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吃的时候不准哭。”他见不得女孩的眼泪。原本她就是个不输给她母亲的好看娃娃,那眼泪一掉,他真觉得自己犯什么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他怎么知道自己吃好东西就会难过。少女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敛下鼻头的酸胀,有一言没一语地与他搭话,“你们平时高兴的时候都吃蛋糕么?”

“你们姑娘家高兴了要吃这个,我一般会喝酒。”?周野皱着眉将一叉子甜腻腻的巧克力奶油塞进嘴里,差点没给过量的糖齁死。

“那你今天怎么不喝酒,不是很高兴么?”慕悦还挺喜欢吃甜兮兮的东西的,才咽下去一口,就立马又擓半勺,“其实你没那么高兴,对么?”

这话噎住他了。第一原本大家就不会把初潮当做什么特殊事件,更别说要他一个男人有什么想法了;第二周野心里想的是,今天既然是她的特殊日子,该以她为中心,她开心了就行。

哪知道会以这种方式被她发现。

“没有。”这时候就是硬编也要编出一套她能信服的逻辑出来,“我要是看起来比你还开心,那显得多奇怪呀,好像我别有所图。”

“可是我妈妈就会很高兴啊……她哪怕发现一丁点儿迹象,都会和疯了一样给别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件事。”慕悦亲眼看见的。就是上个月小腹偶尔疼痛,或者腰上比较累、没劲,慕娇都会把她抱起来狠狠亲两口,再说一大堆爱她、感谢她的话。

怎么轮到周野,神情、动作就这样冷淡了。

“你妈妈她很开心么?”这下轮到周野不理解了,在他的认知里,女人们恨不得把经期埋进土里,塞进地缝,也绝对不会拿出来给男人看见,更不会如此喜悦地欢迎它。

慕娇可是妓女,她最讨厌的就是经期,这几天客量显著减少,都可以算作是断她财路……这没道理。

“嗯。”少女不顾他满脸疑惑地模样继续点头,答,“她说来这个特别好,来了就说明我能生孩子了。生孩子你总知道吧,只有来了这个再射进来,我才会怀孕。”慕悦怕他听不懂,把计生那套理论掰开来说给他听。

这都是,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起初以为慕悦嘴里说的要给他生孩子是什么恋爱脑言论,又想着她现在年纪小,身高不够,就算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啊……头好痛。这家伙完全被那些人教坏了,现在就觉得自己个阴道、子宫。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哪里还有一点儿作为人的尊严。

周野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把嘴角吃得脏兮兮的小姑娘,继续往下编,“我们男人和你们女人不一样,我们高兴都藏在心里的。而且我是我,你妈是你妈,你和她有血缘关系,我们没有。你想让我跟你妈一样那么激动……我一时半会儿做不到。”

原来是这样。这话能说服她了。慕悦换下去的暗喜又一点点跑出来。

“那你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女孩嘟嘟囔囔,“你藏在心里我哪里能看见。”

“你想要什么?”周野懒得猜,跟这家伙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我要你亲亲我或者给我一个抱抱。”她说这话的时候脑袋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周野,我今天就是个大人了。”她勾着的嘴唇根本合不拢,好像长大成人是她翘首以盼多年的心愿,“当了大人就有很多事情可以不用再做了。吃饭不再最后一个上桌,发生什么都不会被关在小黑屋里,可以不用去垃圾桶里捡衣服穿了。”

也许有更多,但她突然想不起来了,只瞧着他一个劲儿地傻乐。

“你……真是。”周野也无缘故地跟着一起笑,像是被感染了,又或者觉得她的行为好笑,总之,他没再像刚才那样皱着一张脸,准备严厉地批评她。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么?只要我指出来错的地方,你就必须改。”男人低头,随便扒两口,把整块蛋糕吃进肚子里,而后抽了几张纸,要她把嘴巴擦干净,“除非有人明媒正娶领你回家,否则,不准给任何人生孩子,这些人里也包括我,你听懂了没。”

“你不要孩子?”她的关注点总是落不到该在意的事情上。

“不要。”周野这次不给她模棱两可的答案了,而是十分确定的话语,“无论是谁怀了我的孩子,只要让我知道了,我肯定让她打掉。再说,我这不是有一个女儿了么。”

这话要她心里暖暖的。慕悦没多想,点头答应了。

“真听话。”周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凑过去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恭喜你长大成人。”

作话:投猪超过10明天加更。

第29章 | 0029 二十七 钻被子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他的很多生活习惯都要被逼着改。比如,他不能再跟那群单身汉一起毫无节制地打游戏了,每天晚上八九点就要像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一样乖乖洗漱上床睡觉。

她一个人睡不着。她一个人居然睡不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坏毛病,要挨着人才能睡。她还不让开着灯,不能先听到他的鼾声,不能这个不能那个。

周野极度无语地听完她的对睡眠的所有要求,心想自己要是做到了,那跟把她当祖宗供起来没差别。

我觉得,这种情况已经不光是周野养了个女儿这么简单,慕悦也给自己养了个爸爸。毕竟在他们相遇之前,她就已经是很听话的乖孩子了,周野却没当过合格的爸爸。

所以他必须要改,这是他跳过结婚生子等诸项既烧钱又辛苦的人生步骤就能拥有小孩儿的基本代价。

晚上八点四十。

其他房间里还在闹腾呢,看剧的、聊天的、打游戏的,每家每户正是热闹的时候,都在享受自己的娱乐时光,只有他们,关灯了。

一开始慕悦是睡不着的,但这两天余银让她学着做面了,揉面那些操作很辛苦,她这周吃完晚饭、洗干净碗筷就会开始犯困,一遍遍催他什么时候睡觉。

这可是八点四十,九点还不到。他至少还能看三个小时的修仙小说,他的夜生活本该刚开始,走街串巷、打牌喝酒、找鸡打炮。

显而易见,哪怕周野老老实实洗干净了钻进被窝里,也睡不着。睡不着就会胡思乱想、心猿意马,导致白天想不起来的性欲忽然找上门来折磨他。

“你睡了么?”问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动什么不好动歪心思。

“……嗯?”慕悦的声音仿佛是从外太空飘来的,很淡很淡,细不可闻,“还差一点儿,可以在门口等等你。”可以听出来少女已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了,说话比平时更没逻辑。

“我睡不着。”他像是故意的,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要把她闹醒一样,仍然用着中气十足的嗓音拉她起来回话。蛮不讲理,甚至真把晕乎乎的慕悦叫动了。

“?”少女晕得都找不到他在哪里,脑袋慢乎乎地转,太沉了,抬不起来,最后压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问,“你要和我聊天么?”

“不是。我要和你睡觉。”他绝对是疯了,他想犯罪。

女孩儿听见睡觉,皱巴了下脸,以为是自己睡得位置太靠外面了,妨碍他睡觉。所以往里挪了挪,大方让出五分之四的床位给他,让他能好好睡觉。

要承认么。其实她不懂的样子比不懂装懂更诱人,如果她刚才还像上回那样,毫不犹豫地把衣服脱了,他也许还会忍忍放过她,可她现在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只会说真话,听不懂一点儿话语里的弦外之音了。

真的想操她。

周野看着天花板用力吞了一口口水,重复道,“我想和你上床。”不对,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她现在听不懂,果断改口,“我想操你。”

天知道她这会儿听成了什么。慕悦睁不开眼,下意识揪紧了自己的领口冲他摇了摇头,嘴里振振有词,“不行,还不到时候。”

“怎么不到时候?我都手指玩过了。”野兽的气息愈发强烈,轻轻松松就把他脑子里那个要给她当好爸爸的论断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