了。”

做错事了。

他来不及洗手、洗干净自己身体表面的血液,踉跄着转身,低头去柜子里翻新衣,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套的同时,给她准备干净的毛巾和外套。

做错事了。

有种突然砸到脑门上的美梦突然破碎了一般,他都不知道要生气了,他都不记得自己被骗得厉害,一心只想着,该死啊,怎么做错事了。

做错事了。

如果这会儿上急诊,医生看到这种情况问起来的时候,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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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也不该说清楚,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周野太贱,说了不该说的话,碰了不该碰的人,许了不该许下的承诺。

第65章 | 0065 六十三 急诊(400珠加更)

医院不在附近,城中村附近甚至没有地方建医院,周野抱着她走了七条街才在晚上十一点半打到出租车。

上车的时候,两个人都显得六神无主。司机问去哪儿。慕悦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挣扎着从周野怀里探出头来,张口回答,叔叔,送我去医院吧。司机问,什么医院。她没话,她不知道这附近有几家医院,只得回头去看周野。周野吐了口气,快速接上,急诊,师傅,我们去急诊。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脸色发白,空气中还有那样刺鼻的血腥味儿,准不是什么好事。司机冲着后视镜瞥了眼周野,有模有样地叮嘱,没做坏事吧兄弟,最近上面正扫黑除恶呢,有什么想法稍微收敛收敛,别把自己搞进局子里。

周野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这么惧怕警察局三个字,心虚,大抵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划为罪人,所以脸色不由得变得更难看,分不清是担心慕悦更多,还是担心自己更多。

“……什么扫黑除恶,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怪了,越来越复杂,像两丛未经修剪的杂草。说严肃点,现在他俩得是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的关系,可一个二个都舍不得坐远点,得互相搂着,沆瀣一气。

“扫黑除恶你都没听过啊,兄弟你平时不关注时事吧,我一开车的没事儿天天听新闻,说是最近上头专门抓黑社会和保护伞的,一个省一个省排查过来,就快到咱们这儿了。我看你模样不像坏人,可大半夜带个……关系这么亲密的姑娘上医院……也不是咱局外人乱说话,社会嘛,就是这样的,关上家门不往外说,你做什么都行,反正妨碍不到别人。可万一不小心捅出篓子来了,得拿到外面说,或者一个不小心给那群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记者捅上新闻头条了,再有理也是没理。”

“我看你样子也不像能包养大学生的有钱人。可一般有孩子的家长不像你这样拿人……就是我一个整天开出租车的都能看出来你俩什么关系,你觉得医生看不出来么?他们可比咱们厉害多了。”

周野自以为是的伪装在旁人面前无所遁形。他动了动喉结,圈紧了搂着她的手臂,头一回觉得语言是这样苍白,好像没有开口的余地。

倒是慕悦勇敢些,她虚弱地靠在周野怀里,问司机,“叔叔,你把话说明白些吧,我们平时也不做坏事,就是今天不太谨慎,出了点差错。”

“这姑娘明白人。”大半夜路上也没几辆车,司机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事情没往自己担心的那个方向发展,便继续说,“前面拐了这个弯就是急诊了,进去的时候能把问题说的有多严重就多严重,一般没什么太严重的病人,医生肯定优先看你,也别太担心。万一他们问起来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咬死情侣就行,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装关系不好或者其他不良关系。”

“特别是你,兄弟,做错了事情咱们就要认,别推给不相干的其他人。这社会啊法律,什么都能管,唯独管不了谈感情的。”

“说我们是情侣……谁会信。”这是自嘲。他原本在心里都想好了,见到医生就说,自家女儿是半夜突然闹着说肚子不舒服,然后再编一个莫须有的男友出来,这样肯定能蒙混过关。

可这师傅不是要他自投罗网么。

司机只笑他实诚,笑他老实人,“你没当过父亲吧。不是年龄大上一轮就能无耻地要别人管你喊爸爸的,你总得拿得出来当父亲的行动来,而不是像一个嫖娼嫖出问题来的心虚没底儿的中年男人,一心只想着掩盖事实。”

“要是别人我也懒得说这么多了。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坏人,又猜想,老实人做坏事,胆子可太小了,也许遇到别人盘问就垮了,才想着跟兄弟你说两句。”司机边说边打右转向灯,准备靠边停车,“我说实话,没人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好也罢坏也罢,别人只看你手上做了什么。咱们不是不允许特例存在,只是别太傻,一头往枪上撞。对于与你素不相识的医生来说,他要的答案并不一定是,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做的人和她什么关系。而往往在,你都愿意领她上医院了,就别在关键时候当缩头乌龟,把人小姑娘一人扔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