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长久地看着我,看到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的时候,他轻轻凑过来,吻在我的脸颊上。

“谢谢你,”他说,“回去吧。”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他目送我跨过铁门,这一次笑得那么大方,那么自然,是我眼里他最后的样子。我看到他说了什么,却没有听清。他愣了一下,轻松地挥了挥手。

“忘记我吧。”

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没等我开灯,背后的门被拉得更开,一个更加高大的影子透过过道灯光照进家中,我听到舅舅在背后的声音,沙哑低沉,几乎贴在我耳朵上。

“背着我和小流氓勾搭,嗯?”

他关了门,把我压在门上。他没有开灯,轻车熟路地拉开我的校服拉链,一手伸进我的上衣下摆,罩住我的胸,另一只手伸进我的嘴里,逼迫我张开嘴:“嘴里的精液味真浓啊,没想到一个没留意,还是让你去外面发骚了。”

我的挣扎徒劳无用,书包落在地上,他拉开我的裤子,没有任何前戏地插入进去,把我抵在门上。

“没想到你就喜欢那么个小男生,他才一米六吧?长得也瘦瘦小小的,下面我猜也不大,他能满足你吗?”

我咬了他的手指,他轻啧了一声,于是捣得更狠了。这场只有呼吸声的沉默肉搏终于结束,他再也守不住精关,泄在我体内的时候终于把灯打开,我看到他眼镜之下那双浑浊的,写满欲望的眼睛。

“你不害怕吗?”我问。

“我能怕什么?”他若无其事地提起裤子。

“马老师的事情。”我低下头。

“马四明?”他的动作一顿,“你还不穿裤子?还想再来一次?”

我低头把褪到膝盖的裤子穿回去。

“还真是骚,水多得都不需要做前戏,”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我和他又不一样,他得罪人了。跟他讲了不要惹家里混黑的。”

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他去厨房做饭了。

席眷提到的开学第一天,我哭得令他印象深刻。那时我想逃学,舅舅强行把我带进了教室,逼着我坐下,然后和孙老师聊了几句什么。我不是真的厌学,我只是觉得自己被骗了。六年级的暑假,我们当然不仅只是在办公室,食堂和器材室玩过。教室这种风水宝地,怎么可能放过呢?我在绿板上写题,他从后面肏我;我在讲台问问题,他摸我的屁股;课桌和椅子当然也是道具的一环,甚至他假装上课,让我藏在讲台里面给他口过,粉笔灰呛了我很久,很多次我都以为我会死,但是每一次都没死成,第二天我就知道还会有下次,直到生理期赶来救我。

“好好含着,如果你表现好的话,舅舅就放你回去读书哦。”他说。

因为刚刚搬到舅舅的出租屋不久,我就在一次事后去求他:“我不想上十中。”

“为什么?”他靠在床头看书,神情一派慵懒。

当然是因为不想读舅舅在的学校,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被领到十中里挨肏过了,一切都太突然了,他甚至准备去借广播站的钥匙。“要是真的能让你的呻吟声传得方圆百里都听见,那才叫刺激呢。”他摸着我的屁股,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会被开除的。”我试图挣扎,手差点从桌上滑下去。

他从背后接住我,从容地又一次掀开裙子,再次插入进去,顶得比刚才还深:“那怎么办呢?我把小可献给校长,让他肏你好不好?”

献给校长之类的,当然是没有发生。虽然他会说把我献给校长,借给马老师当性教育道具,或者当着孙老师的面玩我之类的话,但他从来没有实践过。这并不意味着我的表现就令他满意了,他在讲台上射了出来,表情却十分不满:“果然底下没有真的学生,在这里射还是不够爽。”

所以我还是被带到了十中入学。入学前一天,我死活不愿意和他做,一度站在了阳台上,差点沿着洗衣机爬出去。我离跳楼就差那么一点了,他突然跪下来求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说他只是太过爱我,他不能失去我,不能离开我,他恨不得把我拴在腰上,让我做他缺少的那根肋骨。他说如果我死了,他就陪我一起死,到时候外公外婆会很伤心的。我只是犹豫了一下,于是他就把我抱了下来,用绳子拴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绑在床头。我哭嚎着,去咬他的手臂,他说如果我这次让他爽了,他可以保证以后都不在学校里肏我。我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了,他却硬不起来,可见刚才那一下实在给他吓得不清。

“没事,这一切就等于扯平了,小可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他按着我的肩,强行把我带进学校里,这个我还没有上过课,就挨过肏的学校。对我来说,这里连草地都有精液味。

我被迫坐下的时候,孙老师在讲开学寄语。我的哭声让她很难发挥。我的同桌害怕地看着我,不敢和我说话。第一个给我递纸的是坐在我前面的一个男生,他递过来的是整整一盒抽纸,纸面柔软却坚韧,我不客气地用了许多,他要抽走的时候我还大声地喷出鼻涕,吓得他又将纸递了回来。

“不够还有,”他说,“别哭了。”

原来是席眷啊。

第070章 | 0070 十四岁的一天:正午

【七一】

“当时我们每个人都砸了,总不能算老大一个人的,”那天的圆脸男企图躲着我走,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怎么可能追丢,“眷仔还年轻,去了也是少管所,不会坐大牢的,这事你就别管了。”

