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黎见他好了些,将他扶到沙发上,喂了几口热水,将几粒胃药也给顺了下去。

胃里还是疼,吐得心脏也疼,方玉泽半闭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这.......”

年黎拉住方玉泽的手臂,将他抱进怀里,手上一刻不停的给方玉泽揉胸口,有时候他都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几只手,不然在方玉泽生病时总是觉得不够用。

“泽哥,怎么忽然不舒服了?”年黎问。

方玉泽才吐完,头晕,手肘撑着沙发扶手用食指骨节按着太阳穴说:“早上吃的不舒服,胃病犯了。”

昨天晚上方玉泽没来年黎这里,早饭也不是年黎做给他吃的,年黎听了之后说:“要不以后我也去给你送早饭。”

方玉泽无力地说:“再看吧。”

“哦,好......”

又过了一会,方玉泽忽然想起来什么,侧过头看着年黎问:“刚刚你去哪了?”

“我......打工去了。”

“打工?”方玉泽眯起眼睛,眸中闪着寒光说:“我说过不让你去那个餐厅打工。”

年黎连忙说:“我换了一个工作,不在那个餐厅了。”

听见年黎换了工作,方玉泽才收敛了目光,他问:“又是在当服务员?”

高尔夫球场的场地服务员也是服务员,年黎点了点头。

方玉泽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我真不明白你,我给你的钱还不够用吗?非要去打工.......”

年黎垂下头继续给方玉泽揉着心脏,没说话了。

虽然方玉泽给了他卡,也说可以养他,但是他一个二十多的大小伙子,有手有脚,哪怕穿的差一点,吃的差一点,还不用别人养他。

照方玉泽的话说,他的自尊没用又不值钱,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还苦了自己。

但是他在方玉泽面前,也就只剩这点不值钱的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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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泽身体不舒服,下午没去上班,在家里睡了一下午。

晚上七点多,年黎将晚饭准备好,没舍得叫方玉泽起床,却被一通电话打过来将方玉泽吵醒了。

年黎走进房间时,方玉泽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床上坐起来。

方玉泽说的是英语,年黎听得懂,对方邀请方玉泽参加今晚的酒局,说是可以一起商讨合同上问题。

方玉泽连连答应。

挂了电话后,方玉泽捂着心口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刚刚电话铃声响的太突然,惊的他心脏不舒服。

那股心悸感散去后,他站起身走到衣柜里挑选西装。

年黎站在他身后好一会,问:“泽哥,能不能不去?”

“不能。”方玉泽回答的干脆。

“你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再喝酒了,而且今晚天冷,你出去容易受寒。”年黎找了一堆的理由不想让方玉泽出去。

方玉泽背对着他系衬衣扣子,轻笑了一声,说:“年黎,你知道穷人和富人的差别在哪吗?”

年黎愣了一下,明白了方玉泽这句话的意思,他低下头,十指缓缓握拳。

沉默了数秒后,他忽而又说:“泽哥,能不能带上我,我可以给你挡酒。”

方玉泽垂眸整理袖口,说:“给我挡酒,也是要有身份的。”

年黎不明所以说:“我是你的恋人啊。”

“恋人.......”方玉泽重复了一遍,又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的差距太大,他总是觉得年黎说的话很可笑。

他转过身,笑眼浅淡的望着年黎,问:“仅仅是恋人就够了吗?”

第17章 第 17 章

房间里空调的风开得很足,吹得年黎手指有些发僵。

他望着方玉泽,从方玉泽的眼神中一点点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是啊,仅仅是恋人就够了吗?

恋人这两个字对年黎而言够了,对方玉泽而言却远远不够。

方玉泽要见的人都是商界的精英,每一个人拿出来都是明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身边陪伴方玉泽去宴会的人需要有一个与之相配的地位,而不是一个只能依附着方玉泽得到恋人称呼的人,更不是一个卑躬屈膝伺候人的服务员。

明白了这个道理,嗓间的吞咽都变得艰难,年黎低下头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我明白,毕竟是大场合......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和司机一起等着。”

方玉泽理着衣袖没应声,年黎又说:“你才犯了胃病,等会可能还会晕车,我就照顾你,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方玉泽说:“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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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年黎在餐厅外面等了方玉泽很久,就连司机都中途去吃了个饭,年黎却一直坐在车上望着餐厅的大门口。

方玉泽今天参加宴会的地方在一个高档庄园里,外面围着高大的欧式铁门,车子开不进去,年黎便一直盯着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