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白麟欣喜的抱紧他。

“我？”李照临不解。

白麟动了动唇，瞬间又明白过来，李照临的改变，只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补偿。

白麟的嘴角，缓慢的，有意识的，勾起了一个迷人的笑。

他揽过李照临的颈子，重重的朝他的唇瓣亲了一口，然后，在他惊讶而又微怒的神情中，捧着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他发誓，这是他的嘴唇贴在李照临唇上时间最长的一次。男人的上下唇瓣，比他的身体上任何一处肌肤都要细腻，舌尖又软又滑，口腔的温度舒服的令人着迷。

“唔……”李照临发出不悦的抗议。

白麟体贴的松开了他的舌尖，但嘴唇却依旧不舍的贴着他的唇，低喃道：“我的尾巴在摇摆，鳞片温顺的像兽类的绒毛……”

李照临侧过头，快速的轻喘了一会儿，才道：“什么？”

“龙伯说的。”白麟的手掌贴着他的后背，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笑道：“我原本和白玉邪一样，只是一缕鬼魂，但后来遇到了龙伯。他死前，把身体送给了我。他不是罗刹海的龙，所以一直看不惯我，总是劝我”

白麟握起李照临的手掌，让他贴着自己的脸颊，“他说，一条龙化作人形的时候，是感觉不到龙身的存在的，只有亲吻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利爪、龙尾与身上每一寸鳞片，都在向对方求欢。”

李照临的脸颊倏地红了，喉结上下滚动，想要把心跳压得慢一些。

此时的他，仿若一个最普通的，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正在体验一种名为心动的错觉。

他知道这样疯狂的感觉，天亮之前就会淡去，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法拒绝。

“为什么是我？”他问，像所有应对突如其来告白的人一样。

“我们是一类人。”白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李照临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他与白麟，就像黑与白，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白麟笑道：“在我的脑子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无趣的，一个女人只能和一个男人上床，她们称之为贞洁节妇，但男人却可以有几个妻子，他们称之为丈夫气概。”

白麟的眼尾先是斜斜一瞥，露出几分不屑，然后又亮晶晶地看向李照临，继续笑道：“但另一种正好相反，就像是你我。”

李照临眼中有深深的疑惑，“像你我什么？”

“把情欲视作如吃饭、喝水、行走、休息一般，如空气、如风吹云聚、雷鸣落雨一般。”

李照临呼吸滚烫，继续摇头：“我心无欲。”

白麟的声音带着莫名的蛊惑，“或许，是因为熟视无睹，所以才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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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话，下一章，慢的话，下下章，应该都懂。

心曳

“是错么？”白麟引导着李照临的手掌，让他缓缓抚摸过自己的侧脸、鼻梁与眉眼，“阿嗔，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想要与他在一起，是一种错么？”

李照临的手心滚烫得要起火一般。

他忽然发现，原来人的肌肤是这样轻薄的触感，鼻尖是硬而弹的，眉骨是硬而不弹的不对，他怎么能这样抚摸白麟的脸！

李照临猛地收回手，手腕擦过衣袖时，传来的触感竟与方才完全不同。这件碧水天晴衫，是骨道人传给他的，用料已是仙界极品，可与白麟的皮肤相比，还是粗糙了许多。

还有，白麟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像夏日午后，被晒过的溪水。

李照临紧紧闭上了双眼，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等蛊心虫死去，一起就又能恢复如初。但意识却无法控制的，飘飘摇摇起来。

“不是你的错……”他喃喃道，“是我的。”

他想起了，百花谷的那一晚，亦是这样的盛夏，亦是这样的夜晚。

他不小心被蛊心虫咬破手指，却没有立刻返回门派，也没有向百花谷弟子寻求帮助，整个人像中邪一般，躺在槐花树下，闻着沁甜的花香缓缓入睡，槐树抽芽开花的悦耳声音，在他耳边响了一夜。

他知道，从那夜开始，自己心里某一处，落了一朵槐花。在之后的无数日子里，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打坐入定，每每行至空明境，鼻子总能闻到槐花的香气……

忽然，白麟又吻了他，声音似笑非笑，“你有什么错？”

李照临想，今晚过后，他无法忘却的味道，又要多一种了。

“你知道么，生仙阁修的是无欲无求的心法。”李照临睁开眼，望着白麟道，“每行至一种境界，对外界的感触便模糊一层。”

白麟歪头轻笑：“有所耳闻。听说，练到某个境界，整个人便如顽石，不怕炎热霜冻，也不惧刀劈斧砍。”

“那只是最基本。”

李照临缓缓伸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蹭了蹭白麟的脸。

“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你这么喜欢肌肤相亲。”他朝着白麟淡淡一笑，“的确，比那些刀啊剑啊的好摸一些。”日更[九二[四衣+五妻六!五^四

白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故意张牙舞爪，掐着男人的脖子在上面小小咬了一口，“把我这么英俊逼人的脸蛋儿跟废铜烂铁比，哼哼！”

因为蛊心虫的原因，李照临的眼皮已有些沉，他乜斜着眼，瞧着白麟的模样，半晌，才打了个呵欠，含糊道：“倒是不丑。”

白麟和白玉邪张着同一张漂亮脸蛋，但不知为何，李照临就是能一眼分辨出来。甚至，如果不看脸，他都意识不到，这两个人是双胞兄弟。

白麟也不谦虚，他挑了挑下巴，“小爷这张脸，到哪里不是颠倒众生，但偏偏遇上你这个不看脸的”

李照临被他逗笑了，“脸有什么用？”他又打了个呵欠，喃喃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白麟揽过他的后脑，“那什么有用？”

李照临顺势靠在他的肩头，眼睛已经闭了起来，“我有没有说过，你身上有溪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