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晚上通常是谈笑充电娱乐保养自己的时间,但是今天晚上,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看着梳妆台上一大堆洗面奶,想了想,只捡了最简单的黄油皂在脸上搓了搓就算交差。要不是密集护理还在二十一天的护理期内,谈笑才懒得往脸上抹东西!

看着镜子里白里透黄的脸,谈笑想起那娇倩的一件糗事,忍不住挂起嘴角,嘎嘎嘎非常没品相的乐起来。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来电正是陆枫。

谈笑抓起手机,想也没想的接通,只“喂”了一声,整张脸立刻变得“白里透红粉不噜嘟的”!

心情是澎湃的,语言是苍白的。不管脸色如何漂亮,陆枫隔着山水看不见,只能听见谈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场迟来的喜宴,他是最沮丧的。该看的没看见,该做的没做上,倒是不该喝的全喝了!那些“酒后真言”陆枫到记得清楚,也记得谈笑哭的稀里哗啦感动到失态的样子,让他欣慰不少。而赵伯洲的事后总结,又让他这辈子都跟酒结下了不解之仇!赵伯洲说:“陆枫同志是党的忠诚战士,一手抓军队建设一手抓老婆,两手都要紧。陆枫同志抓老婆的手抓的太紧了,以至于把“别的”都忘了。真是好同志啊!”

这些事情他不会和谈笑讲,谈笑也无从问起。喂了一声后,竟相对无言。谈笑急得两颊发热,冲口而出:“你……还好吧?不头晕了吧?”

走的时候,陆枫起身有些猛了,曾经小小的捂了一下头。听谈笑一问,陆枫也想起来了,心里觉得有些糗,赶紧说:“好啦,好啦,多久啦!早好了。”

回来当天谈笑忙到了夜里十一点,第二天连轴转,晚上见完那娇倩回家也差不多半夜。今天上午接到陆枫的短信,心里有点吃惊,又有点自责。

两个人实在不是卿卿我我的类型,谈笑也不太愿意说工作上的事情,毕竟褚丽丽那里接过来的活计并不顺手,褚丽丽也没有完全退出,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人一天风水轮流转,被她捏了什么把柄把自己再踢出去?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至于个人方面,这两天没回家,也不好汇报什么;自己这边形式太过复杂,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想,更别说在这么美好的时候提了!陆枫严格遵守部队的纪律,能不说的就不说,能说的又要小心着别漏了什么不该说的,一件事吭吭哧嗤要讲半天。过去都是谈笑念叨,他听着,如今谈笑突然收口,让他主讲,实在有些为难。不但如此,陆枫还觉得谈笑收口收的突然,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你没事吧?这几天还好吧?”陆枫连着追文。

谈笑一一搪塞过去,心里稍稍有些回暖,为免去陆枫的疑心,谈笑急中生智,想起那娇倩最近的一个笑话:

话说有一天,那娇倩同志的车送去检修。健身出了运动中心,看路口有公交车,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上了公交车!一上车就有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立刻客客气气的站起来给她让座。那娇倩非常吃惊:“你是给我让座吗?”

那人连连点头,还伸手相让,那娇倩更吃惊了,提高嗓门问:“你给我让座!”

那人也觉得不对劲,赶紧停下来,不知道哪儿做错了。

那娇倩看看四周,大家都看着她,变得更加生气:“你为什么给我让座?你说!”

那人一看就是好人(这年月能让座的男人,还瘦瘦小小的,本质如何可想而知绝种的好人啊!),嚅嗫着说不出来。

那娇倩提高嗓门,再次重复:“你说,你为什么给我让座?凭什么?”

市区的公交站都很短,这一站的站间距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

据那娇倩同志自己描述:“那个混蛋根本脑子有问题,别说回答问题了,连自己去哪儿都不知道,也不听报站就下车了!”

谈笑一想起当时的情形就觉得可乐,边说边笑,说完了更是乐得直不起腰。可是电话那头的陆枫倒是安安静静的,不是一般的冷场。

“你不觉得可乐啊?”谈笑讪讪的问。

陆枫呵呵两声,一听就是敷衍,“没,挺好笑的。那个,让座不对吗?”陆枫没听出来哪儿可乐,反而觉得那娇倩很不讲理。

谈笑翻了个白眼,他们两个差不了几岁,怎么好像有代沟似的?

