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的确不想再穿前天穿出家门的那身衣服了。生理?期用的东西她倒是一早就随身携带着,不必尴尬到向朝辞要,可没回家就没有可以换的衣物, 这点实在?要命。
来的路上她已经观察过了, 朝辞家的位置恐怕连送外卖都要单独加配送费,商场更是不可能有。
没想到, 朝辞居然已经为她想好了。
“谢谢。”
即便眼前这位称呼朝辞为“主?人?”的奇怪少女对她不太客气,但看得出来这人?跟朝辞的关系应该很近, 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没见着她,但现在?面对面了, 陆今觉得自己应该礼貌一些。
“请问,朝小姐呢?”将裙子捧在?怀里,陆今有些好奇地询问。
毕竟这几天她和朝辞形影不离,上下?班都亲自接送的朝辞为什么突然不见踪影,一大早由位看似管家的少女来给她送东西,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
提到朝辞,小宿原本就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睛,又?多了一丝犀利。
“主?人?病了。”她的语气很生硬,“她需要休息。陆小姐有什么话我可以转达。”
“病了?”不算是很意外,但陆今听得心上一紧,身子前倾,调都高了一些,“怎么病了?严重吗?我想去看看她。”
小宿直接拒绝了她:“不必了陆小姐,主?人?现在?需要静养,不适合见任何人?。今天您不是还要出jsg门吗,由我送您去。”
作为一个在?文娱圈里工作数年?的演员,即便她不是一个擅于迎合的人?,可别人?嘴里说出的话带了几分嫌弃和抗拒,她自然听得出来。
“那等她好一些我再去探望她。不用您送我,我自己去就好了,多谢……”
陆今还没说完,小宿很强势地接话:“半小时后?我在?车库等陆小姐,时间够吗?”
陆今:“……”
小宿提起一点虚伪的笑意:“半小时后?见。”
说完便走了。
陆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散发着一种阴沉的低气压,和她那张可爱的脸蛋一点都不匹配。
陆今抱着裙子回到房中,若有所思?的时候,发现了桌上有一盆花毛茛倒了,洒了一桌的土。
“怎么会倒了?”
看不得被栽培之人?精心呵护的娇嫩花朵受这等委屈,陆今把?裙子放下?后?将花盆扶正?,再细致地将所有的土都装了回去。
仔细检查,幸好脆弱的花瓣没受到什么伤害,不然朝辞是不是该心疼了?
陆今安心地甜笑了一声?。
洗漱后?换上了裙子,无论是肩宽还是胸围,亦或者是腰身下?摆,全?都非常妥帖,就像是为她量身订做般合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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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铜镜前打?量自己,这石青色长裙乍看之下?没什么特别的,可穿上之后?立即有种来自其他?时空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让她刹那间变成了这陈列着无数稀罕古董宝贝屋子的主?人?。
一枚戒指突然在?她的余光内闪了一下?。
那枚放在?红丝绒衬盒里的戒指就在?铜镜边,陆今的注意力被它吸引了过去,将它拿了起来,在?指尖出神地端详。
精巧的戒托上镶嵌着一枚血色宝石,宝石的色泽质感是陆今从未见过的,仿佛里面藏着亿万年?沉淀下?来的星辰余烬。
它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美,引诱着陆今,让她心怦怦直跳。
来,触摸我,戴上我,我是属于你的……
就在?要将它上手指的一瞬间,陆今猛然回神。
我在?做什么?怎么可以没经过主?人?的允许就随便乱碰别人?的东西?
立即将戒指放回了盒子里,陆今对自己奇异的念头不太理?解,若有所思?地看着镜子,忽然想起在?T大厦卫生间里的遭遇,一下?子头皮发麻,忍不住回头。
身后?没有任何威胁,只有满室温馨绽放的花。
……
小宿轻轻推开朝辞的房间门,里面昏暗无光,被满满的阴冷感覆盖,仿佛是一处令人?瑟瑟发抖的冰窖。
“主?人?,裙子我已经送过去了。”
没人?应答她。
朝辞的床上似乎躲着一个人?,正?用厚厚的被子裹紧身体。
小宿的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隐约流淌出来几声?只有野兽才会出发的低喘。
“主?人??”小宿实在?担心,上前轻轻地推了推,“您还好吗?我再渡一些妖气给您吧……”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说完,小宿突然被迎面撞来的巨大力量卷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狂风和热意几乎在?一瞬间将她的骨头融化?,就在?她后?脑勺狠狠撞在?地板上,还昏沉着完全?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一只兽爪直接罩住了她的脸,一把?将她结结实实地扣在?地上,尖锐的指甲瞬间划破她的肌肤,血洒了一地。
“主?、主?人?……”
小宿被完完全?全?控制着,脆弱的脑袋被无法忤逆的强压紧压,脑袋几乎在?下?一刻就要被捏爆。
透过兽爪的缝隙,她惊惧的眼睛对上一双只有杀意的狭长兽眼。
妖兽喉咙里发出饥饿的嘶吼,痛苦、焦躁和绝望,全?部化?作了无边的火焰。原本就庞大的身躯还在?持续变大,背毛像火舌一般往天花板上舔。
整个房间从冰窖变成炼狱,只在?瞬息之间。
小宿双手用力推拒着兽爪,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摆脱对方,可那妖兽压制她仿佛像捏死一只苍蝇般容易,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它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