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夏泊又一头栽倒在被子里。
傅与行倒了热热的蜂蜜水,哄他道:“喝一点再睡,好不好?”
夏泊倦怠地抬起头,傅与行把杯子靠在他的唇边,夏泊本来没什么精神,尝了口甜的才慢慢缓过来。
“还好么?”
傅与行瞧着他的神色,“昨晚吐过么?”
夏泊想了想,倦倦地说道:“那倒没有。”
“嗯。”傅与行点头,“那就不输液,先吃药好么?”
夏泊看着他忙忙碌碌翻药的模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怎么在这?”
傅与行身形一顿,端着药走过来,“先喝。”
傅与行坐在他面前,说道:“对不起。”
夏泊一口药差点喷出来,他一脸如临大敌地瞧着傅与行,“你在说什么?”
他疑惑地摇了摇脑袋,“我把脑子烧坏了?出现幻觉了?”
“不是。”傅与行认真道:“我在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夏泊喝了药,一张脸皱的发苦,还好傅与行及时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他靠在墙上懒洋洋道:“你这么一本正经地和我道歉。”
“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问题才导致你生病了。你好起来之前我都在这里陪你,我为我的莽撞和失职道歉。”
“你搞得好严肃。”夏泊歪着脑袋,用手支着头,“不过能看你现在忙前忙后地给我当牛当马,我还是很乐意。”
他下巴一抬,故意逗傅与行,“小傅,去给我切盘水果去。”
“不行。”傅与行果断拒绝,“你生病了,身体寒凉,水果生冷,你不能吃。”
“……”夏泊扯了扯唇,故意委屈道:“病人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傅与行拿他没办法,想了想,低声哄他,“我给你煮红糖姜茶行么?”
“成啊。”夏泊其实根本不在意喝什么,反正能给傅与行找点事,让他鞍前马后地干活,夏泊就会神清气爽。
那话怎么说,人的精气神好了,这病么,就好的快。
夏泊顺手打开通讯器,想要找人聊两句,忽然看到X发来的消息:[对不起,这次是我的失职,你可以提要求,我补偿。]
时间是十分钟前。
今天是怎么了,这一个两个的都和他道歉,夏泊懒懒地支着腿打字,[没事,也是我自愿听你的,出了点小意外,也不全能怪你。]
傅与行的通讯震动了一下,他没来得及管,他正目光沉静地给夏泊做姜茶。
姜丝不能太嫩也不能太老,拿小火慢慢温着,男人的眉目安静,等的时候也没闲着,顺手煮了些开胃的山楂,他知道,病人的嘴总是挑剔些,吃点酸甜,山楂有助于开胃,再喝一碗温温热热的粥,盖上被子睡一觉,等捂出了汗,病也差不多去了。
傅与行端着姜茶出来时,夏泊已经睡着了。
他的睡颜很安静,不同于醒着时刻的生动活泼,安静的他也是有一副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皮相。
傅与行轻轻把姜茶放回保温箱里温着,自己在夏泊的床边坐下,他怕吵醒夏泊,通讯统一调成了静音。他低头按开通讯,接连跳出来好多条消息,有人在问他,今天下午的会还能来么,有人说合同的事有进展了什么时候来见面谈。总之五花八门,他垂着眼,挑紧急重要的回复,手指往下滑动时,瞄到一条消息,忽然顿住了。[没事,也是我自愿听你的,出了点意外,也不全能怪你。]
傅与行叹了一口气,手指敲了几个字,又点了删除,他神色不明地看着屏幕,还是等夏泊好起来后,当面和他说吧。
他心道,就是不知道,夏泊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呢?
少年人的身体总是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夏泊就闹着要出门训练。
傅与行坐在一旁头也不抬地说:“老实点。”
“……”夏泊靠在墙上,闷闷道:“一直这么躺着,我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傅与行撩起眼皮,淡淡道:“你现在给我表演个发霉,也让我长长见识?”
夏泊立马装聋,假装自己没说过这话。
好的快是一回事,刚痊愈剧烈运动确实也行不通,总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傅与行的陪伴,夏泊难得没再做噩梦。
睡醒了就有人端热水喂他,睡着了也不用担心会把被子踢了冻醒,傅与行总会面面俱到地照顾好他。
夏泊觉得,这病生的值,最起码扬眉吐气地折腾了傅与行一把。
虽然傅与行本人并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
总是干躺着也无聊,他闲着没事就找傅与行聊天,大部分时刻,傅与行都在默默听着,之所以知道傅与行的确在听,是因为他有次和傅与行讲了个冷笑话,他原本以为傅与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会在意他说什么。
结果他讲了冷笑话没说结果,傅与行等了片刻,从文件里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了句,“然后呢?”
“……你居然真的在听。”夏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不可思议道:“不过我不说是因为我忘了答案,要不你现上网查一下结果?”
傅与行冷冷地笑了一声,一副我真是闲的才会信了你的鬼话的表情。
夏泊心情愉悦地重新躺会了床上,忽然觉得傅与行也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不近人情。
又过了一夜后,在傅与行的再三确认下,确定夏泊已经彻底好了之后,傅与行才放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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