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月,你脑子是不是有病,都到?那种程度了,你还要人手机聊天记录看,你当你是谁啊?你这是侵犯公民隐私权动不动?”于恒荣第一个发难。

葛月双眼一瞪,冷笑一声道:“什么隐私权?她任露不过是一个穷光蛋,要不是她嫁给?陆斯年当上了陆太太,别说聊天记录,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你真?把?自?己当公主殿下了?还想?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你要是真?这么有能耐,今晚被?嘲笑的人就不是你了。我什么时候给?你提包和系鞋带,怎么了,你手断了啊?没能耐就别装逼,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于恒荣一听她说这种神经质的话,当场气得头都炸了,索性什么面子都不留了,直接狂飙难听话。

葛月这是想?犯法啊,他还害怕把?于家牵连上呢。

“谁装逼了?还不是你一点都不体贴,没有绅士风度,帮老婆提个包怎么了?你才是手断了!”葛月被?拆穿之后,顿时恼羞成怒,甚至边说边往前冲。

男人自?然也不惯着她,也往前站,两人这针锋相对的架势,很明显就是要动手的意思,战争一触即发。

两家商业联姻,说是强强联手,那从另一方面来讲,就是谁也不输谁,所以夫妻打架撕逼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反正打得再凶,这日子也得过下去,还能离咋滴。

“够了,你俩要吵到?什么时候,还嫌丢人得不够吗?”于夫人冷冰冰地?开口。

正在气头上的两人,被?长辈这么一吼,总算是恢复了神志,都退了回来。

“妈,您刚刚看的聊天记录里,任露怎么说的?她是不是跟陆斯年串通好了啊?”葛月稍微冷静了些,但还是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

于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她当然不可能撒谎,你觉得陆斯年这种男人,会喜欢一个瞎嚼舌根的女人吗?任露如果?真?的这么低档次,她根本成不了陆太太,你长长脑子,不要总把?她想?成为了胸大无脑的蠢女人行不行?她聪明着呢!”

葛月听到?这话,顿时又委屈又生气,被?老公骂了不说,连婆婆也来训她,这日子根本过不下去了。

但是她又不敢像对于恒荣那样骂回去,只能撇着嘴作委屈状,眼睛通红一片,看起来要哭一般。

于夫人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又气又觉得犯不上,只能耐着性子安抚她。

“你就不该跟其他人一起孤立任露,实际上哪怕你不出手,任露在豪门圈也属于异类,她都成为陆太太快两年了,在圈子里也没交到?几个好友。反而是你主动出手,落了下乘,还被?她抓住把?柄反咬一口。”

“经过今晚闹这一出,大家都会怀疑你和恒荣的恩爱,全?是假象,一戳就破。下回要冷静,摆出自?己豪门太太的架势,别跟一个乡野丫头攀比,比赢了没落到?什么,反而是输了才叫难看,百害而无一利。”

在她这样温柔哄劝之下,葛月总算知道低头认错了,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再犯。

“行,你先?回房,我叮嘱恒荣几句,让他对你温柔些,不要这么急躁。”

葛月一听婆婆要训于恒荣,脸上立刻露出了几分笑容,显然是真?的开心。

夫妻俩对上了眼神,一个凶狠,另一个奚落,互不相让。

等葛月离开之后,于恒荣立刻不满意地?道:“妈,您听听她刚刚说得混账话,完全?无法无天,看起来都要犯罪了,恃强凌弱,有恃无恐,还要我对她温柔,我怕上天!”

“她蠢你也蠢吗?今晚难道只有她一人犯错吗,你有没有想?过你错在哪儿?”于夫人没好气地?道。

于恒荣瞪眼:“我哪里有错?”

“你真?是蠢透了,陆斯年临走?前都问了,给?老婆提鞋是什么侮辱人的事情吗?你以为他问的是谁啊?是你啊!一句提鞋,就把?你刺激得方寸大乱,从商务宴会上赶回来质问。你觉得陆斯年和霍骁跟着你来是干什么的,还不是为了看你笑话!你蠢不蠢啊?”

“你说你心眼儿得多小啊,就算传错了话,那又怎样啊!给?老婆提个鞋,都让你这么受不了,赶回来兴师问罪,你能干什么大事儿啊?也就你媳妇儿犯的事情更蠢一点,帮你遮掩了些,不然你俩都得闹笑话。不过你也别想?逃了,这宴会上有几个真?蠢的,你和葛月真?的配对,蠢一起去了!”

于夫人气得不停拍桌子,说到?后面都是咬牙切齿的状态,恨不得敲醒这蠢儿子。

“那还不是葛月太蠢,把?我都气糊涂了,况且我就不想?当冤大头,凭什么要我给?她提鞋,她怎么不给?我提鞋!”于恒荣根本不觉得有错,甚至一想?起他对着葛月卑躬屈膝,就浑身难受。

要是任露在这里的话,肯定立刻明白其中的关窍。

毕竟这对夫妻是互相折磨型的,不打不相识,从一开始见面到?婚后,都彼此看不顺眼,勉强在一起七年都没磨合成功,后面还得离婚追妻火葬场,才能爱上对方。

“行,那你就受着吧,继续这么下去,你们俩闹笑话的日子在后头呢!”

“妈”他还想?说什么,于夫人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大手一挥,撵他滚。

***

任露夫妻俩挽着胳膊一同离开会场,等坐上了车,任露自?动松开他的胳膊。

“陆太太刚刚是不是以为,我要给?你提鞋?”陆斯年坐到?身边的第一秒,立刻开始提问。

这问题提的让任露想?翻白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实现不了的问题就别问。”任露轻咳一声,故意压低了嗓音,学着他的腔调回答。

这是陆总爱说的一句话,如今她算是还给?他了。

男人挑眉,故意叹气道:“真?可惜,本来我想?只要你提,我就答应你的。现在没机会了。”

任露撇嘴,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陆总,今晚喝多啦?”

要不然怎么一个劲儿给?这放屁!

对于她这明显嘲讽的问题,陆斯年竟然没有反驳,而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

“可能吧。”他捏着鼻梁,不再是之前无坚不摧的模样,声音里反而带着几分疲惫,像是卸下了防备一样。

任露皱眉,立刻对着助理道:“Vicky,让家庭医生去别墅等着。”

完蛋犊子,绝对出事了,别现在就死车上了。

她害怕啊啊啊,完全?忘了他快要拜拜这事儿,她还美美地?跟他上车呢!

她是想?继承遗产,不是一起变成遗体。

“不用,我今天刚去检查过。”

“医生怎么说?”任露凑过去,尽量用一种平静又安稳的语气询问,生怕他听出别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