“一般都是给孕妇或老年人让座的。如果是老年人,你想,那娇倩才多大,她那么爱美的人被人看着像老年人,那不是当面扇她一耳光嘛;如果是孕妇,那肯定得有体形,对吧?可是那娇倩那么注意身材,别说像孕妇那么突出的肚子了,就是没有突出,多点赘肉都恨不得拿刀割了,她能接受这个人的谦让?!”

陆枫想当然的说:“还有孩子啊,也许那娇倩面相很嫩,像小孩啊!呵呵!”显然,他自以为幽默的狠。谈笑长大嘴巴,不出声的呼了一下才跟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因为的确没啥好笑的,笑了两声又突然刹住,听起来很尴尬。

“那你早点睡吧,时候不早了。”陆枫狼狈结束这段通话。

谈笑放下电话,心里不胜郁闷:盼电话,来电话,来了电话没话拉!

身子一仰倒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日光灯怎么是惨白惨白的,冷的瘆人!

日子像流水一样,不知不觉,春天已经走进尾声。街头的迎春花早就谢去,换了一身繁绿,映衬着周围园林局新换的不知名的紫色花朵。在夕阳的映衬下,透着说明清的暧昧。

没有那个人的任何消息,或者说没有消息本身就是一种消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到陆家的拜访纯粹是礼仪性的。而且,周嘉和二苏都在外面等着没有进去。看来那人也知道谈笑的忌讳。

这阵子,也许是想起陆枫的时间越来越多,心也越来越软,谈笑总是想起那娇倩说苏阿眉的那句话:也许她爱错了人,但是她是真的爱着。

这时的谈笑多少能从这句话里体味出一点以前没有体味过的东西:无奈?或者,后悔?或者,什么吧!

而且这句话总是会和母亲临走前那句“可惜”连在一起。每次想起苏阿眉,就会想起母亲,想起母亲,就会想起苏阿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人就像圣斗士里的那个教皇萨迦和加隆,越来越无法分离。谈笑也越来越矛盾。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和那个人笑呵呵的走在一起,然后那个人举起手抚摸妈妈的头的时候,突然手上多了一副镣铐。后面是什么,谈笑没记住。诡异的感觉在于,明明醒来说那人是和妈妈在一起,但是在梦里,看见那人的角度却像是自己就站在妈妈的位置。而那感觉……

肯定不是开心,至于是什么,谈笑不愿意深究。

这样的梦忘了最好!

过了德胜门,再往前走,上了桥,下辅路,是鼎鼎有名的顺峰。谈笑对海鲜不过敏,但是也不喜欢,总觉得百花花的鱼虾螃蟹不如豆腐好吃。但是,这里以贵出名,地点是宋白选的,说是上次来这里吃过什么,这次一定要让她也尝尝鲜。

宋白是那种很会享受的人。虽然在大学的时候其貌不扬,甚至还比别人多了几分酸气,但是书香世家世代养成的精致感让他在经济条件允许后迅速的脱颖而出。

谈笑揪着螃蟹腿,看着宋白手里完美无暇的螃蟹腿肉,啧啧称叹。自己手里的虽然还有腿的形状,但是那些甲壳早就四分五裂又粘连不断,甚至还不停的和她牙缝里卡着的甲壳碎屑打招呼!

宋白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沾了沾酱汁,大大方方的送进谈笑的嘴里。

“谈笑?”

谈笑正犹豫着要不要吃,旁边传来一个惊诧的声音:“怎么是你?”

宋白扭头一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修剪整齐的鬓角透着几分轻浮,眉头微皱,收回了手。

(小 夜 派派)

“哟,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啦?”那人的口气透着油滑,对谈笑说话的表情好像很熟。

宋白看着谈笑,谈笑倒是没什么异样,甚至还笑了笑说:“能打扰什么?真巧,在这里遇见了。”一指那人对宋白说:“周嘉,娇娇的男友。”反过来对周嘉说:“宋白,我的同事。”

“哦,宋白啊!久仰久仰!”周嘉很热情的走过去,宋白也站起来。一个带着过分的热情,一个带着明显的厌烦,彼此“斯文有礼”的握了握手。周嘉自来熟的找了个椅子坐下说:“啊呀,我听娇娇提到过。你们……还是同学对吧?宋白,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谈笑大四的时候和周嘉有过短暂的交往,周嘉也去过谈笑的学校班级几次,这样说倒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