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说明白就好了。”虞书慕咬着下唇：“其实秦先生不用太担心，之前每次都有避孕措施，所以不会怀孕的。”

“如果没有的话就不好说了。”虞书慕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有点害怕秦征会听出什么端倪。

从他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那一天起，这个孩子注定就和秦征没有任何关系。

秦征走了，临走前还嘱咐他好好休息，脸色不太好看。

虞书慕和他说再见，简单洗漱上床，才后知后觉地流下眼泪。

躺在床上，他想，关于秦征所说的补偿，大概又会给一大笔钱吧。

虞书慕明白，在秦征的世界观里，什么都是可以买的，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这其实没有什么错，因为他生来就在上层阶级，自然无法切身体会虞书慕的痛苦。

虞书慕痛苦于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贫穷，自己的卑微。

他的痛苦在经年累月里没有开出花，反而渐渐烂掉了。

虽然他外表还像以前一样，但从前的那些向往却再也不见了。

他不会觉得秦昀会和他永远在一起，因为爱情就是短暂的crush，那些爱过他的人们可能总会后悔。

他为自己的软弱流泪，因为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依旧没有向前走，他的青春不光困在秦昀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小公寓里，困在沈宇轩和自己的姑姑议论他身体的那个下午，还困在秦征的那个带花房的大别墅里，从来没有挣开过。

他实实在在地陷进去，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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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决定

虞书慕想多攒一点钱，每天都步行上下班，偶尔在路上能见到同事，公司里的前辈对他印象都还不错，都会免费捎他一程。

他名校毕业，性格温和，做事麻利，基本不出大错，有时候还会带一些自己做的小甜点。

这些甜点已经将全办公室的同事俘虏了，隔三差五就有问虞书慕明天还烤不烤曲奇饼的。

办公室最近忙着招聘，HR姐姐头发肉眼可见的乱了几分。

虞书慕帮她泡了咖啡，然后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看招聘信息。

他想要离开这个城市，首先要在目标城市找好工作。

结果被隔壁座的张光辉看到，说：“嗯？你要找洪市的工作吗。”

虞书慕有些尴尬地说：“只是看看。”

“你和HR说呀，最近公司想去洪市开分公司，正想调人过去呢。”

虞书慕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两只眼睛亮晶晶地说：“好的，谢谢你呀。”

张光辉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酒窝浅浅的，睫毛乖乖地翘着，眼角都露着笑意，脸红了一下，咳嗽两声说：“不用谢。”

等到下午茶时间，虞书慕带了自己做的蔓越莓曲奇饼干送给HR，顺便问了一下洪市的招聘。

HR吃着饼干看了他一眼：“你……想过去？”

“嗯。”虞书慕直接点了点头。

“但洪市刚起步，肯定比较辛苦，福利肯定也不如本公司好，而且你还是实习生，”HR喝了口奶茶，“不过我考虑一下吧。”

“好的，谢谢您，我是想搬去洪市的，所以才希望调去洪市。”虞书慕和她说了自己的打算定居洪市的计划，“如果可以转正，我在洪市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好，那等会简历发我一份吧。”

虞书慕答应她之后，回到自己的工位，就把简历给她发了过去。

秦昀最近几天一直黏着他，虞书慕被他烦不胜烦，只好采取消极措施，他发十条消息虞书慕回一条。

晚上下班的路上，他一边走一边看手机，新闻推送标题：秦家老太爷疑似于英国伦敦去世。

他停下了脚步，给秦昀打了个电话。

“我看到新闻了。”虞书慕在寒风里艰难地行走，话筒中都传来呼啸的声音。

“嗯，”秦昀的心情听起来就不是很好，“暂时还在抢救，今天下午我已经飞伦敦了，一直忙到现在忘记告诉你了。”

“没事，你……保重。”虞书慕斟酌半天，才说出保重这两个字。

秦昀叹了口气，那头忽然传来十分嘈杂的人声，中文英文混在一起，秦昀急忙说了句：“爷爷好像醒了，再联系。”就挂断了电话。

虞书慕裹紧了棉衣，冲着话筒那头的嘟嘟声说了一句再见。

他回到家，惯例给自己泡了一杯柠檬水，喝完之后把柠檬含在嘴里。

睡觉的时候总觉得不安稳，半夜惊醒，按着手机想看看几点，才发现有几个来自秦昀的未接电话和一条信息。

虞书慕忍不住点开看了一眼，看到上面说：“抢救成功了。”

笑了笑，回他：恭喜你。

没想到秦昀居然秒回：“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能回去啦，慕慕有没有想我。”

虞书慕没正面回应，打了两个晚安缩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HR说已经同意调他去洪市，

调令不久就会下来，虞书慕为了感谢HR又做了一次迷迭香酪乳炸鸡，香得整个办公室都说要HR现在改变主意不要放他去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