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校服的少年站着望了一会儿，抬脚离开。

他的高中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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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找房子成了头等要务。对于这件事，温佩瑜比温承还要上心得多。要知道他以往是从来不管事的。

“今天看得怎么样？”男人窝在少年怀里打哈欠，“找到好房子没有？”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大学附近都是老房子，潮湿又逼仄。男人不愿意儿子再把自己扔在家里，亲自去那边，于是只能在网上视频，远程找房。也就温承有这份耐心了。

“没呢。”少年从背后抱着父亲，手从宽大的蓝色睡衣探进去，搭在白皙胸脯上，捻住两边殷红奶尖。

都是惯出来的毛病。有一回夜里，父子偎在床上，亲吻爱抚。不是奔着做爱去的，而是像在午后阳光下游湖的天鹅一样，懒洋洋地为伴侣梳理羽毛。

温承玩一会儿男人的奶尖，探头去看，父亲已经睡着了。他没当回事，替男人掖好被子便关了灯。结果第二天晚上，温佩瑜爬到儿子怀里，牵着人家的手往胸口摁，要他在睡前给自己“捏neinei”。

他现在好会撒娇，不再用生硬的语句维护患得患失的安全感，而是老公老公甜甜地叫，强行掰过少年撇开的头亲他的嘴。温承哪会不答应？就是故意吊着，占够便宜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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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还早呢宝宝，不着急。”

“嗯。”

男人半眯着眼，头搭在少年臂弯里，被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乳头，腿还架在他腿上。很不像样子。

手指很暖，指腹包裹住最敏感的地方，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揉搓拨弄。奶汁早被吃空了，只有微微一点从乳孔渗出来，散发着香，粘湿少年的手。酥麻的感觉从胸口传到四肢百骸，以往让男人惊慌的奇异触觉如今被坦然接受，灵魂都舒展开。气味、感觉，一切都刚刚好。温佩瑜在少年为他搭建的温暖巢穴安眠。

41

房子好不容易是找着了。没住过人，原先的主人刚装修半年多。举家要搬去国外，急着出手。两百多平，面积不算大，布置风格偏欧式，七七八八倒也合心意。总归不是常住的地方，父子并不在意太多。

工作问题也不难解决。A市的发展水平向来高些，公司前两年就在那边设立了分部，原本就有大力发展的打算。只是杨静和温佩瑜都带着孩子，哪个也不想去，调了别的高层管，但温佩瑜能过去总归是好些。工作交接花了一段时间 ，父子彻底把生活搬到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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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静请他们一顿送别宴。在一家常去的中式酒楼，没有特意请许多人弄得热闹，就他们四个，坐在包厢里，边聊边吃。本来搬家就是因为温承的学业，聊着聊着就到教育问题。

“小雅数学还是不太行，不知怎么回事，找了老师也补不起来。”女人轻声细语说着，顺手替温佩瑜盛了碗花胶乌鸡汤。

“我就奇了，”她微皱眉，却也不特别生气，“不说遗传吧，就是氛围，公司哪个理科差了。我管那么些人，这孩子就实在教不会。承承当年是怎么学的？”

温佩瑜就笑，柔和的，稍微有点小骄傲：“我没管他，自己学的。”

“也是，”杨静叹口气，“承承从小不让人操心。”

江雅就在一边，学她妈似的很大声地叹气。把目光都吸引过去，勾着嘴扯眼角，做一个大大的鬼脸。

小姑娘不敢明着反驳，这是发脾气呢。

大家就笑。杨静不说女儿了，转而谈起A市那边的情况。温佩瑜轻轻搅着汤勺，端起来喝一小口，眉头一皱。

“怎么了？”温承立即抽了纸接着，让父亲吐在手里。男人脸色还是不好看，又倒了杯橙汁给他漱口。杨静关心地看着。

温佩瑜喝一口橙汁，清新香气在舌尖化开，才道：“腥。”

“那就别喝了，”杨静道，“吃点别的。”

几乎是她说话的同时，温承仰着脖子几口把汤喝完了。女人于是忍不住笑：“承承怎么小媳妇一样，这么贴心呢。”

她转脸向温佩瑜，感慨道：“你那些年不容易。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承承这么大了，考上好大学，又孝顺。”

温佩瑜道：“静姐，你也是啊。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

杨静一愣，眼神愈发柔和。

“对啊，都挺好。我们都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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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新家，还没来得及参观呢，先一顿蒙头大睡。温佩瑜认床，困得要命，滚来滚去睡不着。温承一手捞进怀里，闭着眼睛摸他奶尖。在怀里动几下，好歹是睡着了。

这些天忙的人换成温佩瑜，轮到温承独守空房了。

倒也不闲着。这段时间，温佩瑜起得比以往更早，脾气也大。温承照例是先做好早餐再叫他的，天天连被子搂在怀里好一顿哄。换衣服得偷摸着来，轻柔地摆弄洋娃娃一样。等到把人送到公司里，再做自个儿的事。他现在慢慢着手组建自己的团队了。少年有同父亲一样的傲气，想要靠自己做成点什么。

虽然生活同从前不同，但总归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新，生机蓬勃，充满干劲。

就像静姨先前说的那样，会越来越好。

42

中午，秘书照例来取温佩瑜的便当去加热。公司有食堂，其他高层也会让秘书去外边餐厅买。可温佩瑜就吃便当。

他从纸袋里拿出便当盒，把盒子上的便利贴小心揭下来。蓝色的，爱心形状，字体俊逸。

好好吃饭，不要边吃边工作。记得睡午觉。我爱你。

男人表情不变，仍是工作状态中的淡漠，眸光却柔和了一瞬。他用指腹摩挲一会儿那张蓝色的纸，夹到文件夹里去，压平。里边已经贴了许多。

再把盒子递给秘书。

菜色都是他平时喜欢的。炖得软烂的番茄牛腩，清蒸的桂花鱼，还有爽口的小青菜，令人食欲大开。温佩瑜夹一筷子鱼腹，刚刚入口，恶心的感觉忽然从胃里翻上来。

“呕”他冲进卫生间。

秘书闻声从外间赶进来。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漱了口，面上染一丝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