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还不错的公子问厉仲谋官司的事,他只笑言应承过去。厉仲谋暂时封锁了消息,明天一早所有主流媒介会在同一时间,发布厉氏授权的声明,将官司结果公布于众。
孩子对母亲的依赖,他一时半会取代不了,只要她别做什么过格的事,他会保留她的探视权。
李小姐陪着他敬酒敬了一轮,被脚下高跟鞋累着,厉仲谋将他带到沙发旁,看似展现绅士风度,请她歇歇,实则不过是撇下了她,到清净处去打电话。
他为童童配了支行动电话,这个时间正好,电话拨过去,孩子还没睡。
厉仲谋听得出他不开心,声音柔和地说:“明天接你到这边的家里来,好不好?”
童童沉默很久,厉仲谋正要开口询问,孩子竟戚戚然哭了出来。
童童声音哽咽,好不容易被他哄得不哭了,可他之前哭的闭住了气,一直在抽噎,断断续续地说:“我惹妈妈,生气了……她现,现在还没有回来……”
无爱承欢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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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谋直接从酒会现场赶到吴家。
童童来开门,眼泪鼻涕都还挂在脸上。厉仲谋抱起他往里走,童童乖乖贴在厉仲谋肩头,嫩藕似的小胳膊环住厉仲谋脖颈。
这么近看,孩子长得像极了他,但眼睛像妈妈,眼仁透亮,水汽氤氲,泪眼婆娑两相望,看的厉仲谋心疼
不,他母亲更甚,都看得到他灵魂深处去。
可厉仲谋转念想一想,兀自提醒自己,处心积虑的母亲与天真无邪的孩子,怎会相像?
他取纸巾为童童擦鼻涕,孩子就着他的手擤了擤,心情依旧不见好。
停好车随后上楼来的林建岳按着老板吩咐,转眼间就替童童收拾好行李。
童童看着林建岳两手提着他的东西出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厉仲谋对他说:“今晚住到爸爸那里去好不好?”
“我要等妈妈!”童童立场坚定,松开环住厉仲谋颈项的双手,小屁股挪到另一边去。
“我找到她以后,一定带她去见你,好不好?”
童童鼻头通红,有点不相信,“真的?”
厉仲谋真挚地点头,林建岳这一个月来练就一身哄孩子的本领,凑过去帮腔自己老板,好不容易劝动童童。
林建岳坐配司机的车,陪童童先回厉宅,厉仲谋自行驾车跟在后头,刚拐上交流道,手机响,他接起来:“找到了?”
对方报了医院地址,厉仲谋挂断,立即转向对面车道,加速,平稳飞快赶去。犹记得一个月前在医院见到她那一次,她头在流血,神志不清地看他,嘴上说:不是真的……
不知道这一次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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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称过了探视时间,不能进去,原本立场坚定,但仔细看了眼面前这个教养良好、面色英俊的男人后,即刻一愣。她认出厉仲谋,慌忙依言放行。
厉仲谋推门进去,灯暗着,床上躺着的正是吴桐,窗帘也合着,厉仲谋不自觉就放慢脚步,走近看,她左腿打着石膏缠着绷带,医疗架支撑着,脸上倒没有伤,面色温和似水,睡得很熟。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童童?
厉仲谋抬腕看表,也不知这女人什么时候会醒,他决定等一等,坐到角落沙发里,他也累,这几天也是忙得团团转,阖上眼假寐。
夜沉如水,时空几欲被拉成静止,有摩挲声传来,厉仲谋睁开眼睛,见吴桐正从床上坐起来,厉仲谋无声坐于角落,静观其变。
吴桐摸到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左脚从医疗架上抽出,试着单脚够着鞋子,却一下子就歪在地上,连带整个人跌坐下去。
钻心的疼痛袭来,要击垮她,她尝试撑着床架站起来,去按看护铃,没挪动几步,已经疼的受不了,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
厉仲谋仿佛正看着一出沉默剧,这个女人与她自己,上演倔强的对手戏,片刻后,听见她对自己说:“吴桐,你可以的……”
逞强成这样,又何必?
吴桐试着再挪动脚步,这时,角落传出吱呀声,她惊得回头,手一脱力,又重重摔了一记,可她已经看见,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出角落,仿佛黑暗中的幽灵,眼底晦暗,嘴唇紧抿,脸也有一半隐在阴暗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来到她的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
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仿佛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却忽然,弯下身来,打横抱起她来。来不及尖叫,他已把她抱回病床上,替她按下护士铃。
震惊压在喉头,吴桐心潮翻涌,原来他早在角落里将她的举动看了个清,却是不到最后关头不现身,想来就知道他有多厌弃她。可……
如果真是厌弃,又怎会至今双手还放在她身上,未收回?
值班医生检查她的状况,并无大碍,但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晚,厉仲谋若有所思地问:“可不可以现在走?如果有什么事,家庭医生可以应付。”
家庭医生?谁的家?
吴桐坐在床头挣扎着要坐起,医生已经恭敬笑言:“当然可以,厉先生请便。”
医生和护士都退了出去,留单独空间给厉仲谋,好让他应付这女人。
她拒绝地干脆:“你没必要……”
厉仲谋打断:“是向他们要一张轮椅,还是,由我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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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他较劲,不肯就范。
说她这是矜持,似乎不准确,可厉仲谋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她的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