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珠打趣,“你该不会是刚刚喝多了,去花园逮谁咬谁了吧?”

唐婉宁将信将疑,“不,不会吧?”

顾美珠笑得嘴都合不拢,“傻姑娘,你要是真咬人了,人家还能给你盖件外套怕你着凉啊!根据我以往的经验,你喝多了也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然后就睡着了。放心吧!什么血腥味,这都是错觉,八成是你酒还没醒!出去跟我跳一会就什么都好了!”

唐婉宁跟着顾美珠回到了宴会厅,两个人很快就遗忘了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在人群中尽情地摇摆着青春又曼妙的肉体,像是两朵开得正艳的娇花,毫无疑问地成为整个舞会的中心。

不少王孙公子都借机想与她们共舞,她们全都视而不见,借着舞姿巧妙地与其避开,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和他们交换,仿佛这是只有她们二人的舞会。

也许父亲说的没错,某些方面来说,唐婉宁的确嚣张,她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Facile的话:请给我你们的珠珠呜呜呜……坚持日更但是评论和珠珠比同期更新的大大都少,有点受打击。

第0024章 第二十四回 封口

陈玉麟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要派人把一辆豪华的新车送到落云公馆。

夏潮生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个差事,赶着大清早就迫不及待地把车开来了。

他以最标准的军姿站在车边等候,以为很快就能再见到唐婉宁,没想到下人通传过后,她仍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懒懒起身。

慵懒的卷发被简单地束在耳后,搭在唐婉宁的肩头,她不施粉黛,身上套着一件蝴蝶刺绣的倒大袖旗袍,外面披着的已经不是昨天的白色披肩,而是一件紫貂皮的披肩,看起来雍容华贵,不可接近。她漫不经心地抬手掩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沿着室外的楼梯拾级而下,终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和车。

“辛苦了,替我向陈伯伯道谢。”她说话还带着鼻音,好像受了风寒。

“是不是昨天在花园里睡的久了,着了凉?”夏潮生关心地问。

“是你给我披的外套?”唐婉宁冷冷地看他一眼,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

夏潮生害羞地点点头。

唐婉宁并没有道谢,她只是说道:“你的外套应该被下人收起来了,或者还在小花园,我让人进去给你找找。”

对于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夏潮生有些失落,他强撑着面子,装作不以为意道:“不用了,既然给唐小姐用过了,那就当是唐小姐的东西了。”

唐婉宁看都没看他一眼,转头便对身旁的一个下人道:“一会找到那件衣服就处理了吧。”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那话里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那是他平生买过最贵的衣服,只为了初次见面给她留一个好印象。可对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来说,那件衣服却和垃圾没什么两样。

夏潮生被她的话刺痛,说:“唐小姐不记得我了吗?”

唐婉宁虽然对这个一大早就扰人清梦、自以为是、没有分寸的保镖很反感,但还是维持着大家闺秀的气度,微笑着回答:“记得,你是陈伯伯身边的保镖。还有事吗?”

“其实我们之前就见过的,十月二十四日,霜降那天。”夏潮生提示道。

唐婉宁几乎站不稳,还好小桃眼疾手快过来扶住了她。

夏潮生只是希望能表达自己的感谢,并试图和她拉近关系。可是他却无法想象到,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来说有多恐怖。

他的提示完全被曲解了,在唐婉宁眼里,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让小桃屏退了下人,单独带着他来到了小花园。

夏潮生以为她想起来那天的“生死相交”,终于肯请自己进屋,情不自禁地跟紧了一点。

唐婉宁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他忽然离自己那么近,骇然惊叫:“你要做什么!”

夏潮生看见她一脸的惊恐,连忙后退一步:“你别害怕。”

唐婉宁努力维持面上的镇静,她安慰自己,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不是在外面,周围都是她家的下人,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她泰然道:“说吧,你要多少钱?”

即使那表情如何镇定,她的手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夏潮生看得分明。

他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唐婉宁攥紧拳头:“装傻是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必惺惺作态。直说吧,想要多少封口费?”

第0025章 第二十五回 差距

夏潮生这才知道她是误会了。

他连忙摆了摆手,说:“我不要封口费。”

没想到他说完之后,唐婉宁表现得更害怕了,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他,眼仁却亮晶晶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来,真像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

夏潮生意识到自己平时在军中惯是简单直接的说话方式,这对娇滴滴的大小姐并不适用。他连忙补充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唐小姐。我很感谢你那天帮了我,我会铭记在心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请你放心。我本来只是想表达……嗯……”说到这里,他的嘴又变得笨拙起来,支支吾吾道:“嗯……我是想说……挺巧的,又能遇见你。很感谢你那天帮我挡住他……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然后……还要谢谢你没有跟警察说起当天我在场……不然的话,将军也不一定保得住我……唐小姐算是救了我两次。”他努力地想要跟她建立更多关联,哪怕都算作是欠她的人情也好。

他当然不知道,警察还没见到唐婉宁就已经被她的父亲挡在了门外。就连唐婉宁也不知道,唐昭卿在大概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当机立断地让两个下人串了供,把自己的女儿也是摘得干干净净,夏潮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事。

听了他的话,唐婉宁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于是说道:“就当那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夏潮生急了,生怕和她撇清关系,“那怎么行,唐小姐的恩情我绝不会忘的。”

唐婉宁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我不要你还难道你还不乐意?就当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可以吗?”

夏潮生一向敢打敢拼,很少有这么强烈的挫败感。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他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结的血痂,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问:“昨天晚上喝醉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唐婉宁又警觉起来,双手牢牢地抱紧自己,目光怀疑地看着他:“昨晚你对我做什么了?”

真是倒打一耙的小兔子。

夏潮生笑了一下,掩盖口中的苦涩,道:“没什么,就是我在花园里看见你喝醉了睡在藤椅上,就给你盖了件外套。下次小心点,不要喝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