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钰缩着身子咬住了嘴唇。

不轻不重地揉捏,羞得脸颊快滴出血来。

安锦南的呼吸有些粗重,尽力压抑着道“说来听听?”

丰钰忍着羞,道“我想帮文心,想认她两个女儿,做我的义女。”

安锦南闷闷的“嗯”了声,埋头在她颈侧嗅着她的发香,“行啊。”

“未曾事先问过侯爷,便与文心许了诺……蒙侯爷眷顾,不怪我自作主张……”嘉毅侯夫人的身份,因着前缀是他,做主的也只能是他。丰钰自己的能力,并不足以让这个“义母”的身份变得特殊,而“嘉毅侯夫人”能……

安锦南长长叹了声。将手掌从中衣中抽回,重新拥住她。丰钰听见他压抑的低叹“那你怎么谢我?”

丰钰怔了怔,如何谢?欠他的早已还不完,她只有一条命,已经托付给他,还能再给他什么?

安锦南轻轻噙住她的耳尖,面色挣扎地道“下回……给我看……”

极低极低的字句顺着红透的耳尖传入脑海。丰钰紧紧闭上眼睛,咬住唇,许久许久,在安锦南以为她已经睡去了的时候,听见她细如蚊呐的一声“嗯”。

他嘴角勾了抹笑,眼角都荡开了愉悦。想象那画面,不由愈加兴奋。软玉温香在怀,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安锦杰随崔宁已练了几天拳脚,在哭闹哀求皆告无效后,安锦杰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只要侯爷不松口,就算她娘再怎么心疼他也躲不开崔宁魔鬼般的训练。

清早天不亮,他就被从床上揪起来,与侍卫队一起巡逻了侯府各处后,便到了操练场练习基础的棍法枪法。

崔宁手执军棍在旁监督。不时出言道“七少爷这里不对,手再抬高。”

“腿法不对,下盘不稳。”

“这样使不上力,我只需轻轻一挑,就能让你失了兵器。”

“腰,腰,需得沉下去,不对,不是这样……”

等营里喊早饭了,崔宁还在吩咐他“先不要急,七爷蹲足了一个时辰马步再去用饭。”

崔宁自己早上还有公务要处理,安锦南的出行需得他安排,于是喊了个小侍卫叫他看管着安锦杰,监督其必须扎完马步才能走。

安锦杰没一会儿就松了劲儿,软硬兼施哄得那小侍卫准他去了趟茅厕。

却在后园绕进了罩房里,寻到崔宁的床铺就解裤子,口里念叨着“我叫你神气!一个贼奴才,也敢来教导小爷?小爷不叫你知道小爷厉害,如何对得起你?”

还未及放水,一眼看见码的整整齐齐的被摞旁露出带锁的匣子一角。

安锦杰好久不曾与狐朋狗友斗蟋蟀了,手头亦紧,眼珠一转穿好了裤子,爬上床去将那匣子摸了下来。

见上头一只黄金小锁。

这劳什子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安锦杰取了只剪刀咔嚓一声就剪断了锁。

里头摆的却不是黄金银票。

但见一个木雕的小人儿,半旧的绢花,上有血痕的旧手帕。

安锦杰懊恼地正欲砸了那匣子,却忽然眉头一凝。

指头伸进去,从最底层摸出半张残纸。

上头笔走游龙是半阙诗。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字迹……

化成灰他也认得。

此人替他抄了不知多少功课。

是他的龙凤胎姐姐,安潇潇。

崔宁那个贼杀才,竟敢……竟敢私藏她的东西!

☆、第75章 第 75 章

清早安潇潇吃了早饭就去了侯府正院。和丰钰并排坐在厅里听了管事娘子们的回话, 又把近来的账目理了一遍,忙活完已经快正午了。

中途安锦南叫人传话回来, 说是午后用过饭才会回来,叫丰钰不必等。安潇潇怕丰钰一人在屋中觉得闷, 便留下来想陪一陪她。才用了两口菜, 就见她身边的侍婢彩蝶怯怯地走了进来。

“姑娘。”欲言又止地看了丰钰一眼。

“怎么了?”安潇潇淡淡问了句, 直觉是和自己亲娘有关,许是又给安锦杰那混小子气出个好歹,急需个替代品发泄怒火呢。

她对自家娘亲十分了解,慢条斯理地拿了巾帕抹了抹嘴角。彩蝶硬着头皮道“姑娘,太太发了好大的火, 命奴婢来请姑娘的同时, 也派人去请了侯爷。”

安潇潇动作顿住,觉得事情非比寻常。安二太太虽然为人严苛, 可对侯爷兄长向来是十分敬重顺从的, 竟发怒到要惊动他?

安潇潇不由敛了眉“到底出什么事了?”

彩蝶道“奴婢也不知, 一早少爷进了房, 和太太说了几句话,接着就见太太恼了起来,催促少爷去把侯爷请过来。少爷不肯, 太太就扬声喊人来, 奴婢过来的时候, 还听见太太在屋子里摔碗。姑娘, 奴婢觉得不安。太太虽然脾气不好, 可……”

生气成这样,还是第一回见。姑娘寻常无错也要受些排揎,今日这般急赤白脸的找姑娘去,姑娘岂能讨得好去?

安潇潇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我娘哪里是脾气不好?”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道,“她根本与我有仇。”

朝丰钰歉意地笑笑“嫂子,那我赶紧去啦。否则待会儿我娘叫她身边的嬷嬷们过来,可就不是‘请’我,而是提着我的耳朵去啦。”

丰钰见她面上满不在乎似的,却瞥见她袖底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住。

不由动了动嘴角,道“潇潇,要不我和二婶告个罪,说你正帮我理事,晚点过去?”等二太太怒气平息些再去也好啊,她是当面见证过安潇潇在二太太面前是多么不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