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延猛地睁开眼睛,镜子里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见头上白色的纱布。
幻觉消退,褪不去的是心痒难耐的欲望。
等他出来,奚齐已经在外间的浴室里洗完了澡,穿着一件他给的旧T恤,坐在铺好的地铺上玩贪吃蛇,衣服对他而言太大了,露出一小节线条优美的后脖颈,皮肤不算白,但在室内灯光下泛着健康的珍珠色泽。
李赫延刻意不去看他,绕过他躺到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又睁开,问:“我初中的内裤合身吗?”
奚齐扯了扯内裤松紧带,啪地弹了一下,弹得李赫延的心颤了两下,道:“还行吧,稍微有点宽松。”
“因为我初中就一米七几了,”李赫延骄傲地哼了一声,又说,“以后你要长高点,我不喜欢矮的。”
奚齐心想,我矮关你什么事,又不用你喜欢。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爬起来关了灯,钻进被窝里,在黑暗中沉入了梦乡。
凌晨,有人翻来覆去,睡得十分不安稳,李赫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听着奚齐均匀绵长的呼吸,心火燥热,他摸了摸裤子,一片濡湿,突然意识到自己梦遗了。
他上过生理课,知道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也不是第一次梦遗,可这一次……
梦中的对象具体化了,睡在床脚的少年爬上床,从下面钻进了被子里,滚烫的指尖在肌肤上游走,他们热烈地拥抱接吻,春潮涌动,曲径通幽。
被包裹起来的滚烫触感仿佛真实存在过。
可惜是一个人的春夜。
李赫延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脱了内裤洗干净扔进洗衣房的烘干机,回来看见睡得正香的奚齐,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看起来,除了长得过分好看,和其他男生有区别吗?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和其他人有过亲密关系吗?是否也曾像刚才的梦境里那样,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
李赫延没法想象下去了,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几近抓狂。
窗外天已蒙亮,额头刚缝好的伤口阵阵刺痛,刺激着他去掀开奚齐的被子,扒下宽松的内裤,掰开饱满的臀瓣,想要看看藏在里面的私密。
他虽然已经长得比许多成年男性更加健美高大,但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对性充满了好奇。
奚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屁股凉飕飕的,睡意朦胧间抬头瞧了一眼,晴天霹雳。
作者有话说:??群氿?3九?捌叁伍灵徰里
贴身丫鬟要变通房丫鬟了
8 | 第八章
【人和人生来就不一样,奚齐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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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齐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妈呀变态!”
然后一脚将坐在自己腿上的人踹了下去,几乎是从被窝里弹起来,在扑上去揍和立马逃走之间犹豫了0.01秒,果断选择了逃跑,刚爬起来,就被李赫延拽住了内裤,拉扯间内裤掉到了膝窝处,他没注意到,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就被绊了一跤,直接栽在了床上。
李赫延猝不及防被踹到地上,难耐的心火被那一脚踹成了按耐不住的怒火,叫嚣着想要找一个发泄口,常年练就的反应力让他落地的一瞬间拽住床单,从地上一跃而起,爬上床抓住奚齐的脚踝,将他顺势往自己身边一拽。奚齐惨叫一声,两只手拼命拽住自己的裤子,破口大骂:“原来你是个变态!我告诉你我奚齐堂堂十里八乡一条好汉,仗着比我多练几年欺负人”
“闭嘴!”他像条结实的、健康的、活蹦乱跳的大鱼,吵得要死还轻易按不住,李赫延烦死了,干脆坐到了他身上,捂住了他的嘴,“谁变态了?你他妈才是变态,我只是,只是”
向来伶牙俐齿的人一口气憋在喉咙口,说不上来,憋了半天,干脆道:“我扒你裤子又怎么了,两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你又不吃亏。”
奚齐被捂着嘴,眼泪汪汪,牙齿咬得哒哒作响,就是咬不着肉。
李赫延理直气壮地在他屁股上又抓了一把,道:“你吃亏吗?你又不是女的,摸两下能怀孕,你不是同性恋,我不是同性恋,我两滚一起互帮互助也正常,我扒你裤子,多大点事哭哭啼啼的,我不就是,呃……”
他顿了顿,空气中若有若无地传来大脑高速运转的气息,最后忸怩着说:“我上回打了你屁股,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奚齐张嘴喀哒在他指腹上咬了一口。
李赫延嘶地一声,抽回了手,一看,鲜血淋漓,他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掉鲜血,趴下来伏在奚齐的背上,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身材健硕宽肩阔背,几乎要将奚齐埋进床褥间。
他这一系列非常规动作弄得奚齐慌得不行:“我真不是同性恋。”
话音刚落,奚齐感觉到背上的重量倏尔消失了,他迅速爬了起来,看见李赫延坐在床脚,双手撑在身后,本就没系好扣子的衣襟大敞着,从脖颈道人鱼线一览无余。
个子高,骨架大,肌肉流畅而凶悍,然而毕竟只是个青少年,李赫延的五官是俊美而偏中性的,少见的冷白皮,随便一蹭就一大片红晕,坐在只点了一盏夜灯的宽敞卧室里,仿佛笼了一层淡淡的光,邪性又美丽。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上的胶布在刚才的剧烈争斗中掉了一半,一道鲜红的血从额头顺着眼角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奚齐张大了嘴,又惊又惧,就连下半身还光着也没注意到,就这么定定地半坐在那里。
李赫延看着他,目光从赤裸的下身移到脸蛋,探身到他跟前,伸出两根手指在他唇上捻过。
奚齐吓得向后倾倒。
“笨蛋,你嘴上沾了我的血。”
“我……你的伤口裂开了。”
李赫延满不在乎:“那医院的处理手法太落后了,本来就要去拆线重新缝合,我的脸上哪能留疤。”
此时,时针已经嘀嗒走到了六点整。
漫漫长夜的散尽,阳光从窗外的海洋那头迸发点点曦光,继而晕染开整片黯淡的天空。
一晚上的闹剧过后,李赫延还是雷打不动的在六点起床洗漱。
奚齐坐在床上,看他进了卫生间,撇撇嘴,开始自己穿衣服。
等他穿戴洗漱完毕李赫延已经给他倒好了牛奶,泡上了麦片,完全不是昨天那副要他当贴身丫鬟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