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言绫儿便是这般,被大哥从营地里又送回了镇远大将军府,只隔了一日,她又以言家大小姐的身份,坐上了回中原的马车。

归宁的车马很是气派,虽是做戏,但言少卿到底不肯委屈了言绫儿,只说言绫儿在北疆嫁了个富户,如今丈夫没了,家中一应产业都给了言绫儿。

因而,言绫儿在北疆的日子过得十分富足,这几年虽然北疆环境复杂,但她也没吃什么苦,每日里也是过着奴仆成群的日子。

为着这个话,言少卿少不得又买了些面生的丫头给言绫儿,并着香蝶一同,给言绫儿带在路上使唤。

出发前,言少卿将香蝶唤了出去,细细嘱咐了她几句,也没说得过于细致,只说绫奶奶离不得她伺候,此番回金陵,奶奶的贴身丫头只带了香蝶,那些面生的丫头,只为给绫奶奶充当门面,实际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到了金陵,香蝶需少说话,多做事,只管将奶奶伺候好便成。

香蝶虽然心中有疑,却不敢多问,只发誓会将奶奶伺候好,言少卿便放了她回言绫儿的身边,又拉上许多北疆玩意儿,给言绫儿回金陵送人之用。

这般,在亲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从北疆入了玉门关。

到玉门关后,便有言府派来的丫头婆子小厮并二百来个人,亲自到玉门关等着接大小姐回金陵。

这一路上,言绫儿归心似箭,又因着随行的队伍里有言府里的人,并着北疆的亲兵通行,言绫儿生恐露了颜面出去,教人认出她是大哥的妾室来。

便吃睡都在车上,从不曾踏出马车一步。

言少卿也因着人多眼杂,每日只打着马,在车子外头同言绫儿说几句话儿,并未与她见面。

这般礼数倒是周全了,却也苦了言氏兄妹这对有情人,原先日日夜夜长在一处的,现今明明近在咫尺,却连面都见不得了。

行了几日,终于到了金陵城外头,车队外的人声热闹起来,言绫儿端坐在马车内,只侧身,偷偷的掀开了帘子的一角,便是瞧见道路两边的百姓,都在冲着言家军拱手拜下。

她缓了缓神,才是反应过来,这些金陵百姓,想必是见了言家军的旗帜,在拜大哥呢。

083 芸儿 <宠妾(骨科、1v1、sc、he)(大包子)|PO18臉紅心跳

083 芸儿

车子宽大,除了香蝶外,另有言府派来的两个丫头,说是行娘家之礼,贴身伺候大姑娘的。

其中有一个大丫头装扮,名叫芸儿的,坐在言绫儿的对面。

只见那芸儿对言绫儿笑着,接过了身边小丫头递来的茶盏,听得她脆生生道:

“大姑娘是许久没回金陵了吧,咱们大爷在金陵的声望可高了,待进了城里,大姑娘再看,那里保管有成山成海的人,就等着见一眼咱们家的战神呢。”

跪在言绫儿膝边的香蝶,替绫夫人换了个汤婆子,闻言,撇了一眼那满脸都是自豪神色的言府大丫头,张了张嘴,想斥这言府大丫头几句,但想起将军的叮嘱,又合上了嘴。

瞧这芸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人家的小姐,坐在奶奶的对面,倒是比言绫儿这正经主子还像个主子,明明是言府派来伺候大姑娘的,却事事都要小丫头伺候。

这几日里,虽说这芸儿是来伺候言家大姑娘的,却又不见她替言大姑娘做一件事,动不动就跑出去看大将军。

好容易坐在车子里头了,那言府派来的大丫头,一口一个我们家大爷,咱们家战神的,对香蝶也是一副分外瞧不上的模样,只觉自己生在金陵长在言府,比香蝶这从北疆来的,不知底细的丫头金贵许多。

言行间,又总拿自己当言家人,将言绫儿这正经的言府大姑娘,完全当成个外人的意思了。

外头人声鼎沸的,车子里头,伺候芸儿的小丫头便是打趣儿道:

“芸儿姐姐可是咱们府里最先见着大爷的,若是有幸,将来做了姨娘也未可知,怎的就巴巴儿的一口一个大爷,像离不得大爷似的,我看呐,大爷这次回北疆,芸儿姐姐也巴巴儿的跟着一同去了,顺便教训教训北疆那贱蹄子,别以为她人在北疆,就不把咱们言府放在眼里了。”

“你呀,胡说什么?”

大丫头一听这话,仿佛被戳中了什么心事,脸登时便红了,那心思便是昭然若揭,她是有这样的想法,这回被老太太派到玉门关去伺候大姑娘,也算是从诸多姿色上乘的大丫头里被挑了出来,先在大爷面前露了脸。

若是大爷看得上,可不就这样一步登天了吗?

又红着脸,羞答答的看了一眼言绫儿,只听那芸儿问道:

“说来,大姑娘也是自北疆回的金陵,可有见过那可恨的娼妇?果真那样的漂亮?”

言绫儿未答,倒是芸儿身边的小丫头冷哼一声,道:

“这些年,那娼妇把咱们大爷看顾得死死的,可见姿色也不差,只可怜了我们大爷,竟被这样的下作蹄子,给迷得连个通房都没有。”

端坐着的言绫儿闻言,嘴角弯出一抹笑,意味不明道:

“这与大哥那妾室又有什么干系?大哥身边不许有丫头伺候,不是祖父定下的规矩?也怨不得大哥至今连个通房都没有,小时管得太严,他也就习惯了不要丫头伺候,有丫头近身,大哥自个儿就先不自在了,你们呐怪错了人,要怪得怪老太爷去。”

084 作死 <宠妾(骨科、1v1、sc、he)(大包子)|PO18臉紅心跳

084 作死

金陵的大户人家中,大多都有这样的习俗,贴身伺候着爷们儿的大丫头,将来都是要给爷们儿做通房的。

但言少卿一直是老太爷在管教着长大,他从小出入军营,并没有贴身的丫头,老太爷也不许他年纪小小,便学着那些金陵公子哥儿的,沾染上些脂粉流气。

这般等他到了十几岁的年龄,老太太和太太们也筹备着送了他几个大丫头,他却在情窦初开时,对自个儿嫡妹动了歪心思。

只觉哪个丫头都比不上言绫儿这人间绝色。

这通房便不肯再要,有送了过来的,全给他打发了配给身边的小厮当老婆去了。

后来,他在沙场浴血,言府这些年也借着送贴身丫头的名目,送了不少标致的丫头过来,他却又打着有了妾室,不便多行男女之事,以免贻误军国大事为由,将那些言府里送来的丫头都遣了回去。

这般缘故,那远在天边的言绫儿,自然成了丫头们向上爬的阻碍,言府但凡长得标致些的丫头,有那心比天高,想脱了奴籍去当主子的,都对大爷的妾室恨得牙痒痒。

而她们却不知,她们口里的贱蹄子,其实正是坐在她们面前,是她们要小心伺候的言府大姑娘。

只听芸儿笑道:

“大姑娘这话就说岔了,大爷威武英伟,也是到了开枝散叶的时候,那娼妇自个儿生不出,还不教旁人占了茅坑去,这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上回太太送给大爷的贵妾是怎么殁的,这事儿没有那娼妇的手脚在里头,哪个信呢?”

言绫儿依旧端坐,听了这话,仔细看了一眼这芸儿,她原不想与一个丫头计较,但那贵妾的确是自个儿心怀鬼胎,一入将军府,不等言绫儿找上那贵妾的麻烦,那贵妾便自个儿设计了,推言绫儿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