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反正明天周六,沈白狸索性撂下笔先不写了,转过身去面向唐随:“你跟甜弟弟也这样吗?”

唐随碰他鼻尖:“哪个甜弟弟?”

“就那个别班的男生,”沈白狸撑着桌沿坐上去,两脚赤着踩在唐随的大腿上,“你也跟他接吻、碰鼻子,嗅他头发的香味吗?”

“没有,我跟他不熟。”

“不熟你跟他吃饭。”

“他自个儿跑来跟我一桌,我难道赶他走吗,桌上又没刻我名字。”

“那我睡你床你怎么不赶我走啊。”沈白狸用脚板轻轻地踩唐随那一处,被唐随握住了脚腕。

“我也不知道,好像跟你睡一床我就不会做噩梦了。”唐随不太想往那话题上扯了,扯了扯被沈白狸的屁股压着的习题册,“作业还做么?”

“你都起来了还有心思做作业吗?”沈白狸又踩他,出溜到书桌底下半跪在唐随面前埋下脑袋,这个年纪的唐随毛躁得很,稍微玩点新花样就薅得他发根疼,给唐随弄完后沈白狸还专门看对方掌心有没有自己被薅掉的头发。

家里的床比宿舍要宽很多,两人却还是挤在那一小块位置睡,沈白狸改不掉毛病,总爱用手摸唐随的腹肌,然后好笑地发现十六岁的唐随腹肌纹理还很浅,唐随拍他手背,说他毛手毛脚,沈白狸在夜里亲他嘴角:“别害臊,你以后会很喜欢。”

“我有时觉得你的行为不像这个年龄的人会做出来的。”唐随说。

沈白狸的手探到唐随后背凭记忆描摹弓箭的形状:“我说我已经二十了你信吗?”

唐随摸他脸,片刻后说:“不信。”

“你就是不想开口喊我哥哥。”沈白狸哈哈笑,笑完开始担心这一觉睡过去自己就穿越回二十岁了,他还没解开唐随的心结呢,“唐哥,要是你半夜突然发现我不见了,你会不会找我?”

唐随忙箍紧他的身子:“这是你家,你还要上哪去?”

“我就问问!你别抱那么紧,勒断了有你哭的,爱哭鬼。”

腰间力道松了,沈白狸发现没离开家前的唐随真的又听话又好骗,正要笑话两句,唐随又把脸埋他颈窝了:“沈白狸,我也是个很容易忘事的人,如果你消失太久,我怕我把你给忘了。”

他叨叨絮絮地给沈白狸讲起自己上周去黑诊所经历的事,那些话沈白狸都听过,可十六岁的唐随亲口向他述说,他只觉得更加心酸,因为现在的唐随还没能拥有维护自己立场的能力。

“唐哥,”沈白狸坐起来,拧亮床头灯,从唐随的书包里翻出那本画册,“你来画个狐狸,要红色的,翘尾巴的。”

“怎么?”

“以后谁撅着屁股让你在上面画这只狐狸,那个人就是我。”

第46章 【潮穿5】

唐随在沈白狸家过了最平淡却最浪漫的一个周末。

落下窗帘望不见外面的屋子里,沈白狸光腚穿着个围裙走来走去,打扫房屋,或是给唐随做饭,唐随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被他所偷去。

沈白狸会唱很多他没听过的歌,虽然总是走音,可唐随很喜欢那些旋律和歌词,他开着沈白狸的电脑上网搜索,却没找到歌的名字。

晾在阳台的校服干了,沈白狸收下来,唐随大一个码数,沈白狸故意穿了唐随那件,笑着说自己穿着像裙子。

衣摆下露出沈白狸两条白得晃眼的腿,唐随扑过去掀起衣摆,用红笔在反面画了只迷你狐狸。

沈白狸问他以后想当什么,唐随想想,说没考虑过,他想要份可以睡懒觉的工作。

“当纹身师吧,”沈白狸用膝盖蹭他脸,“全市数一数二的纹身师。”

“我哪有那么厉害。”唐随亲了下沈白狸的膝盖,把笔帽盖上。

沈白狸勾着他的脖子把人从两腿间扯上来,像安抚大狗狗那样揉唐随的脑袋:“唐哥,你超野。”

和沈白狸在一起的时间唐随永远不嫌长,恨不得连觉也不睡和沈白狸日夜接吻,害怕下一秒自己被家人找到揪去做电疗,醒来就忘了这个人。

周六晚上两人才记起要做作业,唐随捏起卷子一角,上面沾着些不明液体,沈白狸问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唐随沉思一番:“好像是今天早上我帮你撸,手边没找着纸巾,我顺手抹卷子上面去了。”

卷子是唐随的,交肯定是不能交上去了,上面味儿大着呢,沈白狸翻了翻书包,他们班也有这张卷子,他说我拿到楼下复印吧。

唐随捞住他的腰:“你不会突然消失吧。”

这个沈白狸也说不准,虽说穿过来的方式是极致高潮,但也保证不了会不会因为某些辅助条件而穿回原来的世界。

他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情绪平稳地避开所有突发事件。

“我会回来,就离开十分钟,很快。”沈白狸扬扬抓在手里的卷子,“回来继续教你做题。”

他兜着钥匙和零钱出门,公寓楼道的照明灯坏了,他摸着扶手下楼,脚步放得很轻,接近楼梯口时听见外面人声嘈杂。

大晚上搁这吵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沈白狸躲在楼道门后看,惊异地看到人群里面有熟人,他和唐随两班的班主任在极力劝说一对脸色焦急的夫妇,边上还站着两位穿制服的警察。

他回身拔腿就往楼上奔,捏着钥匙紧张得好几次对不准锁孔,还是唐随从里面打开了门,抓着他把试卷攥皱的手问他出什么事了,手这么抖。

“你家人找来了,带着警察,和咱俩的班主任。”沈白狸把卷子拍在桌面,“你要跟你家人回去吗?”

“不要。”唐随不假思索。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沈白狸又问。

唐随毫不犹豫把书包背到肩上:“走。”

沈白狸扒了两套衣服揉一团塞书包,再把值钱的傍身的都带着,门关上后就拉着唐随的手臂走逃生通道,骑了停靠的单车抄小道离开。

“唐哥,你别紧张,”沈白狸抚着唐随的后背,他没法把这一幕幕当成幻象,只能和唐随感同身受,“你往客运站走,我们坐大巴离开。”

他们坐上前往另一个城市的末班车,车上只有零星几个人,他们坐在倒数第二排,手紧紧牵在一起,车窗外被泼上夜色的景象模糊成看不清也无所谓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