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呀。”

她仰起头,把自己送上去:“亲亲我,好么?求您了,dad……”

蒋颂这次是真的起了兴致。

他靠在床头,任她热情地亲来亲去,不紧不慢地回应着,问她:“你怎么总是这么……”

他微微笑着摸她的脸:“怎么总是这么贪吃?贪甜头…十八次,怎么想的?”

雁稚回红着脸回答:“可以么?会不会把您累坏?”

按她看过的小说,蒋颂应该会眯着眼睛惩罚她的挑衅,用这样的姿势,任由她跪在他身上,用他的手分开她的腿,插得她水流得积到膝盖那儿去……

真的要晕了。

但蒋颂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手从她后脑往上托,握住长而柔顺的头发,漫不经心逗她:

“是啊,会累坏……射到几乎射不出东西来,大概十天半月都硬不了。接受得了吗,宝贝?”

他慢慢把手中的头发拉紧,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我怕你到时候馋哭,所以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是否和我一起生活?”

“等到你能做,而我也想做的时候……”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把人抱进怀里,摸着后脑安抚,做出承诺:“我一定会次次计数,看看到底要几天,才够完成你的心愿。”

夏夜短暂,正如春宵苦短。

雁稚回在新婚这天,直到很晚都舍不得入睡。她安静地望着熟睡中的丈夫,看他眉眼英俊,押在枕边的黑发柔顺干燥,皮肤健康。

雁稚回于黑暗中起身凑上前吻他,被蒋颂本能揽进怀里,抱到身上。男人微微皱起眉,像是要醒,手放在雁稚回背后轻轻拍着,在哄。

雁稚回的心怦怦跳,她捧着蒋颂的脸亲了又亲,在他睁眼前乖乖埋回胸口,意识到自己已经得到了夏天的心脏。

第62章 | 0062 番外4 :VCR

雁稚回在四十岁那一年出了一次小意外。很轻的擦伤,蒋颂心有余悸。

雁稚回在夜晚轻轻帮入睡的丈夫拭掉湿迹,假装这些为生命的恐惧流下的眼泪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其实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生活向来平静,我和稚回看着孩子读书、恋爱、工作、成家,一家三口现在应该是五口了安稳得几乎像是没有波澜的流水账。”

“我很享受这种安定,年纪上来之后偶尔也会想,如果生命遵循守恒定律,及等我走之后,稚回要怎么办。”

“应酬时常听别的男士谈起自己的太太,说这是一生中最爱自己的女人之一当然,另一个是母亲。我总在这种时候想到稚回。”

“她为了爱我,在少女时代就选择成为母亲,这件事至今仍令我耿耿于怀,毕竟没有人喜欢看自己护着的小孩买椟还珠。”

“我不是一个能够具体想象出妻子如何独自度过晚年的人。父母离世的时间很相近,我来不及问那种感受。这很……残忍,如果相爱的话。”

“年轻时我觉得年龄差距不影响什么,中年时我为此愧疚,现在……现在么,慢慢会意识到这是我的罪。”

“…我无法庇佑她一生,孩子总有孩子的生活,我走在她前面,又会被纷至沓来的命运匆忙带到她的身后。”

“现在想一想,我好像给过稚回很多承诺。认为自己什么事都会先她经历,所以可以把她保护得很好。我习惯性地把我的年长当做一种予她的保障…巧言令色的……事实上它该是我最恐惧的事情。”

“生命短暂啊…我们要怎么相爱得更久一些?”

“中年谈性已经让人色变,老年就更加萎顿……世俗而言,是如此。我还记得曾经稚回十七八九岁时,我从不允许她到我身上。那种可笑的掌控欲望……现在她经常在我身上了。很漂亮,十七岁的时候漂亮,三十七岁的时候也漂亮,四十岁过了也还会故意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合适的话……”

蒋颂微顿,回头,而后突然起身离开画面。他轻声地安抚妻子,抚摸她黑色的长发。

“醒了…还休息吗?……不,不用你动,乖乖,我去拿。”

蒋颂在十几分钟后重新出现在画面,他的神情从放松再度慢慢变为沉静。

“她最近很多觉……精神不是很好,工作有点儿力不从心,该休息了。”

录得不多,蒋颂一直是垂眸的样子,皱着眉在想事情,说话也像呓语。

他在这时抬眼。

屏幕外浏览这段音频的雁平桨,被这个来自父亲的假性对视吓了一跳,本能地坐直身体。

“到我这个年纪,性反而是安慰,用来证明她还爱我。人从来喜欢把这个过程发生的事简化为视觉上的刺激,年轻时追求太多反而显得浅薄。但想一想,我又无比希望能在年轻时遇见她……我二十岁时候的样子,稚回在照片上见过,表情常是遗憾的。”

蒋颂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二十岁见她,我大概不敢跟她讲话。我太年轻了。”

想到出事前夫妻最后一次发生关系,在雁稚回出差前的那晚。

她一直在吻他,蒋颂做得凶,床也跟着她叫。

他的小女孩从少女长成完全成熟的女人,如今也知道怎么骑着他索取,只两人的体型差一如从前,令蒋颂时常情难自禁。

第三天雁稚回在外省出了车祸。

“我已经忘了当初是怎么为她受伤的事情失去情绪控制,就像刚才说起的,我从未……从未想过,她会在我还健康的时候突然走在我的前面,甚至由我来面对失去爱人的可能。”

“稚回向来勇敢,我不如她。”蒋颂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不知道她是我的初恋,二十一岁生日过后,还偷偷去打听我从前的女伴……哪有什么女伴,我并不渴望使用自己。”

“……自始至终,都只有小乖一个人。”

“想过很多陪伴她的办法,各种记录回忆的媒介,但好像还是自己出镜会好一些。”

“我太想她了……看不见会想,看见也会想。我在完全成为老人之前,已经像老人那样,把目光沉沉地跟在她身后。人好像也就是为了这些。”

“……是不是又说到令人悲伤的话题上去了?”蒋颂回过头。