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营结束那天有冬日少见的暖阳,温承没让温佩瑜接,自个儿拖着行李箱打车回去。他一向这样,总舍不得男人受丁点儿累。
轻手轻脚地进屋,放了东西,走进卧室。厚重的灰蓝色窗帘没拉,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床头柜上倒扣着一本书。
温佩瑜直挺挺躺着,被子盖住头。温承一掀,男人呼吸平稳,细碎睫毛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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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睡了。”少年的声音透出一丝无奈。
父亲没动静,他也不语,就这么盯着,直到男人的唇角忍不住一点一点勾起来。
他睁开眼睛,把被子往上拉,遮住脸。
“我在睡觉。”声音闷闷的,欲盖弥彰。
温承再去掀,被角就被紧紧揪住了。他扑到床上去,把男人压在下边。
“不是叫你待在床上吗?昨晚加班那么晚。”
“我待在床上啊。”男人露出半张脸,小声辩解。
“可你没睡。”温承捏他的鼻子。
“我想等你回来,睡不着。”小舌湿湿的,讨好似的舔他的掌心。温佩瑜往日乖得很,温承吩咐的都一板一眼去做,少有的小小违背就心虚得不行。
“困不困?”少年又问。
“嗯。”
温承三两下脱了衣服,钻到被子里去。他摸索着捋起男人的睡衣,脸蹭来蹭去地找奶头。一手扣着父亲的腰,一手伸上去盖住他的眼睛。
“干什么?”温佩瑜问。虽然问了,又任温承在怀里作怪,动也不动。
“我吃奶,你睡觉。”少年叼住奶头吮吸起来。
高三迎来了下半程。相较于其他高考生与时间赛跑,温承的日子可以说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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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礼仪式上所有人都穿了正装。女生的礼裙是漂亮的正红色,古典的方领袒露锁骨,曲线婀娜。有意无意的,少年替父亲准备了同自己极相似的西服,坐在高矮胖瘦的纷杂人群中,两人是一副和谐的画。
“为了感谢家长们的辛勤培育,也为了感谢孩子们的努力奋战,请大家站起来,面向自己的父母,面向自己的孩子,三鞠躬!”主持人激情洋溢。
嘈杂声中,礼堂里所有人站起来。男人脸上很明显浮现出不耐,温承看出他同自己一样不喜欢这样煽情的场合。他用眼神安抚,然后父亲悄悄撇了撇嘴。他们看着彼此,没有交谈,礼堂渐渐安静下来。
“一鞠躬!”
温承弯下腰,余光瞥见父亲的领带垂下来。
“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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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很安静,仿佛无人的静谧。甚至让人产生“二鞠躬”这三个字还在礼堂回荡的错觉。
“三鞠躬!”
主持人大约因这幅场面受了感动,最后一声喊得尤其大且拖长。温承鞠躬,莫名生出类似尘埃落定的滋味。
仪式的奇妙就在此了。顶多一分钟的时间,却有三年在里边闪过。
又或者是从前的,往后的……一生。
少年站直身子,第一反应是看父亲。男人神色如常,目光却状似无意地躲开,脸颊染上绯红。
众人纷纷落座。伤感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四面隐隐有泣声。温承父子在其中显得突兀,而现在没人关心。
座位下,少年握住父亲的手。不是相扣,是包住的,没有别的小动作,握得很稳。不像男孩儿,也不像儿子。
是成年男人的手。这事实从未像此时这般明晰。
“下面是仪式第八项:校长发言……”
然后温承听不清了。
因为温佩瑜回握住他的手。
39
成人礼结束后,班里同学约着去KTV。这大约是最后一次了,大家心照不宣,几乎全到。
包厢里开了酒。同学们嘻嘻哈哈地互相敬,一首一首不断地唱歌。周浩喝多了,抱着话筒鬼哭狼嚎,哇哇掉着眼泪。没有人笑他。
温承以往总觉得自己淡漠。或许是缘于童年艰难生活的那段时光根本无暇交什么朋友,他在乎的人很少,除去痴恋着的温佩瑜,至今也就只有静姨,小雅和周浩寥寥几个。而如今坐在人群间,看大家或哭或笑,心里也没来由烧得慌。于是来者不拒地一杯接一杯。
等到温佩瑜来接他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没两个清醒人了。温承看着还算正常,在东倒西歪的人堆里直直坐着,眼睛执拗地盯着门口,昏暗的灯光下,像匹狼。温佩瑜进来被他吓了一跳。
“回家。”他走到温承身边,低声催促。少年很乖,任由父亲把自己的手臂架到肩上。他黏黏糊糊地靠着他,又收着力,不把重量都放上去。有人口齿不清地同他道别,少年只当没听见。脑子里先前的那些离愁别绪又全都是温佩瑜了。
开车回家。
男人把儿子安置在后座。少年很安静,没有恼人醉鬼哼哼唧唧的作态。他无意瞥一眼后视镜,脸蓦地红了。
少年在自慰。倦懒地斜坐着,领带歪到一边,不复在包厢里端正的模样。双腿大张,紫红色的粗大性器半隐在黑暗里,随着毫无顾忌的捋动,后视镜时不时反射出顶端润泽的水光。
他望着父亲。在他们视线相碰的那一刻,眼尾就挑起来了,飞扬着,目光要把温佩瑜扒光一样。男人才注意到他的眼尾醺得通红。温承从后视镜里观察自己的父亲,也不扰他,坦荡地张腿自慰,光看着他就能挑动性欲。猎手瞄准了张皇的兔子,不着急于扣动扳机。他势在必得。
车一停下,温承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带着一股酒气。他们接起吻,少年裸露的阴茎在父亲与自己相似的西裤上胡乱戳弄,跌跌撞撞地从地下车库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