“好了好了,别再找我了,真的别找我了,你都耽误我事了!别烦了,小娘们这么小就这么找事儿。”

我当然是帮不了席眷什么的。连舅舅都知道,马四明会死是因为得罪了这一片的老大,因为他当年教书说错了话。但是他不知道被抓进去的就是那天他见到的小流氓,好像在他脑子里,我就是那个喜欢学霸,勾引学霸,搔首弄姿,水性杨花的坏女孩。

孙老师说大家成绩普遍下降很不好,让大家打起精神来学习。我却觉得很正常,毕竟少了一个老师,而且是一个大家都很喜欢的科学老师。新来的科学老师把课讲得糟透了,连班里的学霸都打算只听辅导班的课。

晓婷,晓婷。他会下地狱的,你在天堂不会遇到他,我向你保证。我在草稿本上写她的名字。气温逐渐升高,雨季终又再来。教诲和雨声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一种背景音。我只管埋头写她的名字,好像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会把她忘掉。这些日子我的记性变得越来越差,好像有越来越多的东西被我忘掉了,但是我没有在意,也不敢在意。

我叫司一可,今年十四岁,初二,学校是希城十中。

从小到大,我身上就有一个秘密,我不能把它告诉任何人,那就是我爱我的舅舅,司虹飞。他长得特别帅,比很多电影里的男明星还帅,只要他走在街上,所有人都会回头看他。他有一双迷离深情的眼睛,看谁都含着笑,“如沐春风”就是如此。虽然我和他有血缘关系,但我实在太喜欢他了,所以我借着自己孤儿的名义赖上了他,勾引了他,光明正大地占有他。他是我的唯一,我一无所有,决不能失去的就是他。所有我们之间的障碍,都会被我铲除。除了他,我不爱任何人。

“嗯,小可最近越来越乖了。”他对我向来满意,在我这些年的努力下,对我越来越满意了。我掌握了很多性爱技巧,不仅远超我的同龄人,就连会所里的坐台小姐也比不上我。而且舅舅说我天赋异禀,是他认识的所有女人中最符合他心意的,因为我是他亲手教出来的。我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孩子。他喜欢作为园丁,让花朵在他手下绽放的感觉。

但是,舅舅是一个花心的人。他和学校里的孙老师很暧昧,孙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教英语,但是教书水平只能说过得去。虽然她很负责,但是她并不擅长当班主任。据说她家里某个亲戚是大官,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舅舅并不喜欢她,因为她长得并不美,身材也一般。虽然我觉得她很会穿衣服,但是衣服是用来脱的。舅舅喜欢给我买裙子,就是为了让我穿着整齐,再脱给他看。

而且舅舅周末会去电脑城。他说是去帮朋友干点活,挣点兼职。“不然这点工资怎么够养你呢?”他说。但是他晚上很晚才会回来,我知道他肯定是跑夜店或者会所了。他的朋友很喜欢收集美女,说要把半个希城的女人都肏了。当时舅舅坐在旁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还有孩子呢,嘴巴放干净点。”他的朋友顿时偃旗息鼓。舅舅从来不会说这些话,但是美女总爱倒贴他。他只要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她们就会端着酒杯走过去,一杯又一杯,敬他敞开的衬衫领口,沿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滑向他的皮带,匍匐在他脚底。

但我没想到他会在电脑城认识一个女大学生。许宜佳抱着电脑进门,为了一篇急着要交的论文。不过,那篇论文甚至没有我第二天的数学作业着急。因为她在店里待到舅舅他们下班,还把茶水打翻在舅舅的胸口,她说衬衫脏了,要帮舅舅洗掉。一来二去,舅舅就去他们学校帮她的室友修电脑了;真不明白她们四个人的电脑为什么会轮流坏一遍。

总之,她的目的达成了:舅舅成功被她勾引,甚至和她发生关系;而她立刻顺杆上爬,借怀孕之手强迫他与她结婚。幸好这一切都被我发现了,我已经巧用手段发现了她的秘密,而且强迫她流产。她已经不再具备威胁性,至于舅舅其他的暧昧对象或者偶尔的床伴,也不可能会是我的对手。我最喜欢舅舅,我想要他就一定会得到。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从小我就知道。

大巴没有高铁平稳,却比高铁便宜得多。高速两边的风景十分类似,不一会就能看得厌倦。阳光透不进来,因为窗帘已经被舅舅拉上。这回换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连续的奔波赶路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每次带我回外婆家,他都买的大巴。没想到即使是打算带着怀孕的佳佳姐,他也没有带她坐高铁的打算。

“佳佳姐呢?”那天等在家里,我佯作不知,手却志得意满地揣在口袋里,那份流产报告甚至有点被我的焐热了,纸面捏起来似乎变得更加柔软。

“……她不来了。”舅舅说,“算了,你和我回去吧。见见二老也好。”

我开心地回房间拿来我的书包,舅舅难得语气温和:“衣服和作业都带上了?”

怕他发现我早就准备好了,于是我假装惊讶,又回房间抱了两件内衣出来,却只撞见他波澜不惊的眼。以前他看到我系着蝴蝶结的这套白色内衣都会笑,这次没有。我把内衣收进书包里,牵着他的手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